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名词.似乎代表了学术发展的趋势与方向.最有价值也最值得关注的课题。在今天高校选修课程里.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命名的完全没有吸引力.而如果是“中国现代文学前沿”之类的概念就充满了召唤力。 那么.究竟什么是“前沿”?“前沿”意味着什么呢?如何才能“前沿”? 必须看到.我们今天所谓的“前沿”常常指的是某种最新的思潮。学术的前沿就是能够及时应和这一思潮.体现其基本立场与思路.甚至换用其术语与概念。如1980年代的启蒙主义与现代化思潮.包括其中一系列概念如“启蒙”、“救亡”、“现代化”等等;1990年代有后现代主义思潮.“解构”、“第二世界民族寓言”、“反现代性”也频频出现。 这固然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学术发展的事实.然而.进一步引人思考的却在于:当我们将学术的创新更多依托于最新流行术语的移植,而“前沿”就等同于“新潮”.而“新潮”又有意无意地等同于“西方学术界的流行”.那么.我们会不会将一个严肃而复杂的学术问题作了过于简单的处理?我们是不是就此丧失了作为学术研究最可宝贵的主体意识? 在学术新潮的高速运动之后.人们重新提出了一个“返回历史现场”的设想: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界.史料的发掘与整理被看做是“返回历史现场”的基本方式。前沿.就在那些丰富而被人们忽略了的历史材料当中.当我们返回到了历史的现场.也就是找到了学术的“前沿”。 前沿.就在历史材料之中.这无疑是一个极具价值的判断。不过.所谓返回到了历史的现场.也就是找到了学术的“前沿”.这却是一个可以质疑的陈述.因为.所谓历史的“真正现场”,其实也不是一种纯粹客观的存在.如果以为返回现场就意味着放弃人的主体的思考与选择.那本身就是一种幻想。历史的材料一旦成为我们讨论的对象那么就己经不可避免地交织着研究者主体心灵的因素.如果说历史之中存在着我们的“前沿”.那也是因为有了我们研究者独特的心智.是我们从中“发现”了“前沿”。 换句话说.“前沿”之所以能够在一大堆的芜杂无序的“材料”中呈现出来.就是在我们的主体感知程序中.它成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牵引研究者付出投入的热情.而前所未有的投入和努力便最终形成了学术的创新。前沿.的确就在历史材料之中.但更准确地表述却应该是:前沿.在研究者主体心灵对于历史“问题”的重新感受和清理当中。 在这个意义上讲.前沿.就是我们在持续不断地人生体验与文化感受中对当下“问题”的领悟.“问题”的当下性就是学术之“前”、学术前进之边“沿”。在当前“问题”推动中发现“前沿”.这才是我们的必由之路。 我们如何才能“前沿”起来呢?我以为基本的方向有二:一是让历史材料成为我们突破既有思路的启示.让新的事实的呈现调动我们异样的感觉.与固有的研究相比较.这是我们自我思想在发展.是自我思想发展挺进到了以往之“前”;一是不断保持着对于自身研究方法与思维方式的反思与检讨的姿态。作为研究者.我们不仅要不断地追问研究对象.也需要不断地追问我们自己:现有的方法与思路合理性在哪里?不合理性又在哪里?如何评价我们的学术立场?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