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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大家:跨越世纪的中国山水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李学恒 参加讨论

    李学恒,工人作家。在大庆油田从事了多年文化宣传工作,曾获中国石油文联及中国石油作协先进基层文学组织工作者称号、石油文化艺术工作开拓奖。散文作品多次入选《散文选刊》,并获第二、第三届全国石油职工文化大赛一等奖;散文诗作品入选《2005年散文诗精选》;报告文学作品曾获第四届全国石油职工文化大赛一等奖、第二届中华铁人文学奖正奖。出版散文集《海色》、纪实文学集《大庆纪读》、诗集《山舞》。
    望其背,如仰五岳之高者,中华之栋梁也;步其履,惊觉四海之阔者,华夏之鲲鹏也。地升山,方显中华之巍峨;人出岳,更彰华夏之高端。海阔天空,帝王较之亦渺渺;书山笔椽,布衣藏金亦沉沉……
    鲁  迅
    很年轻的时候,你是个狂人:伸手把大老虎的嘴掰开,指着那锋利的牙齿和淋淋的鲜血嘶喊:看——吃人!
    并没有多少人惊醒,更少有人前来助战,乌鸦飞过的地方,有比乌鸦更为黑色的幽默:
    孔乙己拖着破旧的长衫蹒跚,一边细瞅着空空的手心,一边念叨着不变的经文:多乎哉?不多也!阿Q已经不再空想吴妈,他一边心里嫉恨着假洋鬼子,一边趴在大堂前嘀咕:我画的这圈怎么不圆?华老栓输尽了做人的一切,狗似地在刽子手的屠刀下蘸一块人血馒头,急急地跑回茅屋,吩咐有病的儿子趁热吃了……
    你一次又一次地《呐喊》,对着那只老虎的凶残,也对着老虎身边的人们的驯顺;你一次又一次地《彷徨》,神伤《孤独者》,无可奈何地任凭祥林嫂的白发飘成《伤逝》的灵幡……
    从此,你把“狂人”之狂发挥到极致,尽管年龄大了些,投出的一把把匕首,却是刃锋而劲足——只是,那身上插满了刃锋的老虎并没有倒地毙命,那似乎永远流淌不尽的血浆,让江山一片红。
    李叔同
    富爸爸,好妈妈,中国太太,日本情人——多么好的家境,弃了。诗、书、画三佳,音乐、戏剧二美——多难得的才华,扔了。
    虎跑寺里,粗衣生暖,淡饭如甘,板床无虞。
    云游路上,瓦钵盛海,芒鞋如船,孤旅无烦。
    想的是青灯,爱的是经卷,守的是丹田。
    做的是补天,成的是自怜,留的是心愿。
    在世62载,逝去62年,今天读你,是巧合,是天意?两个相同的数字相交,成一个天大的人字,这字让我仰头难见首尾,投足难傍其近,于是,知道了世上山外有山,确信了人间出神仙。两个相等的数字相磨,成一片地大的镜面,这镜里有我,这镜里有他,这镜里有众生千面,于是,我们出行以贝叶遮体,闭目以贝叶浴魂,寻梦以贝叶挑旗。
    62载的生命,筑成四个字:悲欣交集;62年的岁月,闪耀四个字:悲欣交集。悲者,人生之悲也,欣者,人生之欣也——悲欣交集,方为人生,这是你由俗及法、法眼观世的至极体悟吗?
    我知道,身陷俗海的我,难脱浮躁之气,难成正业之果,我惶惶地担心,在你《律宗》长卷的墨迹里,有亲人的泪痕始终不干……
    巴  金
    峨眉山一样长高长硬的脊梁,撑碎了一个夜色茫茫的《家》;成都平原一样生宽生广的心境,萌发了抽芽光明与自由的《春》;而长江一样接纳百川东流的血液,润泽红高粱举旗的《秋》。
    正青春如龙的双膊,曾力拨上海滩的船封炮锁的《雾》;正快捷如马的双腿,曾狠冲十里洋场歌泪笑血的《雨》;正明净如天的双目,掠万里焦土而灼灼闪《电》!有过坐在阳光下微笑的日子,更有过伏在地上爬行的岁月。爬行的开始是天降大任于你的开始——地上的大火十年,心中的大火十年,大火过处,我们捡拾你思想的舍利:《随想录》。
    这书很长,凡40万字意犹未尽,于是在你静默的病房里,又噼噼啪啪地飞出了另一只火凤凰:《再思录》。其实,这些书读来也短,就是三个字:说真话。说真话很容易:是什么就说什么,不费吹灰之力。说真话最难:说真话的往往倒霉、遭难,说假话的往往滋润、腾达——天下因此少真言。
    在假话的劲吹中你朝向真。在假话的灭顶里你拽着真。朝向真,就是朝向光明。拽着真,就是拽着太阳。人类及万物,能离开太阳吗?
    我爱拥览你真话灼灼的书,如同小时候拥览不弃的《安徒生童话》——只是,那时候常读得发笑,而今天,却读得落泪……
    徐志摩
    是一叶白帆,从运河缓缓地北往,把江南的秀色尽揽于心,让中原的豪气浸透筋骨。是一朵红云,从康桥轻轻地西来,工业文明的阳光不舍昼夜,浪漫的诗雨沉重而又急迫。是一只青鸟,从唐诗里翩翩飞出,衔着“相见时难别亦难”的不解之结,瞳仁里闪烁西窗不灭的烛光。
    倘若人不识诗,看看你就行了,你是诗的生产:从头到脚,春光一片,火焰一团;从里到外,性灵跳跃,激情澎湃。倘若人不识梦,见见你就行了,你是梦的再现:从家到外,从外到家,寻的是真生命,找的是真幸福,《想飞》就飞成永远的《云游》。
    其实你是诗与梦的结合:你讨厌这《人变兽》的《古怪世界》,尽管《康桥的西野暮色》很美,《为要寻一颗明星》,听到《梅雪争春》的《消息》,你毅然《再别康桥》,道一声《沙扬那拉》……为离开一个女人,你让父亲终身怀恨;为追求一个女人,你让恩师喟然长叹;为满足一个女人,你让众友天涯挂牵……也许,女人真是美,女人真是爱,而在美与爱中左冲右突不得出的,是诗,是诗人,是你。
    你英年早逝让中国文学薄了几页,但你和大鸟撞向山崖的火光,却彩虹般夹在神州内外的文学史书里……
    朱自清
    谁人不重亲情?但真的想说亲情的动人处,又似乎无从说起——是你说给我们听的父亲的《背影》,赶跑了我们对亲情的熟视无睹,让泪珠儿抛洒亲情的温馨。谁人不爱美景?然而美景何在?踏破铁鞋,往往徒劳,足不出户,或有所得:小路幽僻,叶子翩翩,白花袅娜,清香缕缕——还是日日走过的荷塘,在你捧来的月光下竟美人般地动人、诱人。谁人不愿游乐?既读万卷书,又行万里路,慧眼方开矣——近傍你的桨声灯影,深知同为游历,所享酸甜不一,所得厚薄各异;而那腹内空空者,定是山不来,水不进,谈兴不起,情趣自然远遁。
    又思,饱读诗书就能亲情环绕、美景连连、天地尽得吗?读你文,想你人;读你人,想你文,有得:人品领先,文品接踵,人文合一,所得大焉!
    这是你莘莘学子时,盖着破棉被冻出来的。这是你赫赫教授时,说着老实话修炼出来的。这是你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气节锻冶出来的。
    处优而靡靡者,何来《背影》的感受?浅薄而傲傲者,焉得《荷塘月色》?无节而躁躁者,怎不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溺水?
    美文之花,开放在精神的原野,而你,就是原野花丛里的嘤嘤蜜蜂……
    老  舍
    在一个华夏神州处处都热得发红的夏天,你走了——慢慢地、缓缓地走进一片能淹没文化的水,那水的名字很祥和,叫太平湖。
    水中你见到了那个拘谨地跑过皇城根儿的“歪毛儿”了吗?水中你见到了那个17岁的小学校长了吗?水中你见到了那个寒风中卖袍为母籴米的大学生了吗?水面的道道波纹,可是《老张的哲学》的续写?水泡儿咕咕的响声,可是《骆驼祥子》劳累后疯似的喝水?一切归于平静后,让人想象水的深度直逼《四世同堂》,以及其前其后……
    你走进这水,是因为你太念这水——30年前你在欧洲的时候,一想起母亲和故乡就要落泪,而今,这满湖的水就是你67载的生命蓄积的泪吗?
    你走进这水,是因为你太爱这水——十几年前你修成的《龙须沟》惊涛骇浪,惟有这深夜的太平湖暂得安静,你想托付这水安魂纳魄吗?
    你走进这水啊,是因为你太恋这水——你用筋骨构架、血肉涂壁的《茶馆》,格局是京式的,器具是京式的,水啊,必须是京味的!因此,你义无反顾地入水而行,看看太平湖的水,可入盏否?
    沈从文
    你是湘西的山,无论你站在那里,还是南移北走,山的脊椎不软,山的秉性不变。
    你是湘西山中荡出的风,带着高山的厚重,裹着峻岭的氤氲,一直向前,一直扩散,直至无踪。
    你是湘西山中流出的水,淌着森林的碧绿,飘着芳草的馨香,任土挡石拦,污泼浊洒,乡魂如恒。
    你是湘西山中飞出的鸟,舞着力量的羽翼,唱着天籁的歌吟,即使身栖枯枝,你也是鸟王故乡的使者!
    其实,你最是湘西山中走出的孩子,饱经风雨,历尽沧桑,手老了,腿老了,但不老的童心让你永远有湘西的微笑……为寻找这样的湘西,我从《边城》进进出出——我仰望那里的山,我沐浴那里的风,我饱饮那里的泉,我醉望那里的鸟……我痴痴地想,边城,让我把你带走好吗?
    在怅惘和惶惑中,我走进你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在古驿道的车辚马啸中,见蟒袍生帝威,纱帽显臣品,锦裘竟寒栗,布衣如暖春……而染鲜染亮这些古衣故服的,分明是你红红的心,多彩的情。几十载的冷漠曾经将你浸泡,而你,用年年月月的沉默堆积了一座山——这山特硬实,硬实得如同你的脊骨;这山多深谷,深谷的襟怀里飞出美丽的大鸟,鸟的名字如同你的湘西故地:凤凰……
    曹  禺
    不管有人没人、人多人少,你总是坐在舞台前,一坐就是七十几年。你静默地坐着。可是舞台并不静默,轰隆隆的《雷雨》从远方卷着疾风来到眼前,雷震得耳朵翁翁直响,雨浇得浑身湿透,那从脚跟前流走的,是天公的怒和人间的怨吗?
    你冷峻地望着。可是舞台并不冷峻,《日出》的时候,阳光照耀着城市,也照耀着乡村,照耀着富人,也照耀着穷人——只是富人们并不珍惜阳光,而失去阳光的穷人,脸盘白得吓人。
    你殷殷地看着。在就要压垮舞台的黑暗、愚昧和仇恨的深重里,《原野》生长着割不完、烧不死的生机:生命的强光拼死穿透厚墙般的黑夜,爱情的强音想飞到遥不可知的地方,而生活就在这样的光与音的引导下上天入地……
    有天我去剧院,遍寻不见你的踪影,四周的西装革履喊着四凤的名字跑去……有天我去歌厅,提你的名字让人发愣,迷幻的灯光下,失血的白脸克隆不老的陈白露……有天我去饭店,原野的绿菜让人喜煞,虎头虎脑的老板曰:俺和媳妇金子,恭喜大家发财!我忽然觉得舞台很大,人们都在台上,而你频频颔首:生活即戏,戏即生活。
    柏  杨
    黄河滚过中原,母乳似的水透过泥沙,润绿了柏树和杨树。风曾狂,雨曾骤,柏与杨的折枝落叶顺流而下黄海,而飘东海,黄河的情结长成一个名字——柏杨。
    听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听一段黄河的涛声:有时怒如雷霆,有时喜如艳阳;有时疾若奔马,有时缓若轻风。看这样一个名字,就是看一堤黄河的流水:有时动如蛟龙,有时静如处子;有时涨若山峰,有时落若细帛。喊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喊一种黄河的呼唤:有时爱如娘亲,有时恨如仇家;有时近若无隙,有时远若隔天……
    为文的柏杨不美,虽然有刺却不属于野玫瑰之类的花儿——柏杨用黄河的泥沙塑一个《丑陋的中国人》,然后再把这丑陋打碎,泼着黄河的水研成墨,甩起五千年的中华大毫,画出民族魂魄的正反和表里。为人的柏杨不香,虽然儒雅,却疏于世故——出马一条枪、一竿子插到底是其惯事。比如常常端了“酱缸文化”东展西览,让见仁者酸甚,让见智者不屑,头头不讨好。
    按说,海风洋气吹拂得久了,黄河的泥沙早该身净心无了,谁知却不:嬉笑夹砺,怒骂滚石——老来柏杨,更得黄河真传……
    杨  朔
    少小时候,即使常饿肚子,却把你的《荔枝蜜》甜水一样饮进辘辘饥肠,让难忍与渴望喜鹊一样叫个不停。
    你质朴,你唯美,可这二者跟一个理想和幻想并驾齐驱的年代相结合,就造成了一个散文作家的悲剧:大跃进没有跃过三年自然灾害,饿殍不鲜,天怒人怨,你虽登《泰山极顶》而看日出不得,但却在灾难里幻化出大气磅礴、如临其境的“日出”;在海边的渔民身上,你看到了他们与《雪浪花》一样的噬咬岩石的坚忍不拔,却把父老乡亲代代承传的美好品德,与“人民公社”这样一个政治空巢连接在一起,稚童似地让人相信这是“空巢”的力量;即使身处陌生的非洲,你躺在幽雅的客舍里,也把大海的涛声想象成反帝的战鼓……
    你把文学强写在政策的说明书上,而政策收回的时候,你的妙笔就掉进了虚无的深渊——日出的泰山终于烟消云散,雪浪花似的渔民在小木船腐烂的地方拉响了渔轮的汽笛;而所谓的战鼓咚咚的非洲,WTO如日中天……
    在生活之树的母本上,你所嫁接的虚假死掉了,但你的真情与真爱,却在枯枝黄叶的缝隙间,显露绿意……展开一幅虫蛀的名人画卷,赞其墨,憾其残,谁不慨然?
    胡  风
    读你读得很多,不是读你激情如海的诗篇,不是读你耸为山峰的艺论,也不是读你如砖如城的译作。读你读得很多,读的是你自找的苦,读的是你难逃的难,读的是你子虚乌有的“反革命集团”。
    在黑暗的天日里年复年铸剑刺天,在光明的土地上日复日吐丝作茧,在幽幽的铁窗下夜复夜嚼痛孕甜。你擅于经营《七月》——在七月的季节里,无论花草,无论树木,都长成蓬勃的夏天。
    你不适北方的五月——在五月的欣欣向荣中,《三十万言书》铺成你《狱中诗章》的无奈之路。
    狱中24年——即使是初降的婴儿也长成了雄风浩荡抑或母性融融的成人了,而你的文田笔地呢,是增?是损?是绿?是黄?
    囚路24载——这三倍于抗日战争岁月的雄关漫道,思也惘惘,行也惘惘:“敌人”是谁?“同志”是谁?恨谁?爱谁?
    在为之拼搏的地方被缚,在一直讴歌的阳光里“摸黑儿”,思想的脉搏几近停跳,肉体的经络数度淤滞——人老且病矣,只有“主观战斗精神”还在天窗的星空里忽明忽灭……
    又是一个五月来临,我在花前遥想胡风及成千上万的胡风们。杜鹃拂风,丁香润雨,芍药拥春——假若昨夜风恶沙狂呢?何如?我与远处的胡风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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