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诗文的系年历来是勾描谱主生平的重要基础,《元稹年谱》的著者虽然对元稹的诗文下了不少的工夫,但被随意编年的诗文仍然不少。本文以元稹生平为序,逐条一一标示《年谱》编年有误的诗文,全面引述《年谱》编年的理由;说明《年谱》编年缪误的原因,扼要列举笔者的编年理由以比较客观地表述了元稹的行踪和生平,为读者正确理解元稹的这部分诗文提供可信的资料和依据。 关键词 元稹年谱;诗文编年;疏误 笔者认真拜读卞孝萱先生撰《元稹年谱》(卞孝萱《元稹年谱》济南,齐鲁书社,1980),发现其中诗文的系年失误(不包括漏系)较多。现将笔者的一得之见贡献出来,求正于方家。 《年谱》元和元年“诗歌编年”栏内,将元稹诗篇《赠李十二(二十)牡丹花片因以饯行》编入本年,理由是本年李绅进士及第南归,诗篇所云切合当时情景。 元稹《赠李二十牡丹花片因以饯行》全诗云:“莺涩馀声絮堕风,牡丹花尽叶成丛。可怜颜色经年别,收取朱阑一片红。” 与元稹同时所作,还有白居易的《看浑家牡丹花戏赠李二十》,诗云:“香胜烧阑红胜霞,城中最数令公家。人人散后君须看,归到江南无此花。”从两诗,特别是“人人散后君须看”的诗意看,似乎李绅不愿看花,元稹白居易两人极力劝解,希望李绅不要错过这一欣赏牡丹花的大好时机,哪怕是在“人人散后”去看看也好,因为“可怜颜色经年别”,一年只有一次机会。从李绅的这种不快心情,不像是元和元年元稹白居易制举和及第、李绅进士及第时候的欢快情调,而像是李绅落第南返的凄凉情景,因而我们可以断定元稹白居易两首诗篇写作的时间,不应该在元和元年的暮春初夏时节。 从李绅的行踪来看,贞元十七年冬、十八年春,李绅因韩愈的推荐而在长安应试(据韩愈《与祠部陆员外书》、《唐摭言·通榜》);十八年春天,李绅落第南返,“客于江浙”(据李绅《龙宫寺碑》);十八年秋冬、十九年春天,李绅在长安,与元稹在靖安里作《莺莺传》、《莺莺歌》,再次应试,再次落第,再次南返。从元稹与白居易的行踪来看,他们共同参加贞元十八年冬、十九年春的吏部考试,同在长安。元稹白居易两人吏部及第而他们的朋友李绅却落第南返,他们二人为李送行并予以鼓励自在情理之中。因此,笔者认为,元稹的《赠李二十牡丹花片因以饯行》诗应该编年在贞元十九年内。 《年谱》元和四年“诗歌编年”栏内将元稹的《春鸠》诗编入,原因是误解了元稹的另一首《春蝉》诗“我自东归日,厌苦春鸠声。作诗怜化工,不遣春蝉生”中的“东归”两字的含义,认为:“所谓‘东归’,指自东川归。” 首先,“东归”是元稹元和五年二月间从东都洛阳奉诏返回西京长安,不是“东川归来”的意思。其次,《春鸠》诗和《春蝉》诗,都是元和五年元稹作于出贬江陵士曹参军途中,在《全唐诗》卷396、397中,自《思归乐》起,经《春鸠》、《春蝉》、、《兔丝》、《古社》、《松树》、《芳树》、《桐花》、《雉媒》、《箭镞》、《赛神》、《大乌》、《分水岭》、《四皓庙》、《青云驿》、《阳城驿》至《苦雨》止,共十七首。白居易《和答诗十首序》曾经高度评价云:“及足下到江陵,寄在路所为诗十七章,凡五六千言,言有为,章有旨,迨于宫律体裁,皆得作者风。发缄开卷,且喜且怪。”(顾学颉校点 白居易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