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红楼梦》与李商隐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王庆云 参加讨论

    在中国文学史上,唐诗中的李商隐诗与清代小说《红楼梦》,分别代表着中国爱情文学在抒情诗和长篇小说上的杰出成就。李商隐仕途上的卑微、政治上的失落,造就了他独特的爱情诗歌内涵与艺术形态;而《红楼梦》作者对世事变幻、人生起伏的感叹,对自身身世和家道盛衰的极度悲哀,则使其创作出了充满感伤诗意的爱情与家庭生活绝唱。我们知道,《红楼梦》作为中国小说史上第一部文人创作的长篇宏制,是对中国文学传统继承和创新的产物,尤其是其整体的悲剧诗美的体现,所受中国诗歌悲剧美学传统的影响之深,十分显然;其中所受唐诗尤其是李商隐诗的影响之大,同样不可忽视。对此,红学有史以来,已有不少研究著述有所涉及和揭示,只是尚无系统、全面地疏理和论述。无疑,系统梳理和认知李商隐诗与《红楼梦》的审美艺术联系,不仅有利于对《红楼梦》创作所受李商隐诗的影响有一个完整的认识,而且有利于对中国文学史中爱情与感伤文学的发展脉络及其链条做出点与线的系统把握。
    李商隐诗与《红楼梦》,尽管一是诗,一是小说,但都以“自述传”式的爱情抒发与排解折射出令人喟叹的社会生活为主要内容;前者诗中有“事”,后者“事”中有诗——并将“事”写得通体浸透和充盈着诗的意境,充分表现了作者的诗的才情。尤其是二者在善于用典而富含寓譬、内容隐晦而让人猜谜、凄婉哀伤而极富朦胧之美等总体的诗美特色上,都具有“千红一哭,万艳同悲”、“谁解其中味”的相类的人生感伤,因而我们很容易得出后者得益于前者、深受前者影响的判断。正是基于这一认识,本文试就李商隐诗与《红楼梦》的书名、与《红楼梦》的作意、与《红楼梦》所写的故事与人物、与《红楼梦》中的诗词与意境及其所体现的整体审美特色等几个关联方面,择其要者,初作以下较为系统的梳理勾勒和蠡测论说。
    一、李商隐的诗与《红楼梦》的书名取意
    关于《红楼梦》一书的存在,其取意来源若何?早在清乾隆年间曹雪芹去世后不久,1784年,就有梦觉主人在《红楼梦》甲辰本序言中首次指出了《红楼梦》这一书名的出处:“红楼富女,诗证香山。”“香山”即白居易《秦中吟》之《议婚》诗中的“红楼富家女,金缕绣罗襦”。今人吴汝煜在其《蔡京小传》中则指出:晚唐诗人蔡京的“《咏子规》‘惊破红楼梦里心’,为著名小说《红楼梦》取为书名”。[1](P222)其实,正如吴新雷所说,唐诗宋词中有不少取“红楼”为意象的诗句,如李商隐的《春雨》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韦庄的《长安春》诗:“长安春色本无主,古来尽属红楼女。”《菩萨蛮》词:“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史达祖《双双燕》词:“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瞑。”[2](P221-222)比较而言,蔡京的“惊破红楼梦里心”,咏的是子规,说的是子规的叫声,如果说为《红楼梦》书名所取意,则主要在于字面;而李商隐的名诗《春雨》,如果说确为《红楼梦》书名所取意,则主要在于其所写人物故事及其感情内涵。而且即使从字面来看,李商隐的《春雨》一诗,也是将“红楼”与“梦”联系在一起的: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诗中“白门”,或指金陵,[3](P298)又作“男女欢会之所”。[4](P1200)“这个‘红楼’中的人就是作者所思忆的人”,“现在唯有在梦中相会。”[5](P298)“怅卧中,他的思绪浮动,回味着最后一次寻访对方的情景。……仍然是对方住过的那座熟悉的红楼,但是他没有勇气走进去,甚至没有勇气再走近它一些,只是隔着雨凝视着。往日在他的感觉里,是那样亲切温存的红楼,如今是那样的凄冷。在这红楼前,他究竟站了多久,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他是这样的茫然若失,所爱者的形影,始终在他的脑际萦回。……如今蓬山远隔,只有在残宵的短梦中依稀可以相见了。”[6](P1200)其发自心底的感伤、其无法排解的惆怅之“悲”情,与《红楼梦》之“惆怅悲情”、全书是“一把辛酸泪”的悲剧色彩和悲剧格调,可以对看。
    以上只是李商隐的一首诗。我们翻检李商隐的今存全部诗作,所咏这一类的人物故事及其感情色调者,即使仅就直接写“梦”的而言,也可谓不胜枚数。
    《红楼梦》又名《石头记》,其题名为“石头记”的缘由,正如小说开篇所说,原本是一“石头”上所记之事,由空空道人向这一“石头”(“石兄”)问明事情原委后,“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7](P6)这一取意,一方面源出《淮南子·览冥训》、《列子·汤问》等记载的“女娲炼石补天”神话,一方面典出《左传·昭公八年》之“石能言”;后世诗文对此典的运用,已有学者指出曹寅的《巫峡石歌》,诗中说此“巫峡石”系“娲皇采炼古所遗”,并发问曰:“胡乃不生口窍纳灵气,崚磳骨相摇光晶?”确与《红楼梦》之题名“石头记”不无对应关系;[8](P5-8)然而我们可以找到不少对此典的更早的运用——在唐诗中,仅白居易诗就有《立碑》、《青石》等有所涉及,如《立碑》诗云:“……但见山中石,立作路旁碑。铭勋悉太公,叙德皆仲尼。……但欲愚者悦,不思贤者嗤。岂独贤者嗤,仍传后代疑。古石苍苔字,安知是愧词。……”《青石》为青石代言,曰:“青石出自蓝田山,兼车运载来长安。工人磨琢欲何用,石不能言我代言。……”可见与“红楼梦”这一题名的取意一样,也是“诗证香山”;而直接使用“石能言”一典并用这三个字的,则是李商隐的《名神》诗。诗曰:“明神司过岂令冤,暗室由来有祸门。莫为无人欺一物,他时须虑石能言。”
    二、李商隐的诗与《红楼梦》的作意及人物故事
    永巷长年怨绮罗,离情终日思风波。
    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洒几多?
    人去紫台秋入塞,兵残楚帐夜闻歌。
    朝来灞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
    这是李商隐的名诗《泪》,是一首“自伤身世的七律”。[9](P1209)由此我们联想到,《红楼梦》就是一部带有自述传性质的写“泪”的书;书中主人公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关系,就是“露泪之缘”;无论是书中人物、作者还是脂批,都处处体现出“为泪而逝”、“一把辛酸泪”、“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泪亦殆尽”的血泪之情。尤其是《泪》中写到了娥皇、女英故事,与《红楼梦》中的黛玉形象的塑造不无关系。晋张华《博物志》:“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泪挥竹,竹尽斑。”《山海经·中山经》:“帝之二女居之”,“交潇湘之渊。”《水经注·湘水》:舜之二妃“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娥皇、女英悲舜帝之死,无尽的泪水点点滴滴洒在潇湘竹上,留下了无限的斑斑泪痕。《红楼梦》中林黛玉被安排在潇湘馆中,整日里泪洒竹边,最后泪尽而逝——“以泪酬情”,她的一生,就是“还泪”的呵!诗的第四句写到了西晋羊祜因惠政襄阳,死后百姓为其在岘山建庙立碑事,碑文所记——同样是一篇“石头记”,使年年来此祭祀的人们无不为他堕泪。由此,又可以见出《红楼梦》的创作与李商隐此诗的因缘关系。而且,就连《红楼梦》脂批本第21回有“客”题《红楼梦》一律,中有“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也显系从李商隐此诗中的“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洒几多?”化出。
    写“泪”写“梦”,可以说是李商隐诗的几个主要的“母题”之一。《红楼梦》作者对李商隐诗歌中的这类意象,有可能加以借用的,自然还可以找出许多。如其《锦瑟》中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说见下);《板桥晓别》中的“水仙”(菱波仙子)之“一夜芙蓉红泪多”,取典于《拾遗记》中“薛灵云”故事,以玉壶承泪,壶呈红色,诚如杜鹃啼血,“血”与“泪”一也。甚至“芙蓉泪”与“芙蓉诔”,也可对观。
    让我们再看李商隐的一首《银河吹笙》:
    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
    重衾幽梦他年断,别树羁雌昨夜惊。
    月榭故香因雨发,风帘残烛隔霜清。
    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箫自有情。
    陈伯海有如下解译:“……昔日情事重又浮上心头,而那美好的欢情已随爱人的逝去,像一场幽梦永远破灭了。惆怅之余,诗人不由得转念及窗外枝头惊啼通宵的雌鸟,莫非它也怀有跟自己一样的失侣之痛吗?由于忆念往事,从前与爱人相聚的故园台榭,就闪现在脑海里。……刹时间,幻景消失,只剩眼前风帘飘拂,残烛摇焰,映照帘外一片清霜。梦醒了,愁思怎遣?追随骑鹤吹笙的王子乔学道修仙去吧,说不定能摆脱这日夜萦绕心头的世情牵累。咳,别妄想了!还是学湘灵鼓瑟、秦女吹箫,守着这一段痴情自我吟味吧。”[10](P1196)我们感受《红楼梦》的“自述传”式故事及其浑重的悲剧美学色彩与氛围,很容易与李商隐的诗联系在一起。读李商隐的诗,有很多首如同这一首,抒写演绎着这样的悲情怀梦故事。比如《楚宫》一首:“湘波如泪色潦潦,楚厉迷魂逐恨遥。枫树夜猿愁自断,女萝山鬼语相邀。……”在诗人的心目中,这潦潦湘水,都是泪水汇成的呵!一个“泪”字,紧接着一个“恨”字,下联一个“愁”字“断”字,紧接着点出那位“女萝山鬼”,自然地,又令人不难看出其在《红楼梦》中的影子,尤其在林黛玉形象的塑造方面。
    再如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诗中“庄生梦蝶”与“红楼一梦”;“杜鹃啼血”,以冤禽写悲情恨怀,与“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珠有泪”与“绛珠仙草”流泪、“还泪”;“玉生烟”,珠与玉,成为一对耦合的意象和形象,此可与《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借香菱之口点出“宝玉”、“宝钗”皆出自唐诗,并引李商隐七言绝句“宝钗无日不生尘”对看(说见下)。
    还有李商隐的一首《重过圣女祠》:“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诗中所写的圣女祠,简直就是一处“警幻仙姑”们的“太虚玄境”!诗人把道观中的女道士比作天上神人仙女,用道书上的“萼绿华”、“杜兰香”这二位下凡投胎人间“以证前缘”的仙人喻指诗中主人公,并点出了在天上仙境中掌管仙籍名册的玉郎,以这位玉郎的视角和心态“回忆”她们在天上仙籍时的往事,这与“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警幻仙曲演红楼梦”何其相似乃尔!
    三、李商隐的诗与《红楼梦》中的诗及其诗境
    《红楼梦》第四十回,黛玉面对满眼荷花,说道:尽管她最不喜欢李商隐的诗,还是喜欢他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11](P554-555)(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兖》原诗为“留得枯荷听雨声”,《红楼梦》作者或记错了一个字,或故意改之)。这里,林黛玉说她最不喜欢李商隐的诗,自然决不会让人引申或误解为《红楼梦》作者最不喜欢李商隐的诗。全书所体现的“李商隐情结”,处处可以感受得到。第四十九回,宝钗见香菱作诗入魔、史湘云也整日只想写诗,便笑对湘云说:“……一个香菱没闹清,偏又添了你这么个话口袋子,满嘴里说的是什么:怎么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么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12](P675)——这些,自然都是书中人物的谈笑论诗了。
    就连《红楼梦》中主要人物“宝玉”、“宝钗”的名字,也来自唐诗,其中“宝钗”,就来自李商隐诗。作者在第六十二回,就借香菱之口明点出了“宝玉”、“宝钗”皆出自唐诗的来历:“……湘云道:‘宝玉二字并无出处,不过是春联上或有之,诗书记载并无,算不得。’香菱道:‘前日我读岑嘉州五言律,现有一句,说:“此乡多宝玉。”怎么你倒忘了?后来又读李义山七言绝句,又有一句:“宝钗无日不生尘。”我还笑说:他两个名字都原来在唐诗上呢。’……”[13](P875)“宝玉”句见岑参《送杨瑗(一作张子)尉南海》,“宝钗”句见李商隐《残花》。
    《红楼梦》中许多人物形象的塑造,包括情节场面和意境设置,可以说就是直接从李商隐的诗意化来的。如他的《落花》:“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面对着春花飞落,令人断肠,岂忍扫去?芳心春尽,能不盈泪沾衣?联系到诗人的其他一些咏花诗句和意象,如“东风无力百花残”(《无题》)、“莫向樽前奏《花落》”、“吴王宴罢满宫醉,日暮水漂花出城”(《吴宫》)等等,可知这位爱花、惜花、悲花的诗人所写的诗,多么像是《红楼梦》里的《葬花辞》——只是“不同版本”而已!还有诗人的另一首《花下醉》:“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客散酒醒深夜后,更将红烛赏残花。”使我们不觉又想起了《红楼梦》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药,呆香菱情解石榴裙”。
    《红楼梦》中的诗与李商隐诗的关联,我们还可以举出许多。如:《红楼梦》中的四时即事诗,即第二十三回宝玉写的《春夜即事》、《夏夜即事》、《秋夜即事》、《冬夜即事》,[14](P322-323)也全系仿李商隐《燕台四首(春、夏、秋、冬)》而来;第十五回,写到贾宝玉路谒北静王时,水溶向贾政笑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15](P199)引用的就是李商隐《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兼呈畏之员外》中的一句。甲成本脂评云:“妙极!开口便是西昆体,宝玉闻之,宁不刮目哉!”西昆派诗家崇尚专从摹拟的,就是李商隐。
    另外,《红楼梦》中的景物描写、生活环境以及器物道具等的运用,有许多地方也反映出受李商隐诗影响的印记。《红楼梦》常常写到一些稀奇古董,似乎是随手拈来,而又大有讲究。第四十一回,妙玉为贾母捧茶后,又为宝钗和黛玉斟茶,给黛玉的那只茶杯形似钵,镌有三个垂珠篆字:“点犀乔。”[16](P569)这很自然会使人想起李商隐《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诗的名句:“心有灵犀一点通。”“通灵犀”之说见于《抱朴子》,李商隐以“通灵之犀”借喻相恋男女心意暗暗相通,《红楼梦》用来,自然贴切,于不经意间,浑然天成;而且,给黛玉的茶杯为“通灵”之物,贾宝玉所口衔和佩带着的那块“宝玉”,不也正是“通灵宝玉”么。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出场人物多,场面大,却错落有致,牙牌酒令玩得热闹而雅致,或即取意于李商隐《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中“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的诗意;再如第六十二回写宝玉生日宴会,这群公子小姐们喝酒行令,充分展示了性格和才情,所行之令即明说为“射覆”,正如宝钗所说,“把个令祖宗拈出来了。”又是如此——“分曹射覆蜡灯红”。
    《红楼梦》写贾、王、薛、史“四大家族”,以贾府为中心,同时创造了“贾家”与“甄家”两个系统。《红楼梦》作者何以想到使用“甄—真”、“贾—假”这样“将真事隐去”、“以假存真”的两套系统?答案是:与李商隐诗同样不无关系。对此,笔者有《李商隐诗与〈红楼梦〉的“贾”与“甄”》试加阐说,限于篇幅,这里从略。
    [参考文献]
    [1]吴新雷.惊破红楼梦里心[J].红楼梦学刊,1997,(2).
    [2]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唐诗选(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萧涤非,程千帆.唐诗鉴赏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
    [4]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5]朱淡文.《红楼梦》神话探源[J].红楼梦学刊,1985,(1).
    [作者简介] 王庆云(1962- ),女,山东烟台人,青岛海洋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山东青岛  266071
    原载:《文史哲》2002年第4期
    
    原载:《文史哲》2002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