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百度上输入关键词“李广柏红学研究”,你会发现屏幕上立即有6680个相关的搜索结果显示。当然,如果你输入“红学研究”,那就会有上百万个搜索结果等着你。作为李广柏老师课堂上曾经的学生,笔者还是为“红学”的显学地位及李老师在“红学”领域里的影响力而大吃了一惊。 墙内开花墙外香。原来,印象中如此谦逊朴实、平易豁达的李广柏老师,却是名闻遐迩的著名红学家,还是颇具传奇色彩的“送子名医”。 李广柏,湖北钟祥人,1938年1月出生。1959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留校担任中国古典文学教师。他长期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尤着力于清代文学和《红楼梦》的研究。现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学刊》编委。另外,还曾担任过华中师大中医研究所所长。 几十年来,李老师在红学研究领域著述颇丰。先后出版有专著《红楼梦的奇与美》、《元明清文学揽胜》、《明夷待访录》译注、《曹雪芹评传》、《红楼梦概论》(与冯其庸合著)、《谁懂红楼梦》等多种。目前正在撰写校订多卷本的《红学史》,暑期以后将隆重面世。 李老师的主要论文有《中国历史上的人文主义思潮》、《清代诗人卓尔堪》、《<明夷待访录>标点本拾误》、《中国知识界在文化传统上的困惑与<红楼梦>的启示》、《红楼梦和中国悲剧传统》、《曹雪芹是满族作家吗?》、《曹雪芹在思想文化史上的定位》、《曹雪芹的民族身份》、《红楼梦和中国悲剧传统》、《亦真亦奇,写实写意》、《贾府不是照着曹家的样儿描画的》、《曹寅“伴读”之说不可信》、《“新红学”述评》、《何谓“祖籍”》、《评“丰润说”》等几十篇很有分量的红学论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老师年轻时还系统学习过中医,熟读中医典籍和名家医案,临诊经验丰富,治愈众多疑难杂症病患,在同事和朋友中有“送子观音”的美誉。他曾发表中医学论文《试论少阳病的性质》,出版中医生育学专著《生儿育女的奥秘》。退休前还担任过中医药研究所所长。中央电视台、香港《紫金》杂志、《湖北日报》、湖北电视台等多家媒体,都以“杏林高手”、“学者名医”为题报道介绍过李广柏老师文学研究之外的“传奇经历”。 中国是泱泱文学大国。中国的古典“四大文学名著”,数百年来天下流传,海外广播,阅读者、崇拜者、入迷者无以数计。但有意思的是,既无“三学(《三国演义》)”,也无“水学(《水浒传》)”,更无“西学(《西游记》)”,却实实在在地有个“红学(《红楼梦》)”。而且这“红学”自晚清问世以来是日甚一日地热闹,尤其是近些年来,两三年一个“发现”,四五年一场争论。更有意思的是,虽然说是“红学”,却门槛很低人人可以摆弄,专家学者、平头百姓齐齐上阵,同场竞技;虽然说是“小说”,却常常是“微言大义”,在曹雪芹笔下的故事情节之外,被人屡屡看出了惊人的“史实”……这在欧美文学,恐怕只有莎士比亚及《哈姆雷特》勉强可以与之媲美。 李广柏老师对红学的关注和研究,开始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于对红学圈内个别学术权威的质疑。当年,作为华师古典文学教研室的年轻老师,他曾认真读过某些学术权威的学术专著。以后,李老师又陆续读到报刊杂志上发表的各种学术文章以及争论。李老师回忆说,“对于一些权威专家不厌其烦地寻找、耙梳文献资料,我颇为欣赏。同时,我看到他利用所搜集的材料进行推理和论断时,往往不遵守逻辑规则,好像读中学时没有好好做过平面几何的证明题。”学问学问,有疑有问方能治学、成学。作为青年教师的李广柏老师,当时就在某权威学者的专著上批了一句:“学足以搜罗,不足以识断。”从此,便开始了对《红楼梦》的研究与关注。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李老师开始接连发表红学方面的学术论文。李老师说,“我最初投给北京几家学术刊物的稿件,都是考证文章。”“我之所以用考证文章开路,就是觉得年青时的基础训练和中学数学课培养的逻辑思维,使我在考证方面有一定的长处和竞争力。”后来,李老师发表的学术文章就不限于考证了,但他始终喜欢考证。李老师的治学追求,是在现代意义上实现义理、词章、考据三者的统一。 记得二十多年前,李老师为中文系高年级开设选修课《红楼梦研究》,当时的学生们还只是凭着对这部“四大名著”之一的“天下第一异书”的兴趣,还着实闹不清楚什么是“红学”和红学研究,更理解领会不了老师的一句戏言的深意:“不读《红楼梦》,枉入中文系。”李老师还信手拈来《清代北京竹枝词》作为佐证:“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 据专家介绍,“红学”一词当初开始出现,还带有戏谑玩笑的性质。据晚清画家李放《八旗画录》注记载:“光绪初,京师士大夫尤喜读之(指《红楼梦》),自相矜为红学云。”此后,由于阅读者、爱好者、研究者逐渐增多,红学也就日益成为“显学”,其热闹程度大有超过甲骨学、敦煌学之势。通常认为,大凡与《红楼梦》有关的批注、考据、学问,都可纳入红学的研究范畴。如对《红楼梦》主题的研究、人物的研究,对《红楼梦》作者生平的研究,对《红楼梦》版本的研究,关于《红楼梦》与其它古典名著的相互影响等等,都可称之为红学。 笔者还清楚地记得李老师当年的课堂教学内容,“红学的出现几乎与《红楼梦》的出现是同步的。也就是说,《红楼梦》尚未完成,红学就出现了。”当年脂砚斋所作的评语,就是在《红楼梦》的创作过程中所作的。“脂评”牵涉到《红楼梦》的思想、艺术、作者家世、素材来源、人物评价,是标准的、而且十分可贵的红学资料。红学家们以“五四运动”为界线,将红学分为新红学和旧红学。所谓旧红学,指的是“五四时期”以前,有关《红楼梦》的评点、索引、题咏;新红学则是指以胡适为代表的考证派。胡适考证出了《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而曹雪芹是曹寅之孙,《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所补等。长期以来,胡适虽然遭受批判,但这些观点却普遍被人接受。 熟悉李老师的人都有一个感受,李老师谦和平易的外表之下,有着独特的个性和魅力,具有中国传统文人“外圆内方”的理想人格模式。他的一篇谈红学研究的回忆性文章,就很能体现他质朴而又鲜明的个性。他在参加1981年和1982年济南、上海两次全国《红楼梦》学术讨论会期间,天天可以看到国内某著名红学家。但由于学术观点的不同尤其是治学方式原则的差异,他就从没有违心地、虚伪地和这位权威打招呼,甚至几次和这位权威同桌吃饭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出于对这位长者的尊重和健康的关心,他最后还是找机会通过他的女儿问候了这位专家。“先生的视力怎么样?”听完回答就一心一意吃自己的饭了。李老师说,“我这个人,虽不善于交际,但那时候参加全国《红楼梦》讨论会的期间,也曾虚心向吴世昌、王利器、周绍良、端木蕻良等前辈以及当时尚被视为中年学者的冯其庸、陈毓罴、刘世德请教,心理上也很自然。不知怎么地,我那时就不愿意同某先生说话。”李老师一心向学、尊重长辈、追求学问、坚持真理的鲜明个性由此可见一斑。 李老师在繁重的教学工作之余,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系统研究《红楼梦》,陆续发表了一些引起学界关注的论文。如关于曹雪芹“民族身份”的“满汉之争”,历来是陈陈相因、以讹传讹,甚至上升到“民族团结”、“民族政策”的政治高度。李广柏老师不惧高压、坚持真理、还原真相,在《红楼梦学刊》1982年第一辑上发表《曹雪芹是满族作家吗?》一文,透过大量翔实的史实资料,通过严谨求实的逻辑推断,推断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曹雪芹是旗人,论民族身份,他是汉人。曹雪芹的时代,满族处于国内统治满族的地位。当年曹雪芹没有去冒籍攀附,今天我们又何必违背他本人的意愿呢?”李老师是第一个质疑曹雪芹民族身份的学人,也是第一个观点论断得到学界广泛认同的专家。此文既出,曹雪芹的民族身份问题学界再无无谓争执。同样,关于曹雪芹的显祖曹寅“幼时曾为康熙皇帝伴读”的说法,因为有某位红学权威对此早有“定论”,因此学界上下习以为常,深信不疑,竟无一人质疑置喙。不愿盲从他人屈服权威的李广柏老师,对此问题也有着自己认真的探究和独立的思考。他在《红楼梦学刊》1997年第四辑上发表《曹寅“伴读”之说不可信》,对这一说法进行了梳理廓清。李老师深厚的学养、艰苦的考证和严密的思维,在文中得到充分展现。这篇文章对曹寅“伴读”之说,几乎是“一锤定音”似的毁灭打击,李老师的“伴读之说没有任何根据”的定论,得到学术界的广泛赞同和公认。 九十年代初,南京大学“中国思想家研究中心”专门约请李广柏老师撰写《曹雪芹评传》。作为当时在学界崭露头角的青年学者,他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在《曹雪芹评传》后记中写道,“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天赐良机,我为曹雪芹写传的心愿有可能实现了。”“可是,当我真的动笔时,面前似乎布满了荆棘。”作为文学巨擘的曹雪芹,一生穷困潦倒颠沛流离,留下的生平传记材料少之又少,而讹传、臆断、附会又特别多。关于曹雪芹的文学思想和创作过程,也因研究者的立场不同、眼光各异,而见仁见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评传评传,又“评”又“传”,谈何容易!经过六年的艰苦努力,李老师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任务,圆了他的“红学梦”。 《曹雪芹评传》最显著的特点是真与信。李广柏老师说:“我努力觅求真知、真理,希望能准确地向世人、向子孙后代介绍曹雪芹。凡是没有历史根据的、没有道理的说法,虽圣哲父师之言,不信也。由于材料有限,曹雪芹的家世、生平和创作经历,还有很多未知数。我决不为了图个‘圆满’,用想象去填补他材料的空白。历史留下的材料能说明什么,就说明什么。”他以清代思想家戴震的话语为座右铭,“传其信不传其疑,疑则阙,庶几治经不害。” 《曹雪芹评传》是著名学者匡亚明先生主编的《中国思想家评传丛书》之一,凡二十六万余言。《评传》对曹雪芹创作《红楼梦》之过程,写得比较具体。诸如始于何时、修改情形以及脂砚斋、畸笏叟“阅评”等,均不为无据。特别是关于后四十回的说明,不仅一洗程伟元、高鹗联袂作伪欺世之恶名,而且对高鹗热心参与整理《红楼梦》的原因作出了新的解释。《评传》将曹雪芹和《红楼梦》放在中外文化的广阔背景上审视,全面论述了曹雪芹的思想、创作和历史贡献,给曹雪芹在中外文化思想发展史上作了一个定位。同时,评传对曹雪芹的家世、身世、人格精神和感情世界作了系统、审慎的考索,阐明了他成为一个文化巨人的历史条件和艰辛之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红学史上第一部真正意义的曹雪芹“评传”。此书还提出了《红楼梦》不是“自传体小说”,更不是“老老实实的描写”的自叙传。作者将曹雪芹定位于“人文主义思想家”,并解释说,“人文主义思想的实质是人的自我意识(或称主体意识)的觉醒”。这是红学研究中颇具现代意识和历史洞察力的断言。 在《曹雪芹评传》的撰写进入尾声的时候,李老师赴辽阳参加全国红学研讨会。老友相逢,一时诗兴大发,李老师随即赋诗一首,一表与会的心情与献身红学研究的志趣。“三年阔别又重逢,再入红楼梦幻中。雨后千山迎远客,秋高万里看辽东。书生劲骨依然在,轻薄浮言岂苟同。痴似雪芹人不悔,一声长啸晚来风。” 李广柏的另一部红学专著《红楼梦的奇与美》,详细论述了《红楼梦》的奇情异彩和写意特征,对《红楼梦》作品的深远意境、醇厚韵味,以及象征、隐喻、烘托等手法,也作了充分的、独到的、令人信服的学术阐释。该书在红学界同样引起了关注。 俞平伯先生曾说,人们之所以讨论《红楼梦》,是出于喜爱。而书中有许多疑问,人们好奇,探讨它,正是合情合理的。问题是《红楼梦》不像别的书,应该是越讲越清楚,而《红楼梦》这本书硬是越说越糊涂,“我尝谓这本书在中国文坛上是个‘梦魇’。”确实,仅凭兴趣和喜爱,或者仅凭推断和猜测,是无法得出令人信服和令学界认同的研究成果的。功夫不到的人,进了《红楼梦》就容易迷失,甚至就是明智的学者或颇具名望的权威,也常常犯糊涂。今天有人把“红学”比作“陷阱”,有多少人在这里失足,其中甚至还有几位受人尊敬的老先生或名人名家。 作为红学专家的李广柏老师,面对种种对《红楼梦》的戏说恶搞,看到各种刁钻古怪的穿凿附会,忧心忡忡之下生发出强烈的责任感,他把自己经年累月撰写的文章清理出来,选择其中较有流传价值的作适当订补,认真编辑成册,题曰《历史的哀吟,人生的悲叹——谁懂红楼梦》,交付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书题像是感慨,又像是疑虑,更像是呼吁。李老师希望,他这本用心良苦的自选集,能够引导年轻读者去正确认识曹雪芹和《红楼梦》,去深刻领略《红楼梦》的历史真谛和艺术风采,能起到一种“正视听”的作用。如果听任无良文人去破解密语、戏说经典、穿凿附会、以讹传讹,其负面影响将难以估量和清除。 《谁懂红楼梦》全书三十万字,写作时间前后跨度近三十年。书中二十一篇论文既有相对的独立性,整合起来又构成了从作家到作品的系列研究架构。书中所辑论文不同于急就之章、应景之作,无论是文章的资料的搜集,还是理论的阐述,或是文字的表达,处处可见作者的“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力求至当”的审慎治学态度。书中囊括了现今所知的曹雪芹的生平史实。对曹雪芹的家世身世、创作历程及《红楼梦》早期抄本印本,作了系统、切实的介绍,阐述了曹雪芹经历的沧桑梦幻同他小说创作的密切关系。在此基础上,进而展开中外文化背景,深入探讨《红楼梦》美学的、文化的、历史的蕴涵与价值,着力阐明《红楼梦》在中外文化思想史上的地位,特别是作为中华文化代表的象征意义。这是一本集鉴赏、评论、考证为一体、全面论述曹雪芹和《红楼梦》的专论。 在李老师光线略显不足的一楼书房里,他很自豪地告诉笔者,生活中他有两个“关键的十年”没有虚度。一个就是“文革十年”,学术园地荒芜,但他没有荒废自己,他自学了中医中药;一个是“退休十年”,繁重的工作告一段落,但他却焕发了学术青春,红学研究成果愈加丰硕。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冯其庸先生,曾邀约李老师撰写《红学史》,它占据了李老师退休后的十年时间。洋洋百余万言的《红学史》,堪称红学研究史上的鸿篇巨制。书稿工峻杀青之日,李老师慨然赋诗:“辛苦笔耕年复年,几疑魂去化啼鹃。人痴或有天呵护,山桂香飘梦榻边。” 李老师对中医中药的兴趣和研究,源于两个原因。一是他的大女儿出世后夫人庄老师出现不孕症状;二是文革中“停课闹革命”也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情可做。凭着他深厚的古文功底和超人的领悟能力,李老师遍读医书医典,深究医案药方,并且壮着胆子在自己和夫人身上试验。皇天不负苦心人,李老师的中医理论和临症实践,居然在夫人身上取得成功,李老师的第二个孩子二儿子出世了。毕业于国内名校的老二,如今早已在美国留学、工作。李老师通晓中医中药、“妙手回春”的消息在校园里不翼而飞,一些不育不孕者纷纷慕名而来求医问药,一时间李老师家里门庭若市,李老师和夫人庄老师每天应接不暇。因此,有一段时间李老师和庄老师特意对外宣布规定,只有正规医院里治不好的疑难重症,才会酌情接诊治疗。原因倒不是渲染自己医术高超,主要是李老师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专业医生,而且教学科研任务繁重,如果是医院里能够正常治疗的病例,自己实在是没有多余时间收治。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李老师和庄老师对待病人始终一视同仁,而且从来不收取求医者的一分一文。这反而让病患愈发过意不去,只好采取别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有些素不相识的农民患者,多方打听地址找上门来,治疗期间不光不收治疗费,李老师和庄老师还要倒贴医药费和伙食费。 多年来,经过李老师诊治好的不育不孕患者难以数计。其中有亲朋好友、同事同行,也有素昧平生、冒昧求医者,甚至有专程来自港澳、海外的病患。也许,在李老师眼里,“文学即人学”,文学殿堂与生命迷宫之间有着共通的结构与法则。求真向善尽美,是开启文学殿堂和生命迷宫唯一的秘诀和钥匙。 《红楼梦》是国人引为骄傲的文学名著,文学殿堂里的璀璨明珠,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也是世界文化宝库中的奇葩瑰宝。研究红学需要更多的艰辛和执着,需要更多的奉献和投入。相比之下,有关红学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奇谈谬论也许跑得很快,传播迅速。然而,奇谈怪论毕竟不是严肃的科学,毕竟没有生命力,招摇风光一阵之后,必然销声匿迹、被人遗忘。而真正的红学,则会融入人类文明的大海,长存于天地人心之间。 如今社会,市场经济大潮汹涌澎湃,新闻媒体炒作层出不穷,学术伦理底线日益模糊,功名利禄诉求大行其道。清代思想家戴震曾经说过,学者“不为一时之名,亦不期后世之名”。真正的学者,向来甘于寂寞、专心治学、羞于浮华。在这样的反差和对比之下,像李广柏老师这种在红学研究领域里辛勤耕耘的学者,其淡泊名利、特立独行、求真尽善的学术品格,才显得异常的珍贵。 原载:《文学教育(下)》 2010年05期 原载:《文学教育(下)》2010年05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