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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天空的诗意漫游——读马役军的诗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张同吾 参加讨论

    马役军是一位富有多样艺术才华的作家,迄今他已出版16部文学作品集,曾荣获“中国报告文学奖”,他的随笔《善待生活》、杂文《名片》、特写《她赢得了另一处世界》分别被收入中学语文课本。现在他的诗集《除却南北未必是东西》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显现出他的创作思路更开阔,文化内蕴更丰盈。
    《除却南北未必是东西》诗集的命名,自身便含有鲜明的哲学意味和强烈的思辨精神。哲学是广阔的,就像无垠的天空和浩瀚的大海,很难窥望到它的边缘;哲学是冷峻的,时间与空间、暂时与永恒、诞生与死亡都以铁的定律存在,它永远拒绝主观臆断和爱恨情仇;哲学是神秘的,主观与客观、物质与精神、具体与抽象、有限与无限、自由与限制、简单与复杂相互依存又可相互转换,就像斯芬克斯之谜让人乱花迷眼。然而诗歌最富有主观色彩和浪漫情调,可以神思天纵,可以浮想联翩,可以白发三千丈,可以银河落九天。马役军却能把哲学与诗歌融为一体,把缜密与舒放融为一体,他驾上诗的翅膀在哲学的天空遨游,跟随他,我们看到了日出日落、云飞云聚、雨疏雨聚、斗转星移,那何尝不是人世和人生的缩影,含纳着多少哲思和理趣,让我们去体察,去思悟,去不断获得新的启迪。
    其实,他所关注和思考的,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境遇和心理,《感觉》是什么?是表象还是本质?是局部还是整体?是生理机制还是文化观照?马役军说:“水对风的感觉/是一层层的涟漪/花对光的感觉/是阴对阳的对比//男人对女人的/感觉,是淬火时/涌起的白烟/女人对男人的感觉,是大漠中/四处飘荡的羌笛。”他以精妙的比喻,表现出感觉的种种差异,有时真实有时虚幻,有时仿佛已得到,然而又失去,有时美轮美奂如天边的虹霓,有时浮云遮天就像“法老手中那面/变幻的魔旗”。“于是我再也不敢/贸然给感觉定位/除却南北/谁说一定是东西”。他从人生经验升华到哲学高度,才会有这种振聋发聩的警句。在日常琐务和政治生活中,由于知识视野的狭窄性、是非判断的绝对化和价值取向的单一性,让我们出现那么多荒诞和歧误!诗人让我们走出非此即彼的单项思维,站在已知的基点上去窥探未知,去认识客观真理的多样性。
    哲学的本质是朴素的,马役军引领我们拨开纷乱的浮云、穿越曲折的巷道进入人生的版图,思悟识人、交友和处世的道理。他说“每个人都是座山/必然有峰有谷/有瀑有溪/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是面网/一定有扣有结/有缝有隙”,正因为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对人不可挑剔,生活的辩证法“需要的是模糊/太清晰/伤的总是自己”(《模糊》)。在生活中最容易被忽视的是《不经意》,许多机缘惠泽,往往在不经意中得到,又在不经意中失去,不经意会让“该得未得/该弃未弃”,“这个偶然与必然的交汇点”深藏着太多奥秘。与之相似的是《边际》,那是确定性和模糊性的统一,因而有了极宽广的疆域,孕育从量变到质变的多种契机,“打开了一个/时间的窗口/物质原有的形态  开始/向另一种形态漂移”。“边际是一条过渡带/与本体相同/但又与本体分离”,边际充满变数,才给人创造了机遇,这是从务实理念出发,阐释把握边际的意义,才有了边际哲学、边际经济学、边际成本、边际效益,才有了开发本体和客体的广阔天地。《能见度》《狡猾》《真理》等许多篇什,都精微地表现出处世做人、把握客观、驾驭主观的深层理趣。人在社会中行走,社会不是桃花源。马役军置身新闻前沿领导岗位,更无法摆脱人争马跃马丈红尘;然而诗人是自然之子,他永远在寻求逃避世俗的安详恬淡的精神家园。“经历了太多的/风霜雪雨,我想/寻找遮风挡雨的伞/苦熬了太多的/惊涛骇浪,我想/靠上故乡海边的岸”,看遍世事风烟、刀枪剑戟、宦海浮沉,才会明彻“最美丽的风景在故乡/最美好的日子是童年”(《明白》)。于是他能幻化出甜美的人生快慰:“日薄西山/余晖已尽/恋人却还未归/花楼里燃起/期待的蜡烛/欲望胀开了/紧闭的门扉/一个新的激动/轻轻揉进你的梦/天边的月儿/变得如此娇媚”(《寻梦》)。他紧紧捕捉到良辰美景佳期即临的心境,把人生之乐写得妙笔传神。
    除了那些精致的抒情短章,还有《2008中国人的心灵史》,是一部讴歌抗震救灾的英雄史诗,以大开大阖的艺术框架和饱蘸激情的笔墨,充分表现出中华民族无坚不摧的精神力量和坚韧不拔的文化性格。而《废墟上的“六一”》以其深挚的人性内蕴催人泪下。多种风格的汇聚,构成了这部诗集的多姿多彩和丰盈饱满,如果他能多一些描绘和渲染,来掩映理胜于情的不足,将会诗意妙曼春花绚烂。
    原载:《文艺报》2010年03月05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03月05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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