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长篇小说《情意很轻,身体很重》日前研讨会在河南省文学院举行。李佩甫、郑彦英、南丁、孙荪、张宇、何弘、马新朝、墨白、乔叶、王守国、单占生、碎碎、陈枫、李静宜等著名作家、评论家,围绕小说主题、叙述、文本结构等方面进行了探讨。与会者认为,这是一部个性卓异的小说,这种哲学思辨色彩浓郁的小说对惯性阅读是一个挑战,为河南文学提供了一种不一样的小说样式。 李佩甫:我的第一感觉,这是一部有灵魂、有个性、有方向的小说。有灵魂、有个性的小说就很少,而且作家知道自己往哪个方面走的更少。很多人,他写了很好的长篇,甚至得了什么什么奖,他自己并不清楚地要往什么方向走。但是鱼禾一开始就清楚她要往什么地方走。第二,这个作品语言的质感非常之好,有些句子是很烫眼的。烫眼这个词,我基本很少用。我一向认为语言就是思维。一个作家,如果他没有语言,他一辈子累死他,也就是个故事员。如果他有自己的语言质感,他就可以走得很远很远。第三,我觉得这部长篇外在松散,内在肌理是很紧密的,它情绪的方向很严密。这是一部我近年来看到的比较年轻的作家里感觉最好的一部小说。它的问题,我觉得有两点,一个是理念大于生活。有哲学素养,用哲学的眼光照亮生活是非常好的,但是不要轻看生活,生活本身就有无穷哲理。第二个就是有巨大的随意性。我觉得咱们河南又能出现一位很好的作家。而不是故事员。 孙荪:鱼禾的语言是一个思想者的语言。她的小说为什么有思想?就是因为她对生活,对人事,人间事,有穿透力。当然了,任何一个长处背后都有弱点,她的过于尖锐,她的过于犀利,甚至才华横溢,都会形成一种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就像钱钟书的问题,也是她的特长。 郑彦英:看到鱼禾的小说我很震惊。这本书随意翻开一段,语言都非常漂亮,文字里面没有做作,它的阅读感、愉悦感不是靠悬念、靠情节带动下来的,而是靠语言,靠思想,靠文字本身的魅力带下去的。鱼禾骨子里面有对生命和灵魂的敬畏。许多语言看起来都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的,但是,里头所透露出来的人生观,对人生对灵魂的各种思考。 单占生:这个小说肯定是在非常自觉的文学意识上进行的探索性创作。河南作家在传统文本形态上是有长处的,在探索性的文本形态上是有缺失的。传统文本一般是以情节作为主体,这个小说它是以思辨作为主体的。在探索性的文本形态上,这本小说是有贡献的。因为具有高度的对心灵的思辨和反刍,小说一开始就脱离了真实生活的窠臼,进入了一种巨大的隐喻结构;倾诉视角,使小说结构具有了一种脉络化的十分紧凑的关系。她的思辨密不透风,让人读得喘不过气来;反过来,她在小说中又加入了一些散文和诗歌,那使阅读过程变得舒缓,也使小说具备了一种崭新的节奏。 张宇:这部小说有一种颠覆传统小说审美观的自觉性,我很欣赏。她一上来就跟你不一样,就是从自我出发,我比较赞成这个。这部小说在河南出现,我觉得特别好,河南正缺少这种有自我追求的作家。小说形式上,它是对传统小说结构和表达方式的主动背离。小说有各种各样的,不一定是我们心想的模样。我觉得,这是一部值得拿来探讨的小说样式,是拿在全国文坛不掉价的、真正代表河南作家来讨论的作品。语言上,它是现代的,有学养的,一种高度自觉的知性叙述,写出了我们当代生活的一种真实性。这种真实性,我觉得是传统道德被颠覆以后、新的道德还并没有被孕育和建设起来的那种粉碎感,给人传达一种很强烈的信息。说到这本书出现的随意性,当然,不能要求一个作家一上来就那么完美,但是应该期待这样。你具备了这种素质以后,你对于文学就应该有使命感,你就应该追求完美。 原载:郑州日报2011年03月24日 原载:郑州日报2011年03月24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