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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白居易父母为“舅甥联婚”，抑“中表结婚”，是个疑而未决的问题。本文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指出论辩双方的依据及纰漏所在，以明辨是非，澄清事实，坚实岑仲勉先生提出的“中表结婚”之说。 白居易父母的婚姻问题，是个争议颇大并悬而未解的问题，罗振玉《贞松老人遗稿》甲集之一《后丁戊稿》首创“舅甥联婚”说，并云“唐人取甥为妇，可骇听闻，其出自乐天先人，尤可骇也”。其后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附论《白乐天先祖及后嗣》复加推衍，认为此说虽简，然甚确”，并认为舅甥通婚是违背当时的礼制和法典的行为，以致影响到居易政治上的出处，并“至其母以悍妬著闻，卒发狂自杀是也。”岑仲勉《隋唐史》(415)则独持异议，驳斥罗、陈之说，提出“中表结婚”说，并云“惟陈既加季庚以刑事罪名，又重诬大诗人之家风浮薄，故不得不详为昭雪之。”顾学颉《白居易世系·家族考》(《文学评论丛刊》第13辑。下引以上诸先生之说，均出上述论著，不复注出) 又力驳岑氏所论之误，仍宗罗、陈之说。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则持论谨慎，两说并存，未下断语。笔者以为岑氏持论虽有明显纰谬，然其“中表结婚”之结论却符合事实，确为慧识卓见。鉴于居易父母的婚姻问题事关居易后来政治上的出处及其母自杀的原因，故笔者不揣□陋，对上述论辩双方所持依据及论述的纰漏所在加以考辨，申岑氏之说。 为弄清居易父母的婚姻真象及争论焦点所在，有必要沿波讨源，先将“舅甥联婚”说之始作俑者罗振玉的见解引述如次： 《唐书·宰相世系表》白氏，载白氏天一系，称士通生志善，志善生温，温生锽，锽生季庚，季庚生幼文、居易、行简，校以香山《长庆集》所载《白氏之伤》、《醉吟先生》、《溧水令季康府君》、《巩县令锽》四墓志及《襄州别驾府君事状》所载世系均合。惟集中又有《故坊州鄜城尉陈府君夫人白氏墓志》，称夫人为延安令锽之女，襄州别驾季庚之姑，前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白居易、前秘书郎行简之外祖母，则与诸志及表不合。陈夫人为锽女，季庚为锽子，则陈夫人与锽为男、女兄弟，不得云季庚之姑，亦不得为乐天兄弟之外祖母。然考《季庚事状》称夫人颖川陈氏，考坊州鄜城令(笔者按：当作鄜城尉)，妣太原白氏，则乐天之母确为陈氏，且白氏所生。……陈夫人少于季庚三岁，乃季庚之妹。颖川县君(笔者按：居易母之封号)少于季庚二十六岁，则季庚所取乃妹女。乐天称夫人为季庚之姑乃讳言，而非其实矣。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