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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从小说向影视的转型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王同坤 参加讨论

     随着精神世界的不断丰富和物质手段的不断完善,人类创造出了包括文学、电影、电视在内的多种艺术形式。这些艺术形式使用的媒介和表达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是,作为人类共有、共享的精神的雕塑和心灵的避风港,各种艺术形式在本质上却是相通的,所以,不同的艺术形式又总是能够超越表面的差异而进行相互之间的转换。在艺术形式的转换方面,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由于其丰富的积累和较强的自我再生功能,在艺术形式转换(即改编)时会更多地居于“输出者”的地位。而诞生较晚的电影、电视,由于其发展速度的超常和原创能力的相对滞后,则急需从文学中汲取题材、人物、手法等方面的营养。
     于是,中外的影视制作者,都把文学视为一种取之不尽的资源,不断地发掘和提取。在中国,作为四大古典名著之一的《西游记》,更是成了一座深受影视制作者青睐的富矿,历经了数十次的影视改编。由于《西游记》影视改编之历程复杂、版本众多,我们无法在一篇文章的篇幅内对各个时期的诸多版本予以细致的论析,本文只拟从其三足鼎立的改编方式(移植式改编、取材式改编、演义式改编)切入,对《西游记》在国内(含港、台)的影视改编进行以点带面的梳理和阐释。
    一、移植式改编
    文学经典之所以被称为文学经典,主要在于其本身的近乎完美。要对近乎完美的文学经典进行影视改编,简直是一种冒险。但是,为了从文学名著中汲取内容和形式方面的营养,甚至为了借助文学名著的“感召力”增加影视作品的经济效益,无数的影视人仍然甘冒风险,在文学经典的影视改编方面尝试和探索。不过,囿于文学经典本身的近乎完美及其在公众心目中的相对定型,影视人在对文学经典进行改编时经常使用相对安全的“移植”方式,以尽可能地减少改编过程中对文学经典之“完美”的毁损,并尽可能地避免引发与公众既有共识的冲突。移植式改编是一种比较“忠实于原著”的改编,在这种方式的改编中,改编者一般着力于以新的艺术形式“再现”这部作品,避免对原著做太大的、本质性的变动。在《西游记》的影视改编领域,就有不少影视人使用了“移植”方式,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改编实绩。
    1982至1987年,中央电视台用六年的时间精心制作了25集电视连续剧《西游记》,该剧以“忠于原著,慎于翻新”为改编原则,较为典型地彰显出了移植式改编的特征。十年之后,中央电视台又补拍了16集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续集》,基本沿用了2529   集连续剧《西游记》的改编原则。这两部合计41集的《西游记》,将小说《西游记》所描写的发生于取经途中的系列故事,较为忠实地“再现”于荧屏之上,获得了专家的广泛认可和观众的普遍好评,至今仍堪称《西游记》移植式改编的成功典范。中央电视台并未满足于电视剧《西游记》与《西游记续集》,几乎是在拍摄《西游记续集》的同时,还制作了52集动画连续剧《西游记》。这部动画连续剧较为忠实地“再现”了小说《西游记》情节主线上几乎所有的主要分支故事,可以说是对小说《西游记》的一次更完整的“移植”。该剧由于主要在各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中播出,未获得掌握着媒体话语权的成人批评者较多的关注,但它在各地电视台播出数十次而不衰的事实仍顽强地彰显着它的特殊魅力。
    运用移植方式对《西游记》进行改编的编导们,基本上都奉“忠实于原著”为准则,力求忠实地把小说再现于荧屏之上。虽然也有强调的侧重点的差异,比如:忠实于原著的精神,忠实于原著的风格,忠实于原著的故事线索,忠实于原著的人物性格……等等,但“忠实”两个字却几乎是每一个改编者护身的法宝和抵御批评的盾牌。可以说,央视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正、续集)与动画连续剧《西游记》的编导们的心血并没有付诸东流,他们的改编之作(就每一部作品的总体而言),确实是冠之于“忠实”而无愧,尤其是在诸多“演义式改编”的反衬之下,他们的改编之作的忠实“度”更加彰显。
    当然,这种忠实,只是也只能是有限的、相对的忠实。因为,央视三个《西游记》电视剧版本的制作者们,无论是出于客观上的必然,还是出于主观上的诉求,都或多或少地在改编时对原小说做过形式层面与内容层面的变动。
    在形式层面,《西游记》原小说100回,无论是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正、续集),还是动画连续剧《西游记》,都没有机械地将原小说100回“转化”为100个相应“片段”,而是对原小说的结构进行了重新组织和编排。事实上,小说与影视的叙事手段的差异,也决定了影视改编片必须在形式上对原著进行变动,正如好莱坞电影大师理查德
    布鲁克斯所言:“除非把书放在摄影机前,把文字一页一页地拍下来,否则,任何一部小说在改编时都必须改头换面。”[1](p374)在内容层面,相关变动也有着明显的映现。在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正、续集)中,较之于原小说,唐僧懦弱的一面有所淡化;而猪八戒憨厚、善良的一面得到了强化,比如,他不再像小说中已占有高小姐“三年”[2](P133),而是提出“再等两天”以给高小姐“考虑”的时间。在动画连续剧《西游记》中,孙悟空也被赋予了较多的人情味。在原小说中,孙悟空是因为自己未被邀请而去闹蟠桃会,而在此动画连续剧中,则转化成七仙女中的紫衣姑娘患病,孙悟空摘了一个仙桃为她治病,事情败露后,王母娘娘审问紫衣,紫衣为了避免牵连孙悟空,承认自己偷来,被关入天牢,孙悟空得知紫衣蒙冤入狱,遂去大闹蟠桃会。另外,在该动画系列片中,孙悟空与哪吒交战时,在打斗中交上了朋友,二人边打边躲到水帘洞中畅叙,一番推心置腹的畅叙之后,哪吒从水帘洞中退出,佯败而返。在这里,哪吒与孙悟空的“打斗”成了心不在焉的“官样文章”,或者违背了个人心志的“立场表白”,这无疑构成了对“天宫”秩序的深层解构,同时也强化了该动画连续剧本身的“童稚”色彩和人性化倾向。
    二、取材式改编
    在《西游记》的影视改编领域,并不仅仅是移植式改编的天下,而是呈现出了三足鼎立的格局。这种三足鼎立格局的第二足就是取材式改编。取材式改编是一种不追求在总体框架上忠实于原著的改编,这种改编只从原著中选取局部的故事材料,或者仅仅把原著的故事视为有待加工的“素材”。
    《西游记》在“取经”的总故事框架之下,涵括进了数十个分支故事,而这些分支故事又大多有头有尾、相对完整,这无疑为影视改编者从中“取材”带来了较大的便利。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出现了多部“取材”于《西游记》的影片,其中有大中国影片公司摄制的《猪八戒招亲》、《孙悟空大闹天宫》,天一影片公司摄制的《孙行者大战金钱豹》、《铁扇公主》,明星影片公司摄制的《车迟国唐僧斗法》,上海影戏公司摄制的《盘丝洞》,合群影片公司摄制的《猪八戒大闹流沙河》,等等。此后,“取材”于《西游记》的影片一直不断涌现,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中国联合影业公司摄制的中国第一部动画长片《铁扇公主》(1942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摄制的《火焰山》(木偶片,1958年)、《猪八戒吃西瓜》(剪纸片,1958年)、《大闹天宫》(动画片,1961—1964年)、《人参果》(动画片,1981年)、《金猴降妖》(动画片,1984—1985年),天马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戏曲片,1960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孙悟空大闹无底洞》(故事片,1983年),珠江电影制片厂摄制的《真假美猴王》(舞台艺术片,1983年),等等。另外,尚有香港邵氏公司20世纪60年代摄制的《西游记》、《盘丝洞》、《铁扇公主》、《女儿国》以及香港长河影业公司与内地萧湘电影制片厂1991年联合摄制的《西行平妖》等“取材”于《西游记》故事的影片。 当然,以上这些“取材”于《西游记》的影片,大多对所“取”之“材”进行了“重塑”甚至“改造”。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61—1964年制作出品的《大闹天宫》中,为了“突出”孙悟空的高大完美,就连金箍棒也从原小说中的一万三千五百斤变成了动画片中的三万六千斤;同时,为了强化孙悟空“战无不胜”的英雄色彩,在此片中,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结局”也不再是被收压在五行山下,而是以“从八卦炉中出来,痛打一阵、凯旋而归返回到花果山”这一大团圆的结尾为“结局”。在1984至1985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出品的《金猴降妖》中,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情节也转化成了一个富含训诫色彩的相对完整的故事。
    香港邵氏公司出品的几部根据《西游记》故事改编的影片,主体故事一般不做大的变动,但穿插的小事件中有时却不乏“变形”,比如,该公司题名为《西游记》的影片,叙述的是唐僧收孙悟空、白龙马、猪八戒、沙僧的故事,大的故事框架未做变化,但是,却将原小说中的“四圣试禅心”的事件“变形”成了真实的蛇精要吃唐僧肉的事件。
    在《西游记》的电视剧改编领域,香港TVB(即“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又称“香港无线电视台”)摄制的连续剧《西游记》(1996年)、《西游记Ⅱ》(1999年),台湾八大电视台与香港中天公司联合投资拍摄的连续剧《齐天大圣孙悟空》(2002年),皆沿用了小说《西游记》的主要线索,但在人物性格、故事编排方面做了许多大的变动甚至重铸。在这些电视剧中,原小说《西游记》中的故事、人物已成为改编者的重铸电视剧故事的“原料”、“素材”,但是,改编者的这种“重铸”又未走得太远,所以,这几部电视剧尚未跨入大胆另造的“演义式改编”的领地,仍属“取材式改编”的范畴。
    TVB版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舍弃了小说主线上的若干小故事,但对其中的某些故事如悟空学艺、猪八戒的“情事”、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盘丝洞、女儿国等进行了大胆的生发和拓展,并创造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令卷入者刻骨铭心的“痴恋”:白骨精对王子、诗诗对玉书、恩恩对孙悟空、女儿国大将军对唐僧……。原小说中的害人妖变成了感天动地的痴情女,唐僧也较小说中多了几分人情味,孙悟空更是令女妖一见钟情,而注定要在人间经历一千次感情劫难的猪八戒的遭际亦会让多情的观众潸然泪下……。
    在《齐天大圣孙悟空》中,孙悟空进一步发展了他的在TVB版《西游记》中崭露头角的“大众情人”特色,更加“人见人爱”,天上人间皆有为他而死去活来的痴恋者。可以说,香港的几部取材于《西游记》的电视剧把一部“以理制情”的取经故事“重铸”成了一串“爱情至上”的现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
    当然,作为文学研究者,我们在感情上很难认同这些“改造”,但是,如果我们对这些有助于拓展受众范围的“改造”一概拒斥,那么,被供奉在精英文化殿堂中的文学经典,怎样才能进一步润泽影视所属的大众文化的田园?
    三、演义式改编
    后现代主义的大潮在全球汹涌澎湃,令尚处于前现代的国人望眼欲穿。虽然我们企望把后现代主义在一个等高的平台上“拿来”尚属奢侈,但后现代主义对“绝对性”的消解、对“多元性”的追求,已为习惯了“绝对”、“唯一”的国人展示了一个全新的精神景观。在影视改编领域,“忠实于原著”的改编理念也受到了空前未有的质疑和挑战。一千个读者心目中有一千部《西游记》,你忠实于哪一部《西游记》?并且,谁来评判:恰恰某一改编者摄制的《西游记》才契合于本真的《西游记》,而其他改编者摄制的《西游记》或其他无数人心目中的《西游记》都是遭误读的、被误释的《西游记》?
    当然,小说《西游记》的特殊性更不利于“忠实于原著”理念的长盛不衰。《西游记》的原初故事虽然源于唐代高僧玄奘只身赴天竺取经的史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变迁,故事和人物都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变体”,除小说《西游记》之外,在民间传说和戏曲中也出现了多种各不相同的取经故事“版本”。所以,较之于其他的经典名著,《西游记》在被改编时,改编者显然拥有更多的选择与再造的自由。其他的一些名著,改编者无论多么刻意地在“忠实于原著”这一理念上苦心经营,最后也难免遭遇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忠实于原著”的指责,但《西游记》的影视改编者在“是否忠实于原著”方面却有着较为宽松的舆论环境,并终于创造出了“戏说”名著而未被骂杀、反而“戏说”成影视名剧的先例。
    开先河者当推周星驰主演的影片《大话西游》。该影片由香港彩星电影公司和内地西安电影制片厂1994年联合投资拍摄,由《月光宝盒》与《大圣娶亲》(又名《仙履奇缘》)两部组成,叙述的是与小说《西游记》几乎全无关系的故事;但是,它借用了“孙悟空”的名字,联系上“取经”的事由,又附会上令人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并且以与年轻一族的玩世不恭心态相契合的无厘头话语狂轰滥炸,终于使这部对《西游记》进行漫无边际地“演义”的无厘头影片成了年轻一族心目中的改编片“经典”。这部把喜剧玩成悲  剧、把无厘头玩成哲理的影片中的许多言词当今已成了从高校学子到街头少年皆能倒背如流的“后现代格言”。———厌腻了正统姿态和巨型话语的年轻一族终于在观看《大话西游》时感受到了自己心灵深处的震颤。
    影片《大话西游》之后,对《西游记》进行“演义”式改编的影视作品蜂拥而出,《春光灿烂猪八戒》、《福星高照猪八戒》、《西游记后传》以及Flash动画片《大话西游后传》等,令人目不暇接。虽然这些后出的对《西游记》的“演义”之作未能再像《大话西游》那样将《西游记》“演义”成某种意义上的“经典”,但毕竟为国人展示出了《西游记》改编领域的别一番洞天。
    由苏州南方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等单位投资拍摄的38集连续剧《春光灿烂猪八戒》(1999年)和由苏州福纳文化科技有限公司等单位联合制作的40集连续剧《福星高照猪八戒》(又名《福星高照》,2004年),紧步影片《大话西游》的后尘,在小说《西游记》的故事之外另辟蹊径,“演义”和“另造”出了猪八戒成为唐僧徒弟之前的故事,可谓是一部“大话西游之猪八戒前传”。《春光灿烂猪八戒》分为《八大戒》、《天崩地裂爱死你》、《三戏孙悟空》、《惊天动地抢新娘》四个单元,集搞笑与言情于一体,把猪八戒塑造成了一个现代观念烛照之下的“情种”形象。《福星高照猪八戒》的故事紧接《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最后一幕,分为《三打情圣牛魔王》、《老鼠爱上猪》、《猪王争霸》三个单元,该片中的猪八戒“情种”色彩更加浓厚,可谓由“多情猪”变成了“痴情汉”。情节安排中也显示出编导们正试图把“搞笑”玩到“形而上”的局面,也许,正与此相关,较之于《春光灿烂猪八戒》,《福星高照猪八戒》更多了一点《大话西游》的气息,猪八戒在爱情选择上的困惑,猪八戒与另一个自我的抗争,都留下了《大话西游》中“至尊宝”(即孙悟空)的影子。
    与《春光灿烂猪八戒》、《福星高照猪八戒》的对《西游记》故事的“前溯”不同,由陕西省电视节目交流中心等单位投资拍摄的30集连续剧《西游记后传》(2000年)则是对《西游记》故事的“后续”:唐僧师徒取经回来五百年后,三界大乱,魔头无天占据灵山佛祖宝座;与小说《西游记》中唐僧师徒从如来处取回真经拯救世人不同,这次是唐僧师徒打败无天,夺回灵山佛祖宝座,拯救如来;最后,孙悟空击败了无天,如来终于得以重返灵山宝座。
    Flash动画片《大话西游后传》(2004年)可以说是将《西游记》在故事情节方面改编得最“爆笑”的一次:唐僧师徒取经返回多年之后,玉帝派人下到人间了解情况,孙悟空汇报了他见到的蜻蜓精吃人又炸人(飞机),猪八戒汇报了他见到的巨型蜈蚣精吃了几百人(火车),沙悟净汇报了他见到的蚊子精撞山(“9
    11”飞机撞世贸大厦);玉帝见人间问题较多,遂派悟空、八戒、悟净下凡寻唐僧再次取西经以拯救人间。猪八戒降落在了高老庄,见到了赫然印着“高翠翠著”的大作《我的爱人猪八戒》;孙悟空降落在了盘丝洞,见到了他的所爱“紫霞仙子”。最后,三人在牛魔王创办的长富集团办公楼走到一起,共同去找唐僧……。该动画片为搞笑而搞笑,成了一份地道的精神快餐。
    当然,改编者对文学经典的“演义”往往会激起文学经典之研究者和文学经典之崇拜者的愤怒,大家为了捍卫经典,常常拍案而起,企望将“演义”经典的影视作品骂杀。但是,面对《西游记》这部特殊经典的改编,我们是否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审视?也许,正如小说《西游记》对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唐僧取经故事进行“演义”绝不是小说作者的过错一样,对《西游记》进行“演义”式改编也不是影视制作者的过错。更何况,《西游记》作为一部集大俗(俗到只要识字就能看懂)与大雅(雅到虽学贯中西也难阐明)于一体的小说经典,还存在着如何改编方属“忠实”的问题:忠实于它的“形”,还是忠实于它的“旨”?在《西游记》第十三回中,当“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时,唐僧曾言:“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2](P91)当代著名学者杨义也曾指出:“可以把西行取经的艰难历程,当作是对人的信仰、意志和心性的挑战、应战和升华的历程来解读,……”[4](P314)从这种意义来说,对《西游记》进行“演义”式改编的几部影视作品中,影片《大话西游》及电视剧《福星高照猪八戒》等恰恰“契合”了“人与自我、人与心魔”抗争的“意旨”,而某些看似忠实于原小说的影视制作却有可能被指责为仅仅把小说转化成了“形似”原小说的通俗故事。显然,也正是在这一意义上,影片《大话西游》才被网络时代的年轻一族“解读”成了承载着厚重哲理蕴涵的改编片“经典”。
    参考文献:
    [1][美]理查德.布鲁克斯.小说不是电影[A].石明译.郝一匡编.好莱坞大师谈艺录[C].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8.
    [2]吴承恩.西游记[M].长沙:岳麓书社,1987.
    [3]袁于令.西游记题词[A].见朱一玄,刘毓忱编.西游记资料汇编[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4]杨义.中国古典小说史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原载:《山东社会科学》2006年第8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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