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已写到“三藩之乱”平。本回回首之所谓“冷遁了柳湘莲,剑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即指郑经败回台湾、“三藩”授首;而所谓“气病了柳五儿”,则指南明永历帝亡命缅甸。所以本回实际上又回写到南明将亡未亡之时,具体时间从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到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郑成功移师台湾。在怡红院打闹的晴雯、麝月和芳官等,即代指南明抗清势力。李纨打发碧月来寻手帕,又道出了稻香村和蘅芜苑的情况。所谓“如今琴姑娘又跟了老太太前头去了”,意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后郑氏集团成为南明抗清势力的代表。所谓“两个姨娘到明年冬天都去了”,意指“三藩”之形成;“两个姨娘”即李纹李绮,代指耿仲明(耿继茂)、尚可喜。所谓“宝姑娘那里出去了一个香菱”,意指朱明在大陆已基本覆亡。 一、《桃花行》 桃花行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林黛玉共写有三首歌行体诗,第二十七回之《葬花吟》是悼北京朱明之亡,第四十五回之《秋窗风雨夕》是悲永历朝廷之播迁,本回之《桃花行》则是悼南明朝廷之覆亡。 《桃花行》的时代背景在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红楼梦》之“三春”代指南明三帝,即弘光帝、隆武帝、永历帝,永历帝之亡命缅甸标志着弘光、隆武、永历三个南明小朝廷之覆亡。《桃花行》用“一日”代指桃花花期,进而代指春天,即“三春”。《桃花行》花人交融,写花即写人,而林黛玉代表南明,所以写花即写南明。《桃花行》是南明朝廷之悼亡诗,通篇充满悲情。 《桃花行》可分为三段,前两段各十句。若按“一日”来划分即为:早晨、午前、午后(黄昏夜晚);若按桃花花期来划分则为:花信、盛开、开败。 1、花信(早晨) 花信,按自小寒至谷雨,一百二十日,八个节气,我国古代以每五日为一候,计二十四候,人们在每一候内开花的植物中,挑选一种花期最准确的植物为代表,应一种花信,称之为“二十四番花信”。 桃花是惊蛰一候花信,开在农历二月,《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第六十二回探春算各人生日,道:“二月没人。”袭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么没人?”宝玉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记的。”第六十三回袭人抽中桃花,意指在南明灭亡后南明人士“避秦桃源”,当日是代表南明人士之袭人的生日(详见第六十三回“占花名”)。所以“二月十二日”实际上代表桃花花信,也是林黛玉的生日,不过林黛玉的生日代指南明朝廷之建立。《桃花行》从花开写到花落,即从南明朝廷之建立写到南明朝廷之覆亡。 《桃花行》第一段将应时而开之帘外桃花和晨起之帘内人进行对比。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开在柔和的春风里,帘内人早起懒于梳妆。“东风”即春风;“软”指春风轻吹。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帘外桃花和帘内人只有一帘之隔。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东风有意掀开帘子,(使得)帘外桃花想看看帘内人,但帘内人不卷起帘子。“帘栊”,亦作“帘笼”,窗帘和窗牖;也泛指门窗的帘子。“窥”,从小孔或缝里看;亦泛指观看。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帘外桃花和往年一样地开放,帘内人却比帘外桃花还要消瘦。“仍旧”,照前不变。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帘外桃花理解并怜惜帘内人,也在发愁,风吹透帘子传递帘内外消息。 2、盛开(午前) 《桃花行》第二段写午前观花。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承上句,风吹透帘子,桃花开满庭院,庭前春色使人更加伤感。“倍”,更加。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闲苔院落”,庭院里长满寂寞的青苔,言人迹罕至,故谓“门空掩”。“闲”,安静。“空”,徒然,白白地。“掩”,关,合。“斜日”,常指傍晚时西斜的太阳,这里指午前斜日。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茜裙”,绛红色的裙子,代指“凭栏人”。“偷”,悄悄地。“傍”,靠近,临近。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写风中桃树,花红叶绿。“绽”,指花果饱满、开裂。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千万株桃花盛开,犹如笼罩在红色的烟雾中,映照得楼阁和墙壁一片红色,模糊不清。这是泪眼观花出现的重影和朦胧的假象,意谓南明从未像桃花般盛开过。“凭栏人向东风泣”一句已为此埋下伏笔。桃花之“红”和“茜裙”之“茜”,都寓朱明之“朱”。 3、开败(午后黄昏夜晚) 《桃花行》第三段写午后怜花而自怜、黄昏花凋零、夜晚人寂寞。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第一句写梦境。承上联,谓雾裹烟封的桃花有如天上的彩云。“天机鸳鸯锦”,天上织女织就的云锦(见第五十回“天机断缟带”)。“烧破”,指阳光照射云;“烧”,照耀,照射;“破”,助词,了,元代马致远《荐福碑》:“怎生出的这恶气?我则题破这庙宇?便是我生之愿。”第二句写午睡。谓春梦将醒,挪一下珊瑚枕(继续睡),其中有不愿梦醒之意。“珊枕”,珊瑚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意谓午睡后洗脸,看见了盆中倒映着的胭脂。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有什么可以和鲜艳的胭脂相比呢?桃花的火红和人的眼泪。“类”,相似,好像。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如果将人的眼泪比作桃花,眼泪仍然长流桃花依然娇媚。“自”,仍旧,依然。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枯萎。上联和此联意谓:如果将人的眼泪比作桃花,眼泪之长流就相当于桃花之盛开,而泪水流干之时也就是春尽桃花枯萎之时,即南明灭亡之日。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枯萎的桃花在飘零,遮掩住憔悴的人,憔悴的人已疲倦,黄昏也已来临。“遮”,掩蔽。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杜鹃悲鸣,春已归尽,帘子上只留下寂寞的月光,桃花已杳无踪影。“杜宇”,即杜鹃、子规、布谷鸟,传说杜宇在周代末年称帝于蜀,号望帝,死后魂魄化作杜鹃,啼声悲切。“月痕”,月影,月光。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俘杀,南明灭亡。 “宝玉看了并不称赞,却滚下泪来。便知出自黛玉,因此落下泪来,又怕众人看见,又忙自己擦了。”宝琴却道:“现是我作的呢。”宝玉不信,说“这声调口气,迥乎不像蘅芜之体”。宝钗说宝玉不通,道:“难道杜工部首首只作‘丛菊两开他日泪’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红绽雨肥梅’‘水荇牵风翠带长’之媚语。”宝玉道:“固然如此说。但我知道姐姐断不许妹妹有此伤悼语句,妹妹虽有此才,是断不肯作的。比不得林妹妹曾经离丧,作此哀音。” 林黛玉代表南明,宝琴代指郑氏集团,永历帝亡命缅甸后郑氏集团便成为南明抗清势力的代表,所以林黛玉写《桃花行》,实际上也就是宝琴在悼南明朝廷之覆亡。 二、“柳絮词” 第三十七回之“海棠社”成立在北京朱明崇祯帝自经殉国之后,本回之“桃花社”则成立在南明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大家议定:明日乃三月初二日,就起社,便改‘海棠社’为‘桃花社’,林黛玉就为社主,明日饭后,齐集潇湘馆。” “三月初二日”是探春生日,黛玉道:“我这一社开的又不巧了,偏忘了这两日是他的生日。”所谓“探春生日”,即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后探春所代表的郑成功成为南明抗清势力的代表。 又有贾政书信到,“说六月中准进京等语”。贾政在第三十七回离京,其时在崇祯帝自经殉国之后,代指南明之建立。本回贾政说要回京,时在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代指南明即将灭亡。 宝玉因功课不足,在袭人劝导下加紧恭楷临帖,意指南明残势力应对清军的进攻;而探春、宝钗、黛玉、湘云、宝琴等都为宝玉临字,则意指明清双方争夺“宝玉”(传国玺)。 “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遭蹋了几处生民。地方官题本奏闻,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账济回来。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 所谓“近海一带海啸”,代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后郑成功之抗清。因有郑成功坚持抗清,宝玉“便把书字又搁过一边,仍是照旧游荡”,意指南明抗清势力尚存。 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1658),清军三路进兵西南,李定国等战败,永历朝廷形势危急。郑成功见清方主力集中于西南,认为这是扩大以自己为首的东南抗清基地的大好时机,决定率领主力乘船北上,展开长江战役。八月,郑成功统领大批兵马乘船由浙江舟山进抵羊山(今大洋山,属崎岖群岛),遇狂风巨浪,船损舟折,北伐因而半途而废。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四月,郑成功、张煌言亲统大军北上。六月初入长江,攻瓜州、克镇江。七月初进抵南京城下。消息传到北京,清廷震动,顺治帝惊惶失措,有退回东北之念。郑成功请张煌言率领舟师西上,收取上游郡县,自己负责进攻南京。张煌言到达芜湖后,以延平郡王郑成功的名义发布檄文,“江之南北相率来归”。郑成功骄傲轻敌,中敌缓兵之计,七月下旬遭清军反击,大败。八月,退出长江。张煌言部也遭清军截击,溃不成军。张煌言改装易服,由山路趋海滨,历时近半载,行程二千余里,回到海上义师军中。张煌言总结这次战役失败的原因说:“延平大军围石头城者已半月,初不闻发一炮姑射城中,而镇守润州将帅亦未曾出兵取旁邑,如句容、丹阳实南畿咽喉地,尚未扼塞,故苏、松援兵得长驱集石城。余闻之,即上书延平,大略谓顿兵坚城,师老易生他变,亟宜分遣诸将尽取畿辅诸城,若留都出兵他援,我可以邀击歼之,否则不过自守虏耳。俟四面克复方以全力注之,彼直槛羊阱兽也。无何,石头师挫,缘士卒释兵而嬉,樵苏四出,营垒为空,敌谍知,用轻骑袭破前屯。延平仓猝移帐,质明军灶未就,敌倾城出战,兵无斗志,竟大败。”在进攻南京战役失败以后,郑成功把目光转向了台湾。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二月,郑成功出征台湾,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顾诚《南明史》) 第七十一回“贾政回京”,则代指郑成功移师台湾、南明灭亡。 在《红楼梦》中,“柳氏家族”代指南明,其中“柳家的”代指南明朝廷,柳五儿代指永历帝,柳湘莲代指郑成功和郑经。本回则用“柳”代指南明朝廷,用“柳絮”代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后之郑成功,谓郑成功犹如南明朝廷(“柳”)覆亡后之“无根柳絮”。本回之“柳絮词”即写南明朝廷覆亡后之郑成功。 1、如梦令(史湘云) 岂是绣绒残吐, 卷起半帘香雾。 纤手自拈来, 空使鹃啼燕妒。 且住,且住! 莫使春光别去。 “时值暮春之际,史湘云无聊,因见柳花飘舞,便偶成一小令。”所谓“暮春之际”,点出此处之时代背景,代指永历帝亡命缅甸后之南明;“柳”代指南明,“柳花”代指南明朝廷覆亡后之郑成功。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哪里是女儿刺绣吐出残绒,是女儿卷起半帘香雾。第一句谓风将柳絮吹离柳枝,就像女儿吐出残绒。“绣绒残吐”,古代妇女刺绣,每当停针换线、咬断绣线时,口中常沾留线绒,随口吐出,俗谓唾绒(见第五回)。第二句谓柳絮随风飘满天,就像窗外起了雾。“香雾”,雾气。杜甫《月夜》诗:“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仇兆鳌注:“雾本无香,香从鬟中膏沐生耳。” “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女儿信手拈来柳絮,空惹得鹃啼燕妒,好像在说:别放手,别放手,不要把春光放走。意谓杜鹃和燕子误以为只要捏住柳絮,就能留住春光。“自”,自然。“拈”,用手指搓捏或拿东西。“空”,徒然,白白地。“鹃啼燕妒”,指杜鹃和燕子鸣叫;“妒”,谓燕子嫉妒女儿留住了春光。“莫使”,戚序本作“莫放”,似更贴切。 史湘云代指清朝(满蒙),其《如梦令》是“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后第一次起社填词之缘起,其中寓含清朝要消灭郑成功之意。 2、南柯子(探春、宝玉) 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 也难绾系也难羁, 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莺愁蝶倦晚芳时, 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上阕(探春)是柳絮对柳树的抱怨。谓柳枝虽然如缕如丝,却不能系住柳絮,任其四散漂泊。“纤纤缕”、“络络丝”,一根一根的丝线,喻垂挂的柳枝;“缕”,线。“绾(wǎn)系”,打结系住,拴住。“羁”,束缚,绊住。“空挂”、“徒垂”,因柳枝不能绾系柳絮,故谓。 下阕(宝玉)是柳树对柳絮的劝慰。谓柳絮不要为飘离悲伤,柳花再发时柳树自然知道。只是已到莺愁蝶倦之暮春时节,纵然是明年春天再相见,也得相隔一年。“惜”,哀痛,哀伤。 探春代表郑成功,即“柳絮”;宝玉代表南明,即“柳”;这是探春和宝玉合写此词的原因,全词充满了无奈。上阕寓含郑成功移师台湾之意,下阕寓含“三藩之乱”时郑经重回大陆之意。 3、唐多令(林黛玉)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 一团团逐对成毬。 飘泊亦如人命薄, 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拾谁收。 嫁与东风春不管, 凭尔去,忍淹留。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毬。”柳絮掉落在百花洲,飘残在燕子楼,一团团地黏在一起,随风飞舞。“粉堕”、“香残”,都指柳絮从柳枝上飘落。“百花洲”,指苏州百花洲。明代王鍪撰《姑苏志》:“百花洲在西城下胥、盘二门之间。”传说吴王夫差常携西施在此泛舟游乐。明代高启《姑苏杂咏·百花洲(在姑苏台下)》有句云:“吴王在时百花开,画船载乐洲边来。吴王去后百花落,歌吹无闻洲寂寞。”“燕子楼”,故址在今徐州市。白居易《燕子楼三首并序》云:“徐州故张尚书(张愔)有爱妓曰(关)盼盼,善歌舞,雅多风态……尚书既殁,归葬东洛,而彭城(徐州)有张氏旧第,第中有小楼名燕子。盼盼念旧爱而不嫁,居是楼十余年……”“毬”同“球”;谐“逑”,配偶。此处将柳絮比作西施、关盼盼,谓柳絮也学西施、关盼盼,“逐对成毬(逑)”。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谓漂泊的柳絮也和西施、关盼盼一样命薄,枉自恩爱缠绵,留下风流故事。“缱绻”,牢结,不离散,形容感情深厚。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柳树也知道发愁,春光尚在竟然白了头。“韶华”,美好的时光或年华,常指春光或青年时期。“草木”代指柳树。“白头”代指柳絮。 “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柳絮的今生谁来收拾?柳絮被东风吹落,春天竟然不管,任凭柳絮飘离,忍心看柳絮长期逗留在外。“淹留”,长期逗留,羁留。 林黛玉代表南明,此词写郑成功尊奉南明抗清及移师台湾。其中“柳絮”代指郑成功,“春”和“柳”代指南明朝廷,“东风”代指清朝。“众人看了,俱点头感叹,说:‘太作悲了,好是固然好的。’” 4、西江月(宝琴)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 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 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 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这两句写柳絮。“汉苑”,汉代皇家宫苑,植有柳树。宋代无名氏《漫叟诗话》:“尝见曲中使柳三眠事,不知所出。后读玉溪生《江之嫣赋》云:‘岂如河畔牛星,隔岁止闻一过;不比苑中人柳,终朝剩得三眠。’注云:‘汉苑中有柳,状如人形,一日三起三倒。’”“隋堤”,隋炀帝时沿通济渠、邗沟河岸修筑的御道,道旁植杨柳,后人谓之隋堤。白居易《隋堤柳》诗有云:“大业年中炀天子,种柳成行夹流水。西自黄河东至淮,绿阴一千三百里。大业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烟絮如雪。南幸江都恣佚游,应将此柳系龙舟……后王何以鉴前王?请看隋堤亡国树。”汉苑植柳不多,故谓“(柳絮)零星有限”;隋堤则“西自黄河东至淮,绿阴一千三百里”,故谓“(柳絮)点缀无穷”。 “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这两句写春尽。“三春”即春季;春季三个月,称孟春、仲春、季春。“明月梅花一梦”,典出柳宗元《龙城录·赵师雄醉憩梅花下》:隋代赵师雄迁罗浮,一日天寒日暮,于松林间酒肆旁,见一淡妆素服美人出迎,但觉芳香袭人,遂至酒家共饮。师雄醉寐,天明起视,乃在大梅花树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须月落参横,但惆怅而尔。 “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落红”,落花。“香雪”,柳絮。 “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承上句,谓无处不落花,无处不飘絮,更添离人愁怨。 宝琴代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此词写郑成功在清朝基本控制大陆的情况下移师台湾。其中“三春”代指南明三帝或南明三个小朝廷;“东风”代指清朝;“三春事业付东风”谓南明朝廷被清军消灭。“梅花”代指南明(详见第五十回“咏红梅”),“明月梅花”谓南明有如美梦一场。众人道:“到底是他的声调壮。‘几处’‘谁家’两句最妙。”宝钗道:“终不免过于丧败。” 5、临江仙(薛宝钗)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 蜂团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谓柳絮在堂前风中漫天飞舞,像一群乱纷纷的蜂蝶。“春解舞”,指柳絮飞舞。“均匀”,指风将柳絮吹得四散在空中(而不是黏在一起)。湘云道:“好一个‘东风卷得均匀’!这一句就出人之上了。” “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何尝要随流水而去,难道一定要落入泥土。“几曾”,何曾,何尝。“委”,抛,弃。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柳枝总是空垂,任由柳花开、柳絮飘。“万缕千丝”,指柳条。 “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春光不要嘲笑柳絮无根,多次借助风的力量,可以把柳絮送上高天。“频”,屡次,频繁。“青云”,代指高空。 薛宝钗代指清朝,此词写清朝进攻郑成功并将其送往了台湾。其中“东风”代指清朝,“柳絮”代指郑成功,“柳”代指南明朝廷。 宝钗道:“我想柳絮原是一件轻薄无根无绊的东西,然依我的主意,偏要把他说好了,才不落套。所以我诌了一首来,未必合你们的意思。”看完后,众人拍案叫绝道:“果然翻得好气力,自然是这首为尊。缠绵悲戚,让潇湘妃子,情致妩媚,却是枕霞,小薛与蕉客今日落第。” 三、“放风筝” 看罢“柳絮词”,忽然一个大蝴蝶风筝从天而降,挂在潇湘馆竹梢上。宝玉道:“我认得这风筝。这是大老爷那院里嫣红姑娘放的,拿下来给他送过去罢。”(“嫣红”,己卯本、庚辰本作“娇红”,余本皆为“嫣红”,从《红楼梦》情节来看应为“嫣红”。)“嫣红”代指崇祯帝(详见第四十七回之“嫣红”),此处意谓南明有如北京朱明放出的断线风筝,从而引出南明之“放风筝”,即南明之覆亡。 林黛玉之“美人”,代指南明永历帝;林黛玉放起“美人”,则点出此处之时代背景在南明永历朝。而林黛玉将“美人”当“晦气”放掉,则指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宝玉将自己的一个风筝也“照先放去”,“教他两个作伴儿”,意谓永历帝虽然亡命缅甸,但仍然代表朱明。宝玉即传国玺,代指朱明皇权,这早应不言而喻,故宝玉之风筝无名。 晴雯之“大鱼”,代指张煌言等南明残余抗清势力。“鱼”,“余”也。 贾环之“大螃蟹”,代指清军(详见第三十八回之“螃蟹咏”)。贾环代指李自成之大顺军,此处代指川东鄂西之“夔东十三家”。将“大螃蟹”送给“三爷”,即指清军进攻夔东大顺军余部。 探春之“软翅子大凤凰”,代指郑成功。永历九年(1655)郑成功被永历朝廷封为延平王,故探春之风筝为“凤凰”。探春之“凤凰”与另一个“凤凰”、“喜字”相绞,三个风筝断线后“飘飘摇摇都去了”,代指郑成功移师台湾。第六十三回探春抽中杏花,其注云“必得贵婿”,众人道:“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郑成功收复台湾后,虽然仍奉南明为正朔,但实际上已是“台湾王”,即“甄郑国”国主,这就是另一个“凤凰”。所以所谓“喜字”之“喜”,“徙”也,迁移,代指郑成功移师台湾。 宝琴之“大红蝙蝠”,代指台湾郑氏集团。“红”即“朱”,意指郑氏集团移师台湾后仍奉朱明为正统。“蝙蝠”,“偏福”也,代指偏居海外之台湾郑氏集团,即所谓“海上孤忠”。 薛宝钗之“七个大雁”,代指清军。薛宝钗代表清朝;“一连七个大雁”即“雁阵”,代指军队。 宝玉之“美人”为林大娘所送,代指鲁监国;“林之孝家的”代指明军。永历七年(1653)三月,鲁监国朱以海承认了永历帝的正统地位,派使者上疏提出退位归藩。永历帝为了维护朱明王朝对东南地区的影响,仍然让他保留监国的名义。但这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福建沿海的抗清实力基本上控制在郑成功手里,朱以海只是作为“寓公”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顾诚《南明史》)所以宝玉之“美人”独放不起来。林黛玉让宝玉“使人拿去打顶线”,意指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永历帝被俘后,张煌言等筹划拥立鲁监国为帝。次年,鲁监国病逝金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