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香丸” 关于“冷香丸”,宝钗道:“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周瑞家的道:“阿弥陀佛,真坑死人的事儿!等十年未必都这样巧的呢。”宝钗道:“竟好,自他说了去后,一二年间可巧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 “冷香丸”的配制就在一个“巧”字上,指清朝(后金)的兴起和壮大纯属巧合,所以刘姥姥为凤姐的女儿也取名为“巧”,叫作“以毒攻毒,以火攻火”。(见第四十二回) 万历初年,张居正为相,“用李成梁镇辽,戚继光镇蓟门”,明军辽东军事防御比较严密,有力地阻击了蒙古贵族势力骚扰;再加上蒙古各部矛盾纷争,互相倾轧,蒙古逐渐走向衰落。但是,按下葫芦瓢又起。原来蒙古势力到鸭绿江,控制着女真的势力,蒙古势力衰弱之后,女真的势力又抬头了。努尔哈赤兴起,遇到了特殊的历史条件:第一,李成梁打击蒙古,蒙古逐渐走向衰落;第二,李成梁打击海西,削弱海西女真势力;第三,李成梁打击建州王杲、阿台,使建州群龙无首;第四,明朝辽东主力到朝鲜,进行抗倭援朝战争,辽东出现“军事真空地带”,明军对辽东女真势力控制弱化——这一切,在时间上是20年,在空间上是辽东地区,都给努尔哈赤的兴起提供了历史的机遇。这里要说明的是,李成梁和努尔哈赤家族可能有某种特殊的关系。相传努尔哈赤青年时曾到李成梁麾下,后跟随李成梁到京师,因而出现“义犬救主”、“乌鸦护驾”和“大青马”的故事。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柏娶努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女为妾,还生了儿子。所以当时流传“奴酋女婿作镇守,未知辽东落谁手”的民谣。(阎崇年《正说清朝十二帝》) 二、“焦大之骂” “焦大之骂”隐含着清初的一大疑案——“太后下嫁”。 “焦大之骂”起因于宁府派焦大送秦钟回家,焦大不愿意,“因趁着酒兴,先骂大总管赖二,说他不公道,欺软怕硬”,继而“连贾珍都说出来”,道:“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书中的表面意思是在骂秦可卿和贾珍、贾蔷乱伦,脂砚斋也有意识地把读者往这个方向导引。(见第十三回“非礼之谈”、第九回“贾蔷”)但秦可卿并没有送王熙凤出来,只是送到了大厅,她并不是“焦大之骂”的主要听众。那么焦大的“这些没天日的话”究竟指向谁呢?王熙凤也。上半回中的“柳藏鹦鹉语方知”之“风月”,早已为阿凤埋下伏笔。 “焦大之骂”的起因是秦钟,而秦钟是皇太极和顺治帝福临。(见第八回“秦家”)多尔衮是皇太极之弟,顺治之叔。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曾和多尔衮争夺皇位。《清史稿·列传六》:“睿亲王多尔衮与豪格有夙隙,坐豪格徇隐部将冒功及擢用罪人……系豪格於狱。(顺治五年)三月,薨。睿亲王纳豪格福晋。”而豪格的福晋,是多尔衮的众多妻子之一的元妃的亲妹妹。 清朝皇室婚配,近亲或乱伦者众多,不乏其例。比如皇太极娶孝庄前,已娶孝庄之姑孝端,后又娶孝庄之姐宸妃。又如顺治娶孝庄的两个侄女,一个封为皇后,另一个封为淑惠妃,这两人都是他的表妹;后来又娶孝庄的一个侄孙女,封为孝惠章皇后,也就是说,顺治又娶了表侄女为妻。 孝庄下嫁多尔衮是“养小叔子”,多尔衮“纳豪格福晋”则是“爬灰”。 “凤姐和贾蓉等也遥遥的闻得,便都装没听见。宝玉在车上见这般醉闹,倒也有趣,因问凤姐道:‘姐姐,你听他说‘爬灰的爬灰’,什么是‘爬灰’?’凤姐听了,连忙立眉嗔目断喝道:‘少胡说!那是醉汉嘴里混唚。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说没听见,还倒细问!等我回去回了太太,仔细捶你不捶你!’” 凤姐“装没听见”。孝庄没听见,那不白骂了半天?焦大已被塞了满嘴的马粪,就这么眼睁睁看她溜走?不行!作者让宝玉胳肢她一下,谁让她“装”假正经呢?果然捅了马蜂窝,孝庄老羞成怒,暴跳如雷,“断喝道:‘仔细捶你不捶你!’”原形毕露矣。 “捶”,怎么“捶”?且看“焦大”之名:“嚼(舌),打!”脂砚道:“因事命名,妙。”只许自己做,不许别人说,正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田登忌讳“灯”,于是“放火”;清朝忌讳“养小叔子”和“爬灰”,于是大兴文字狱,即“喧阗一炬”。(见第五十一回“赤壁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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