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前17年是蒙古族文学迅速发展、蓬勃向上的“黄金时代”。内蒙古自治区成立不久,诗人纳·赛音朝克图满腔热情地写出了赞美家乡、歌唱新生活的诗篇《沙原,我的故乡》,敲响了蒙古族新文学的第一个鼓点。接着,涌现了布赫的秧歌剧《送公粮》、云照光的小歌剧《鱼水情》、巴·布林贝赫的歌词《圆圆的山峰》、伊德新的《牧民之歌》、额尔敦陶克陶的《七月一日》、都古尔苏荣的《我们的骏马》等诗歌和玛拉沁夫的话剧《参军去》、敖德斯尔的歌剧《酒》及特·达木林的赞词《送子出征歌》等一批新作。从自治区成立到新中国诞生期间的蒙古族文学作品,尽管在艺术上尚未成熟,但是开拓性意义不可忽视。 共和国成立后,蒙古族新文学出现了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的喜人景象。玛拉沁夫的短篇小说《科尔沁草原的人们》、朋斯克的中篇小说《金色的兴安岭》、敖德斯尔的蒙文中篇小说《草原之子》发表后在区内外产生了轰动效应。纳·赛音超克图出版了汉文诗集《幸福和友谊》、巴·布林贝赫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抒情短诗《心与乳》,引起了国内文坛广泛的注意。毛依罕、琶杰的好来宝《铁牤牛》《两只羔羊的对话》深受蒙古族人民的喜爱。布赫、特·达木林的歌剧《慰问袋》和超克图纳仁的话剧《白音敖拉之歌》先后进京上演后,颇受首都观众赞赏。美丽其格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和玛拉沁夫的电影《草原上的人们》及其插曲《敖包相会》一出现,立刻在全国广泛流传,并经久不衰,传到至今。这些作品以欢快喜悦的基调,奏出了民族的心声和时代的强音。 在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的指引下,自治区成立15 周年前后,蒙古族文学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出版了一大批思想艺术质量相当高的优秀作品。如:长篇小说《茫茫的草原》(上册)、《草原烽火》《红路》《西拉木伦河的浪涛》(上册);中篇小说《路》《故事的乌塔》《蒙古小八路》《撒满珍珠的草原》《春到草原》;短篇小说《阿力玛斯之歌》《花的草原》《井边上》《新生活的光辉》《小白马的故事》;诗歌《狂欢之歌》《生命的礼花》《阳光下的孩子》《白鹿的故事》;戏剧电影《金鹰》《巴图仓一家》《草原晨曲》《鄂尔多斯风暴》等都是堪以代表蒙古族当代文学水平的佳作。文学巨匠茅盾先生对玛拉沁夫的《花的草原》和敖德斯尔的《遥远的戈壁》的高度评价,足以显示出蒙古族文学的实力。这一时期是蒙古族文学出现一个高峰的时期。 十年内乱的“文革”期间,出版的长篇小说《铁骑》《骑骆驼的人》《雄鹰之歌》《苏醒的沙漠》《挂在哈那上的三支枪》《英雄的故乡》《奔驰吧,草原骏马》《一家人》《金色的兴安》等作品,多少可以填补荒芜、萧条、令人沮丧的“文革”时期蒙古族文学的空白。 新时期以来,蒙古族文学进入了崭新的大发展、大繁荣的辉煌时期。老一代作家在坚持已有的艺术风格的同时,借鉴了一些新的审美观念和表现手法,不断奉献着新的作品。一大批中青年作家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出来,他们在更高的艺术层次上、更广的领域内深入人们的心灵,使人们能更真实而更丰富地接受宇宙和人生的全景。他们的创新意识和所开创的艺术探索的多元局面,在民族的优良传统上注入了“现代主义的性灵”,完成着蒙古族文学重大的艺术转轨。新时期蒙古族文学出现了美学观念上向更高层次发展的趋势,艺术体系更广阔更开放的趋势,深入挖掘人物心灵世界的向内转的趋势,全景式地描绘社会生活的趋势。 新时期蒙古族文学喜获大面积的全面丰收。长篇小说异峰突起,《茫茫的草原》(下)、《骑兵之歌》《草原雾》《嘎达梅林传奇》《伊和塔拉之战》《青青的群山》《旷荡的原野》《札萨克盆地》《雾霭漫漫的草原》《金色的上都草原》《美丽的罕山》《伊敏河在潺潺地流》《第三行星的宣言》《复活的草原》《锡林河的女神》《僧格仁钦亲王》《遥远的腾格里》《憎俗之间》《蔚蓝的呼日胡》等近200部长篇小说以恢弘的气势,激昂的笔调,真实地描写了内蒙古人民的现实(历史)生活画卷,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为蒙古族艺术画廊增添了绚丽多姿的色彩。中短篇小说也举不胜举。其中,获全国和自治区大奖并赢得广大读者喜爱的优秀作品有:《活佛的故事》《蓝幽幽的峡谷》《桑日布一家》《长夜》《母爱》《虔诚者的遗嘱》《生活的逻辑》《春雪》《大漠歌》《圣火》《沙狐》《夏日》《夏营地,草原上的人们》《牧村》等短篇小说;《蓝色的阿尔善河》《爱,在夏夜里燃烧》《驼铃》《鼻子络顿》《悬崖回响》《蒙兀尔巾阿巴》《小说还未结尾》《女人们》《落叶》等中篇小说。这些中短篇小说,反映生活的广度和深度,对生活的思考和对艺术的追求都有新的突破,完全能够代表新时期蒙古族小说的思想和艺术水准。诗歌作者之多,创作之丰,都是前所未有的。优秀的诗歌代表作有:《命运之马》《献给绿叶的歌》《心灵的报春花》《蝈蝈之歌》《草原珍珠》《苏米雅》《唱给金鹏鸟的歌》《太阳的女儿》《当暮色渐蓝》《眼睛》《忆·坟·鸟》《采石》《二十一世纪的钟声》等。《梦回家园》《神女峰》《金马驹的嘶鸣》《元上都探古》《太阳的故乡》《饮马井》《故乡之歌》《自然之声》《母亲湖》等散文;《光辉的足迹,难忘的印象》《良心》《旭日干博士》《天裂》《苍天》《舞“仙”》等报告文学都是读者喜欢的佳作。戏剧电影电视文学成就引人注目。《嘎达梅林》《独贵龙》《白依玛》《森吉德玛》《飞雪迎春》《乌仁都西之歌》等话剧歌剧;《祖国啊,母亲》《阿丽玛》《成吉思汗》《骑士风云》《东归英雄传》《悲情布鲁克》等电影;《活佛的故事》《风雨伊克昭》《母爱》《爷爷的心愿》《驼峰山》《乔达尔和诺拉金》等电视剧都是深受人民喜爱的剧作。令人高兴的是其中一些剧本用蒙文创作并用蒙语拍摄。随着新时期蒙古文学创作的空前繁荣,蒙古族文学理论评论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出版了一大批质量较高的文学史和理论评论专著。 总之,新时期蒙古族文学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诗歌艺术发生深刻嬗变,小说出现突破性进展,散文报告文学发展很快,戏剧电影电视文学突飞猛进,理论评论崛起。还有一个使人惊喜的文学现象就是出版了一批蒙古族作家全集和文集。继建国50周年出版《纳·赛音朝克图全集》(8卷)之后, 《敖德斯尔文集》(10卷)、《巴·布林贝赫文存》(4卷)、《玛拉沁夫文集》(7卷)、《扎拉嘎胡文集》(5卷)、《葛日勒朝克图全集》(10卷)、《超克图纳仁文集》(6卷)、《其木德道尔吉全集》(4卷)、《索德纳木拉布坦全集》(4卷)、《朋斯克文集》(即将出版)、《哈斯巴拉全集》(6卷)、《特·赛音巴雅尔选集》(6卷)、《布仁特古斯选集》(8卷)先后出版,这是蒙古族作家创作成果的大观。 新世纪蒙古族文学,在全球化、市场化的背景下,日益彰显着它强大的前进势头和较高的艺术水准,出现了一些新的元素、新的生长点和新的希望,有一大批蒙古族中青年作家创作势头旺盛,不断推出重头的突破之作。阿尔泰是一位才华出众的诗人,他的诗歌获得过庄重文文学奖,新世纪他又出版了《阿尔泰新诗选》。郭雪波的小说《大漠魂》获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首奖,新世纪他又出版了长篇小说《大漠狼孩》。鲍尔吉·原野的散文思想深刻,艺术精湛,他连续三年被内地和海外评为“九十年代十大散文家”、“中国大陆十大散文家”。新世纪他出版了《羊的样子》《草木精神》等12部散文随笔集。阿云嘎、满都麦、希儒嘉措都是个性鲜明的作家。他们创作的短篇小说《黑马奔向狼山》《狼坝》《马·狼·故乡》《特日楞布哈》是新世纪蒙古文短篇小说领域里涌现的精品佳作。特·官布扎布、博·宝音贺什格、特·思沁为代表的蒙古文新诗歌的探索者们的诗歌在感觉上、思维方式和方法上都进行了多层次多角度的探求和变革。满都麦的象征小说、阿云嘎的民族寻根小说、希儒嘉措的文化小说、力格登的幽默小说、哈斯布拉格的侦探小说、白音达来的动物小说、赛音巴雅尔的意识流小说、伊德尔夫的新荒诞小说、布林的魔幻小说,这些作品对固有的、传统的东西大胆的提出挑战。他们突破了旧的规范,在思想和艺术上都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此外,还有一批崭露头角的文学新人各自捧着自己散发出强烈的时代气息和艺术芬芳的作品走向文坛。海泉的《混沌世界》、海伦纳的《金雕拓跋硅》、海勒根那的《到哪去,黑马》、白涛的《从一只鹰开始》、萨仁托娅的《静静的艾敏河》、白芙蓉的《温馨的家》、伊·秀兰的《细雨蒙蒙》、白金生的《天授秘抉》……这些文学新人的成长,正是蒙古族文学的希望所在。 纵观60年来蒙古族文学发展的历程,我们可以作出一个理论概括:现实主义始终是蒙古族当代文学的主潮,坚持现实主义美学原则,保持与先进民族的同时代人在文学上的同步态势,是我们蒙古族作家一贯追求的目标。发现“人”、探索“人”、表现“人”,是蒙古族当代文学60年发展中的一条主线。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