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光明日报》刊载了牛学智的文章《从文学创作缺失反观批评问题》。在重新理解现实主义的层面上,为什么创作介入了艰难的现实问题,文学在批评家眼中依旧还显得那么柔弱,那么看上去不堪推敲?作者认为理论的脱离实际和创作的远离主观意愿是真正的症结所在。以底层文学与内心叙事为例,批评话语体系与创作中的底层者与内心世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批评家(当然是一部分)所倡扬的灵魂、生命、体恤、关怀,它并不针对具体的人,也不针对具体的现实状况,它只是一种调调,一种任何时候说出来都很贴近文学的调调。之所以有时候听起来非常严重,是因为它恰好说在了严重的时代。同时,他还指出,批评也许有学术,不见得有生命力,批评的职业化或学术化倾向构成了当前批评的又一症候。虽为作品论,但本质上指向一个时代文学思潮的“宏大叙事”;虽为一个阶段的现象评述,动机上却心系学科建构的“建构”思维。客观而论,这类批评的好处是使独立的个体作品之间取得了联系,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外部空间也容易被打开。但对于想了解作品究竟的读者来说,明显的弊端在于它的整体性是以牺牲“细节”为代价的,它的整合是在遮蔽“个性”的名义下进行的。不管作品到底怎样,先一个“全球化”的视角;先不研究“人物”与以往文学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就贸然一个“中国式”;先不弯下腰来悉心比较一下与同类作品的差异,就断然一个文学史的大架构。这样的研究读起来可能很有气势,也有“学术”的宏大视野,更有文学的“整体观”,但批评离开了差异、离开了个性、离开了具体语境,不要说批评的超越意识,就是批评起码的说服力、生命力,它还有吗? 原载:《文学报》2006年8月24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