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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新兴的词语复说表示法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赵锐 参加讨论

    ○.在《红楼梦》里出现了若干新兴的词语复说句式。这里所说的词语复说句式,是指在句子里重复出现相同的词语说的。这些句式,由于它们是在明清白话小说里才开始萌芽、形成,而到现代汉语里又得到继承发展并凝固成的固定格式,所以称它们为新兴的句式。本文以《红楼梦》一书为依据,归纳分析了几个突出的词语复说句式的表示法,试图说明它们分布的情况与语法特点,进而从中寻找出它们各自演变的痕迹。本文主要讨论下列几种句式:
     1.他们姊妹们病的病,弱的弱,见人腼腆,所以叫他们给我看屋子去了。(七一·919一本文引例均摘自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四卷本《红楼梦》;“七一”代表回数,“919”代表页码)
     2.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头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二七·322)3.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你一顿,撵到下房里睡去!(八○·1054)
     4.宝玉笑道:“你爱砸就砸”。(三一·376)1.“病的病,弱的弱”,可用“A的A”来表示。1.1充当A的词语是有条件的,一般都是动词、以动词为中心的词组;形容词只
    见到用了一个“弱”字,其他类别的词语未见。如:(1)自从二姐姐出阁以来,死的死,嫁的嫁,……(一一三·l454)|(2)因又一想:“今晚他们睡的睡,做活的做活,不如趁着这个空儿,我找他去,看他有什么话。”(一一三·1455)|(3)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七·92)|(4)那些地亩还交琏儿清理,该卖的卖,留的留,再不可支架子,做空头。(一○七·l377)|(5)你们也熬不惯,况且弱的弱,病的病,去了倒省心。(七六·990)
     上举各例,例(1)(2)(4)中的A都是动词,例(8)中的A是动宾词组,
    例(5)中的A,“病”是动词,“弱”是形容词。
     1.2“A的A”的语法结构都是主谓关系,即前A十的是主语,后A是谓语。但
    是从意念关系上来考察,这种主谓关系又可分为两类:主动句与被动句。
     主动句里,“的”字结构作主语,它是行为动作的发出者。如:(6)现有几位亲戚,老爷向来说他们不好的,如今升的升,迁的迁。(九九·1290)|(7)仗着主子好的时候儿,任意开销;到弄光了,走的走,跑的跑,还顾主子的死活吗?(一○六·1369)|(8)丰儿小红因凤姐去世,告假的告假,告病的告病。(一一七·1498)——(9)趁着这会子,撞丧的撞丧去了,挺床的挺床。吵一出子,大家别心静,也算是报报仇。(六○·764)
     被动句里,“的”字结构作主语,它是行为动作的支配对象。如:(10)老世翁……派一个心腹人各处去清查清查:该去的去,该留的留。(一一四·1463)|(11)我们里头的,也要叫人分派,该配人的配人,赏去的赏去。(一○七·1377)|(12)众人有了不是,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如何等闹到这步田地还不管呢?(九·115)|(13)他这香铺也不开了,就把货物攒了一攒,该给人的给人,该贱发的贱发。(二四·281)主动句与被动句在表达上的差异,可以从两方面去区分:①形式上最明显的就是,主动句为“A的A”式,而被动句一般多一个“该”字,则为“该A的A”式。②被动句可以把“该A的A”主谓式变换成“A该A的”动宾式或变换成“把该A的A”把字句,其所表达的意义基本不变;而主动句则不能。如“该去的去,该留的留”可以换成“去该去的,留该留的”或“把该去的去,把该留的留”。
     1.3“A的A”式多数为两组连用表示并列关系,个别是三组的和一组的。如:(14)后来大人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丢开了。(四二·519)|(15)见众人围着,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三三·402)|(16)平儿丰儿等先忙着替侍书等关的关,收的收。(七四·965)|(17)况且里头的女孩子们,一半都大了,也该配人的配人,成了房,岂不又滋生出些人来?(七二·940)
     两组以上的连用表示分说,这好理解。例(17)“该配人的配人”所以单用,是因为做为女奴的“女孩子们”长大了只有“配人”这一条出路。
     一般说,“A的A”内部组合是比较简单的;不过也有前边加副词修饰、后边加助词“了”的。如:(18)就是这里完事,他们以后越发偷的偷、不管的不管了。(六一·782)|(19)这也是他们前生命定……如今已经死的死了,走的走了。(六七·865)|(20)彩云赌气一顿卷包起来,趁人不见,来至园中,都撇在河内,顺水沉的沉,漂的漂了。(六二·788)
     也有个别例子在后A前加上一个“要”字:(21)这要看纸的地步远近,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该添的要添,该藏该减的要藏要减,该露的要露,这一起了稿子,再端详斟酌,方成一幅图样。(四二·522)
     1.4“A的A”句式,它总是以主谓词组的资格充当句子的谓语。这里有两种情
    况:
     ①全句有名词或代词作主语,“A的A、B的B”等是主谓词组充当渭语,“A的”、“B的”是复指主语部分的,前后有全体与部分的关系。如:“他们姊妹们病的病,弱的弱”一句,“他们姊妹们”作主语,“病的病,弱的弱”作渭语,“病的”、“弱的”与主语是部分与全体的关系。又如“今晚他们睡的睡,做活的做活”一句,“他们”作主语,“睡的睡”、“做活的做活”作谓语,“睡的”、“做活的”与主语是部分与全体的关系。
     ②“A的A、B的B”等主谓词组充当谓语,而全句的主语不出现,或承前省略,或根据上文也可以知道主语是什么。如例(8)、例(17)、例(14)等,都是承前省略。例(1)“死的死,嫁的嫁”的主语,根据上下文应是大观园中的姊妹们,“死的”指林黛玉,“嫁的”指贾探春、史湘云。例(19)“死的死了、走的走了”的主语,根据上下文应是尤三姐、柳湘莲他们两个人,“死的”指尤三姐,“走的”指柳湘莲。
     2.“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可用“A是A”来表示。这种格式例子不多,
    似类别不少。分别叙述如下:
     2.1“A的A”式中,充当“A”的确名词、形容词、也有动词。有“A是A、B是B”两组连用的形式。如:(22)良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头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二七·322)|(23)凤姐笑道:“我看你利害,明儿有了事,我也‘丁是丁,卯是卯’的。”(四三·531)|(24)偏咱们就这样“丁是丁、卯是卯”的?(七三·950)|(25)众人说:“真是真,假是假,怕什么?”(一○四·1344)|(26)贾母、薛姨妈……忙笑道:“说是说,笑是笑,不可多吃了,只吃这头一杯罢。”(四一·501)|(27)麝月等都正色道:“这是那里的话?玩是玩,笑是笑,这个事非同儿戏,你可别混说!”(九四·1226)
     《红楼梦》里出现的大略就足上面举出的六个例子。例子虽少,但用法却不相同。侧(22),“是”字的前后是名词,其中“A”(衣裳)和“B”(鞋袜)足相关连的事物,两组连用,意在通过列举来概括贾环有穿戴的分例。侧(23)、(24),“是”字的前后是名词,其中“A”(丁)和“B”(卯)是相对应的干支,两组连用,意在通过对举来形容做事认真,不马虎。例(25),“是”字的前后是形容词,其中“A”(真)和“B”(假)是意义相对立的反义词,两组连用,意在通过对比来强调二者截然不同,互不相干。例(26)、(27),“是”字的前后是动词,其中“A”(说)和“B”(笑)、“A”(玩)和“B”(笑)是意义相近似的近义词,两组连用,意在通过分说来加强肯定的语势。
     这类两组连用的“A是A”句式,形式上是完整的“主谓宾”句,但是都不能独立
    成句。除例(23)、(24)作句子的谓语外,其余都是充当偏正复句的偏句。
     2.2“A是A”式也有单用的形式,用“A是A1”,其中“是”字仍是动词。试比较下面的例句:(28)刘姥姥便一口吃尽,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四一·505)|(29)这两件东西,好可好,就只没银子。(九二·1204)|(30)众耗子听了,都说:“妙却妙,只是不知怎么变?”(一九·228)|(31)宝钗道:“有却有了,只是不好。”(三七·448)|(32)凤姐行了道:“象倒象,只是颜色不大对。”(九五·1243)|(33)补虽补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五二·660)
     就整个句来看,由于它们都是让步复句,而且“好足好”似乎又可以换成“好可好”,因此就容易把“是”与“可”、“虽”等混同起来。其实,“是”字是动词,而“可”、“却”、“倒”等是表示肯定语气的副词,“虽”是表示让步关系的连词。所以产生这种误解,是因为“A是A”,这种格式经常充当让步复句的前一分句,而有后一分句的一转,这样“是”字也就附加上了“虽然”的意思。这可以从两方面得到证实:①“是”字之前加上“可”、“虽”等字,而意义不变;②“可”、“虽”等字之后加上“是”字,而意义也不变。
     “是”字前后重复的词语,常是动词、形容词,个别是名词。如:(34)三姐儿道:“蓉儿!你说是说,别只管嘴里这么不清不浑的!”(六三·824)|(35)咱们走是走,我就只舍不得那个姑子。(一一二·1437)|(36)贾母道:“好是好,但只道儿太远。”(一○○·1299)|(37)凤姐道:“雏是雏,倒飞了好些了。”(一○八·1390)
     以上各例都是让步复句,“是”与后面分句的“别”、“就只”、“倒”等词语相
    呼应。
     2.3“A是A”又有单用的变式,即其中前A与后A的中心部分相同,可用“A是A2”来表示。如:(38)焙茗道:“拿是拿不来的,还得托人做保去呢。”(九五·1233)|(39)一时借是借不出来的了,只好拿房地文书出去押去。”(一一六·1489)|(40)一时要找是找不着的,然而丢是丢不了的,不知几时不找便出来了。(九五·1234)|(41)想来死是不死的,必是平儿带了他到那什么亲戚家躲着去了。(一一九·1525)
     上举各例,“是”前的A是动词,“是”后的A2是带“不”字的动补结构或偏正结构,“的”是表示肯定语气的助词。“A是A2”的内部关系,可以认为隐含一种假设的意思,比如“拿是拿不来的”,等于说“要是拿,那肯定是拿不来的”。而“死是不死的”,可以理解为“如果说死,那肯定不会死的”。
     2.4“A是A”还有一种是,在它前边加上个动词构成“动A是A”式。这种格式的句法关系不是“动十A是A”而是“动A十是A”(两个动宾词组)。其中两个A,是同一个表时间的数量词,“是”字作动词有“算”的意思。如:(42)你不过挨一会是一会,难道算了不成?(七七·1004)|(43)不过挨一刻是一刻。挨一日是一日!(七七·1011)|(44)麝月道:“我也是乐一天是一天,比不得你要好名儿。”(九二·1196)|(45)咱们以后就坐着花,到多早晚,就是多早晚。(七二·938)这类句子多用指明范围的副词来限定它,含有消极意味,表示在无可奈何的境遇中混时间过日子。
     3.“好不好”,可用“A不A(的)”来表示。
     3.1“好不好”这种格式不同于一般肯定、否定并用形式所表达的意义。试比较
    下面的句子:
     (46)你也不用生气,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巴,再不说你一声儿了,好不好?(二一·242)|(47)秦氏道:“好不好,春天就知道了。”(一一·135)|(48)好不好,打你一顿,撵到下房里睡去。(八○·1054)
     例(46)的“好不好”用于反复问句;例(47)的“好不好”用于肯定、否定并用的陈述句;而例(48)的“好不好”,形式上似乎与例(47)相同,实际上它的意义则偏于否定,等于说“不好的话”,就……。
     这类格式中“不”的前后是同一形容词,《红楼梦》里有“好不好”和“是不是”(“是”的意义是“正确”、“对”的意思),其用法有二:其一,“好不好”用于表示条件关系的复句,充当某种条件。如:(49)好不好的,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人不哄!(二○·230)|(50)我说给你大嫂子了;好不好,叫他各自去罢。(七八·1020)
     两个例句中的“好不好(的))”,都作条件分句,意义偏重于“不好”上,是“只
    要不好的话”的意思。
     其二,“好不好”、“是不是的”用于单句的动词谓语前充当状语,表示不管条件好坏、情况如何,就做某件事。如:(51)李贵忙喝道:“你要死啊!仔细回去我好不好先捶了你,然后回老爷、太太,就说宝哥儿是你调唆的。”(九·116)|(52)其实给他看也没有什么,但只我嫌他是不是的写给人看去。(六四·831)
     例(51)中的“好不好”是“不管好不好”的意思,而说话人的着意点仍偏熏于“不好上”。例(52)中的“是不是”是“不管是不是”的意思,而说话人的着意点仍偏重于“不是”上。
     明清小说里有一个“动不动”的用,它与“好不好”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字的前后是同一个动词。看下边的例子:(53)先年冢宰公去世之后,他关着门总不敢见一个人,动不动就被人骗一头,说也没处说。(《儒林外史》一八回)|(51)做小娘的若不依他教训,动不动一顿皮鞭,打得你不生不死。(《醒世恒言》卷三);(55)那些王孙公子来一遍,动不动有几个帮闲,连宵达旦,好不费事。(同上)|(56)如今有了个虚名……动不动自作自主,逢着客来,他要接便接。(同上)
     以上各例中的“动不动”,都用于动词谓语前作状语。
     《红楼梦》未见这类“动不动”的用法,但有这样的句子:“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三一·372)如果说“行动就给脸子瞧”就是“动不动就给脸子瞧”的意思,那么“动不动”所表达的意义就不是“动与不动”,而是偏重于“动”(等于说“一动”)的意思上。《现代汉语词典》把“动不动”解释成“很容易发生某种行功”,也正是偏重于从“动”的意思上来注释的。
     3.2《红楼梦》里有这样一个例子:(57)宝玉抡着钓杆,等了半天,那钓丝儿动也不动。(八一·1060)“动也不动”可用“A也不A1”式来表示。在这种格式中,A是动量词,A1是动词,属于动量词与动词同形,“动也不动”就是“一动也不动”、“一次也不动”的意思。
     这种格式用以表示否定,跟它相对的有肯定式“动了一动”,可用“A了一A1”式来表示。不过“动了一动”中A是动词,A1是动量词,属于动词与动量词同形。这种格式出现的次数比较多。如:(58)大了摆了斋来,凤姐只动了一动,放下了要走,又给了香银。(一○一·1316)|(59)贾母又瞧了一瞧宝钗,叹了口气,只见脸上发红。(一○一·1411)|(60)想了一想,便问遵:“你方才见那老道士出来了没有?”(一○四·1339)|(61)细瞧了一瞧,却不认识。(九六·1253)
     还有“A了A1”和“A—A1”的格式。“A了A1”是“A了一A1”的省说。“A—A1”比“A了一A1”少了一个表示动作完成的助词“了”。但一般地说,它们所表达意义基本上是相同的。如:(62)紫鹃说:“今儿瞧了瞧姐妹们去。”(九四·1222)|(63)略躺一躺再来,请老太太、太太们吃饭罢。(一○八·1392)|(64)咱们如今索性闹一闹,犬伙儿到法场上去拼一拼!(一○○·1296)
     4.“爱砸就砸”,可用“动/助动A副A”来表示。充当A的词语,一般是动词语,也有是形容词的。前A前面是动词或助动词。动词主要有“爱”和“说”,由于他们用在动词或形容词前,所以动词性很弱。助动词主要有“要”、“该”、“得”。用A前的副词主要有“就”,还有“都”、“便”。看下面的例子:(65)你不知我们这屋里是没礼的,谁爱来就来!(七三·953)|(66)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一五·171)|(67)你说有呢就有,没有就没有,起什么誓呢!(二八·328)(68)宝玉笑道:“这个地方儿,说远就远,说近就近。”(一一七·1495)|(69)若要放都放,要捆都捆,他们三个人是一处的。(一○三·l330)|(70)你要哭就哭,别蹩着气。(一一一·1426)
     至于这种格式的内部结构关系,我们认为它们绝大多数都是表示假设关系的紧缩复句,只有个别是表示条件关系或顺承关系的紧缩复句。下面举几个例子:(71)贾母便冷笑两声道:“你也不必和我赌气,你的儿子,自然你要打就打。”(三三·401)|(72)袭人道:“你要祭就祭去,谁拦着你呢?”(一○四·1347)|(73)他说好便好,说不好便吃不住。(九九·1289)|(74)我要来就来;我不来,你们要我来也不能啊。(一○九·1406)|(75)你爱过那里去就过那里去。(二一·244)|(76)没有别的谢礼,他们也不希罕,不过磕个头尽心罢咧,怎么说走就走?(五二·658)
     以上各例,例(71)、(72)、(73)、(74)是假设关系的紧缩复句,例(75)
    是条件关系的紧缩复句,例(76)是顺承关系的紧缩复句。
     5.小结
     5.1“A的A”这种句式的渊源不十分清楚。《红楼梦》里有一个带“者”字例句:“少停,传出旨来,承办官遵旨一一查清,入官者入官,给还者给还。”(一○六·1362)“A的A”或许是“A者A”演变来的。这种格式,在明清小说里多组连用、两组并用、一组单用的都有。看下面的例子:(77)你看他一个个:……挨的挨,擦的擦;推的推,压的压;扯的扯,拉的拉。(《西游记》第一回)|(78)众学生们,哭的哭,叫的叫,跑的跑,躲的躲。(《水浒传》第七四回)|(79)几个公人都酒醉了,被史进迎头打着,死的死,走的走了。(《水浒传》第六九回)|(80)其余的丫头们,一个长姑娘不在上屋里,早一边儿说笑的说笑,淘气的淘气去了。(《儿女英雄传》第四○回)|(81)这几件旧衣服和旧家伙,当的当了,卖的卖了。(《儒林外史》第一回)|(82)房子卖的卖,不的你着人来看守。(《金瓶梅词话》第十五回)这类格式在发展过程中有两个趋向:①“A的A、B的B”两组连用占了主要形式。②充当A的词语的词类扩大。明清小说里主要是动词和动词性词组;而现代汉语咀又有不少是形容词。如:“老的老,小的小”、“红的红,绿的绿”、“长的长,短的短”。5.2“A是A”这种格式,在明清小说里出现的例句还不多;不过,有些句子是大家都喜欢使用的,似乎又被现代汉语当成熟语继承下来了。如:(83)权勿用红着脸道:“真是真,假是假!我就同他去,怕什么!”(《儒林外史》第十三回)|(84)不是他从前那“丁是丁,卯是卯”的行径,已经学会了皮子了。)《儿女英雄传》第二五回)|(85)礼到话不到,说是说不清,横竖算这等一番意思就完了事了。(《儿女英雄传》第二一回)|(86)晁盖道:“好却是好,只是没人会写蔡京笔迹。”(《水浒传》第三九回)
     5.3“A不A”这种格式,在发展的过程各小类的情况多有不同。①“好不好(的)”这类,由于它们所在的句子都含有说话人对对方的嫌弃、厌烦等消极情绪,所以“不好”、“不是”成了条件,而“好”、“是”弱化成了陪衬。而“动不动”则相反,“动”成了条件,而“不动”弱化成了陪衬。②“动也不动”这类,在明清小说中只有个别例句;现代汉语里被用来充当A的动词面虽有所扩大,如“问也不问”、“看也不看”、“提也不提”等,但数量还是很少的。这或许与“连问也不问”、“连看也不看”等连字句式的广泛被使用有关。
     5.4“动/助动A副A”这种句式,在明清小说中使用的频率很高;到现代汉语里使用得更为普遍。其中由“爱(说、要、该)……就……”组成的格式,使用得最经常,成了主要形式。
     上面谈的,只是出现在《红楼梦》里比较突出的几种新兴的复说旬式。其它如“一猜就猜着了”、“爱还爱不过来”、“那么价不价”、“死不死,活不活”等新兴格式,将另文商讨。
    原载:《北方论丛》1988年2期
    
    原载:《北方论丛》1988年2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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