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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流水,蓬蓬远春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青鸟 参加讨论

    有人说,女人一辈子寻求的,不过是爱情二字。而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为世人所熟知的杨绛和钱钟书的爱情,虽无“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般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也相濡以沫携手终生,留下一段让人无限羡慕又羡慕的传奇佳话。
    杨先生出生在江苏无锡,在江南水乡给人的想象里,逐渐出落为非常典型意义的“大家闺秀”。父亲杨荫杭是晚清留日学生,民族气节高亮,革命理想饱满。后来胡适先生告诉杨绛,他曾经是杨荫杭老师的学生。而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等描写女师大风潮的一系列杂文中提到的女师大校长杨荫榆,则是杨绛先生的三姑母。杨先生的母亲唐须荌,也是读过新式女中的一位贤淑的知识女性。在这样一种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杨绛,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家庭环境自由和睦、民主开明,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显得尤为幸运。虽然家境殷实,作为女儿的杨绛却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深厚影响:不置家业,家产是个大害,会使子女不图上进;“我的子女没有遗产,我只教育他们能够自立”;杨荫杭先生还告诫子女们要有志气,树立大志,要自食其力,不能不劳而获。颇有汉时“匮子千金,不如遗子一经”之古风。
    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杨绛,从小就显得独立而自主。十岁时,三姐准备和大姐一同去上海启明女中上学。这时杨父刚从重病脱险,母亲家务繁忙,而杨绛彼时所在的小学又太过简陋。于是母亲让她自己决定,去不去上海上学。对于一个十岁的女孩来说,要离开父母和故乡到另一个城市去上学,这种决定何等艰难。笔者在这个年纪也曾经历如此的辗转漂泊,因此颇能明白当时杨先生的心情:
    “‘嗯,我愿意去。’我嘴里说,眼泪簌簌地直流,流得满面是泪。幸好在那间昏暗的屋里,我没让妈妈看见。”坚强倔强的性格,在十岁的小杨绛身上,已经体现无遗。
    后来,她从女中毕业,到了东吴大学。如同现在的孩子一样,在上大学、选专业时,必然都会经历如此的迷惘:我要做什么?我要学什么?而在杨绛向父亲请教该选什么专业时,杨荫杭依旧是一贯的风格:“没什么该不该,最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喜欢的就是性之所迁,就是自己最相宜的。”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杨父这种教育方式真是让我辈肃然起敬。事实上,在后来的漫长生命中,杨绛所走的路,和当初父亲所说一样,一直是“性之所迁”,也是自己“最相宜”的。
    “钱钟书夫人”这个头衔和称呼,可能是大众对杨先生最熟悉的一个了,如果要谈杨绛,是绕也绕不过去的。而事实上,这也是杨先生一生的最爱,也是她一生的动力。
    杨先生与钱先生相识在1932年春天的清华园。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想象丁香、紫藤盛开的清华园古月堂前,想象一身青布长褂、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的儒雅的钱钟书和桃夭其华的杨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随后他们就在校园里开始恋爱了,而这一场爱情,就是一生。
    在随钱钟书到英国留学期间,他们的女儿降生了。杨先生为了让丈夫能潜心读书,几乎完全成了一个家庭主妇,一点一滴地学着在艰苦的环境里做饭,照料女儿。钱钟书在生活上几乎有点儿“低能”,而杨绛则义无反顾地挑起了照料整个家庭的重担。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任劳任怨,放下自己知识女性的身段,从书籍古卷中投身到了炉灶烟灰之间,相比粗糙了双手皴皱了皮肤,钱杨二人的爱情却一如当年,从未改变。
    个人和爱情,总是要在最危难时受到考验,而能经受考验的,则历久弥坚。无论是在抗战时期的孤岛上海,二人两地分居,还是在文革中,同时被下放的两个人,无论空间上是否在一起,心灵上始终相印相系。在文革的艰苦岁月里,二人被下放到河南的山区里劳动,就是后来杨先生在《干校六记》中记叙的岁月。当时已经五六十岁的夫妇俩,虽然日子漫长艰辛,却依旧如初恋般动情:
    “每天午后,我可以望见他一脚高、一脚低从砖窑北面跑来。有时风和日丽,我们就在窝棚南面灌水渠岸上坐一会儿晒晒太阳。……他三言两语、断断续续、想写就写的信,可亲自撂给我。我常常锁上窝棚的木门,陪他走到溪边,再忙忙回来守在菜园里,目送他的背影渐远。”
    历经坎坷沧桑,老夫老妻的爱情已经不像年轻时代一般火热炽烈,但在杨先生平和含蓄而又内蕴的语言里,我们可以看到一股穿透岁月的深情。正是这份一生的爱情,支撑二人熬过动荡的岁月、艰难的生活,在动荡的时局里始终合力守护着小小的三口之家;也是这份爱情,支撑着丈夫和女儿先后离她而去的杨绛,支撑着她这独行的二十多年。那份对失散的“我们仨”的怀念,或许是杨先生每天最常想也最多想到的思念吧?
    《杨绛传》里关于她的女儿钱瑗的记述不算太多。“圆圆头”的丈夫在文革中自杀身亡,独自生活二十多年的钱瑗后来积劳成疾,患上不治之症,先父母一步而去。作为母亲,杨绛的感情一如平时含蓄而内敛;然而她对“我们仨”的深情呼唤,则可以看出她平常不为人知的心痛:
    “我们仨失散了,失散了,就这么失散了……”
    这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让我们仿佛从一个“初极狭”的山洞看见一丝微光,顺着光芒走进去,我们仿佛能看见这位今年已经百年寿诞的知识女性的内心——那是一缕青丝,柔弱而刚强,对丈夫和家庭的爱,缠绕其中,也维系其中。
    原载:新闻晨报 2011年03月21日
    
    原载:新闻晨报2011年03月21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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