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就文学原创期刊与选刊转载的合理性与合法性问题,本报记者专访了《收获》、《小说选刊》和《读者》等杂志的主编。在这场争论的背后,其实是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传统文学刊物的发行量逐年降低,文学期刊的发展面临边缘化的困局。(《羊城晚报》9月17日) 与“文学期刊的发展面临边缘化的困局”相对应的一个调查结果是“文学刊物90%以上都是入不敷出,没有造血功能”,简单地说就是九成文学刊物几近破产。这是一个不能不让编辑、作家和读者共同反思的问题。 而就笔者的看法,原创与选刊之争恰恰是文学期刊发展困境的必然,道理很简单,如果原创文学期刊活得有滋有味,一方面能享受文学的荣光和尊严,另一方面能“名利双收”,恐怕争议就不可能发生吧?正是生存困境凸现了争执,也让羞耻于谈钱的中国文人开始公开叫板。尽管其中不乏理性的成分,不乏社会意识变化的诱导,但从根本上说是文学期刊生存困境的折射。 随着市场化进程的不断加速,文学期刊陷入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曾经高枕无忧的“皇粮全供”到彻底断奶,市场化后的文学期刊,资金的匮乏成生存的制约因素。调查显示,文学期刊的订数迅速下滑,多数已跌破维持自身生存发展的底线, 但是,这种困境能让我们得出文学期刊“国家不养出路难寻”的结论吗?难道要重回国家怀抱才能迎来文学期刊的生机吗?若果真如此的话,在笔者看来,不能面对市场挑战,不能直面公众的挑剔,这样的生机仅仅是一种虚假的生机,而非文学期刊真正活力和未来希望的迸发。 文学期刊的困境是一种淘汰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是痛苦的,甚至是漫长的,如把困境的消解寄托于国家财政的依附上,不仅不切合实际,并且可能是度过了这个困境,也会面临下一个困境。进一步说,文学期刊困境是商业化和大众化不成功的表现,并且,这种困境的形成与时代背景有关,但更与期刊无法拿出适应时代要求的好作品有关。一言以蔽之,文学期刊的困境是不适应时代和公众要求的困境,而决不是一个经营上的困境,往大的方面说,与整个中国文学的尴尬有关,往小的方面说,冀望于国家财政,则是对文学期刊自身责任的推卸。 长期以来,在传统的认知观念下,文学期刊的属性内容被单一定位在文化属性上,而商品属性却被忽视遮蔽。换个角度看问题,期刊也是商品,只不过它是一种特殊商品。所以,当期刊面向社会公开发行、参与市场运作时,要符合市场需要、遵循市场规律。不关注市场的期刊,只能坐以待毙。站在这样的立场上,有理由认为,所谓文学期刊困境仅仅是不适应市场需要的困境,是无法取得读者认可的困境。尽管原因颇多,但如果直面市场和读者,能拿得出过硬的“精神食粮”,在笔者看来,困境完全可以消解,现实中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既然其他期刊可以走红,文学期刊也应有这样的目标和追求,而不能成为“怨妇”,一味抱怨纯文学被抛弃、读者选择变化等理由。 路遥在《早晨从中午开始—〈平凡的世界〉创作随笔》中说过:“你之所以还能坚持,是因为你的写作干脆不面对文学界,不面对批评界,而直接面对读者。只要读者不遗弃你,就证明你能够存在。”这对文学期刊来说,同样适用,即使有了国家补贴,但如果读者不认可,这样的生存不是“行尸走肉”吗?还是我们所需要的文学期刊吗? “皇粮”是文学期刊的“最后一棵稻草”吗? 原载:《中华读书报》(2012年10月10日08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