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济大学主办的“读图时代文学的处境”研讨会上,与会者表示——图像时代,我们更依赖文字身处声、光、电、网络、动漫等新型媒质构成的“读图时代”,“文学死亡论”、“阅读浮躁化”等论调频频被抛入众人视线。文学的领地是否正日益遭受蚕食?传统的文学价值和标准正在接受挑战?6月9日,由同济大学文学院中文系、同济大学文学中心、同济大学世界华文文学研究所主办的“读图时代文学的处境”研讨会在同济大学召开。 文学正为多种艺术形式提供母本 同济大学中文系副教授郭春林介绍说:“波德莱尔在他著名的《现代生活的画家》中说,他的笔已经‘习惯于和造型的表现搏斗’了。显然,他已经意识到文字和造型类视觉艺术的区别,尤其是力量的差别。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海德格尔将图像化视为现代性的重要表现之一,视觉已经是我们现代人最为重要的感觉器官。因此,由现代性而生成的阅读对象和阅读方式的改变,无疑直接地关系到文学的处境。而本次会议拟订的四个议题:读图时代的文学状况、读图时代人的生存环境、读图时代的文学精神以及读图时代的文学经典乃是有其逻辑关系的。希望这些问题能够引发更多的关注和讨论。” 第一个议题“读图时代的文学状况——文学死了吗?”就引发了不少争论。同济大学中文系主任马原就当下小说的现状坦言:“我更愿意把小说具体化、近距离化来考量。小说能够成为公众的精神食粮其实只有非常短的时间。如今小说已经被高度边缘化,进入了漫长的死亡期。”小说乃至文学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吗?如果文学已死,文学界何为?文学已“死”的“死”是消失还是转化? 批评家谢有顺认为:“构成文学的力量和因素正在被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文学已经走向死亡。相反文学正为多种艺术形式提供母本。”批评家王宏图认为这一议题甚至是相当“自恋”的,有一种“弃妇或者怨妇的心态”,而这种“镜像式投射出的话语”其实并没有必要。他说:“如今有不少小说喜欢发议论,这本身就说明小说在发端时所具备的粗糙的生命力开始逐渐褪去,理智战胜了感性本身就是僵化的表现。我们总是以小说为文学的国王,但这是文学的一种形态,真正的文学是不会衰亡的。而处在命运下滑期的我们唯有坚忍。” 文学的场域正在发生变化 “文学的场域正在发生变化。”谢有顺认为,“由于媒体的介入,影响读者阅读口味的已经不是作品的好坏,而是媒体塑造的口碑。文学的传播中附有了太多文学以外的东西。对这种处境,是认同还是警惕抑或是反拨该是文学界思考的焦点。” “为什么我们总在反思?这种反思的焦虑只能归咎于思想处于破碎的状态。”批评家吴炫谈到:“我们总觉得当下文学何以如此焦虑的原因与文学被压抑有关,但这并不是个文学问题。文学如何依靠文学性而获得影响力才是应当研究的问题,而它的生存形态是无需讨论的。如果因为身处一个破碎的时代而造就了我们的破碎,那我们的确是写不出好作品的。作家必须有自己哲学上的努力才能对这个时代作出有影响力的回应。” 学界对“读图时代”存有误解 “读图时代”即充斥了各种图像的时代?有学者认为这个概念本身也有诸多问题需要理清。郭春林则认为:“无须对‘读图时代’这个概念作非常学术化的界定,它不过是我们这个时代众多命名中的一个,之所以使用它,只是因为它关系到阅读这个文学专业的基本形式和基本手段。” 批评家罗岗指出:“并不是说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图片就是‘读图时代’。这一概念实际意味着一种巨大的心理震惊。在这种状态下,文学如何应对?并不是讨论‘死’还是‘活’所能够解决的。图像时代有可能是一个更需要文字的时代。我们的恐惧来源于无法穿透现代学科之间的分类壁垒,如今该是思考如何在读图时代建构文学的生产方式的时候了。” 《文学评论》副主编王保生,《文艺争鸣》编审朱竞,栾梅健、杨剑龙、毛尖等学者以及一些文学刊物负责人应邀出席了会议。 原载:《文学报》2006年6月22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