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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小虎队”:长于黑水高于白山的精神王国

http://www.newdu.com 2017-10-18 辽宁作家网 马力 参加讨论

    任何作家的创作都诉诸一种精神,任何一个地域一个创作团体的创作,其诉诸的精神大都化为大致相同的审美价值取向。以“小虎队”为代表的辽宁儿童文学在30年的创作实践中创造了一个长于黑水高于白山的儿童精神王国,血性和豪气构成了它审美价值取向的主流。
    血性与硬骨:生存搏斗场上的英气
    辽宁“小虎队”是由近10名男性作家构成的文学团体,他们带着一股阳刚之气,雄心勃勃闯进文学现场,开始以笔打天下,建构儿童的精神王国。他们笔下的世界像他们的人一样,虎虎有生气。在他们创造的艺术世界中,自然景观雄奇壮伟,社会巨变沧海桑田,那里的故事具有无与伦比的传奇色彩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精神。
    翻开自然的篇章,辽北的冬天有炮烟雪,“炮烟雪狼叫似的嗷嗷地吼,老北风裹着棉花团子雪在冻裂缝子的一抹儿平川的黑土地上,如成千上万匹发疯的野马嘶鸣狂奔,搅得天昏地暗,满世界混澄澄的。”(肖显志《北方有热血》)辽西的800里瀚海有骇人的沙暴:“风开始像人在呜咽,还抑制着,叫人听了心里难受。可一会儿就吼叫起来——沙暴就这样来了。它来得突然。我觉得沙暴是从驼子和天幕相接处挤出来的,它一下就扑向我们。它吼叫着,旋转着,还没等我仔细打量它一眼,它即形成一面墙,堵在了我眼前。”(常星儿《走向棕榈树》)。辽东的灌水一带有道岭叫红石峪,在上个世纪40年代,“一到大雪封山的季节,就没有人迹了”。“冰冷的寒夜,月亮、杂木、雪地……所有的景致都冒着寒气。”(薛涛《满山打鬼子》)辽南面向勃海,大海富于浪漫的诗意,但绝不永远温柔。在那久远的年代,当捕鱼的船队在海上遭遇龙卷风时,“9条巨大的青色水柱横陈海面截住船队,几条渔船腾空之后又从十几米高的浪峰翻进峡谷;另几条渔船则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捏到一块摔成碎片。疯浪狂涛酝酿着船队的全军覆没”。(于立极《淬鱼王》)
    辽宁“小虎队”小说中呈现的辽宁东西南北的四季景观以及社会环境,就是辽宁儿童和他们的父兄生存的背景,是辽宁儿童性格中“虎气”、“虎威”形成的根源,也是辽宁“小虎队”崇高的审美价值取向形成的基石。
    辽北作家肖显志有东北人风风火火的个性,出现在他的短篇集《北方有热血》与长篇《火鹞》中的主要意象是“炮烟雪”(《北方有热血》)、“北方狼”(《北方狼》)和“火鹞”(《火鹞》)等典型的恶劣物候与凶禽猛兽。在他的长篇小说《少年铁血敢死队》中,抗日少年的热血化作勇敢与无畏的精神。他们跟随在杨靖宇身边,在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可是没有人叫苦,没有人怕死,心中只有誓死不当亡国奴的信念与自豪感,打起仗来个个如猛虎下山,威震一方。在肖显志表现当代少年生活的短篇《“神曲”唢呐》中,14岁的少年艾光明将一腔热血化作具有生命召唤力的火辣辣的唢呐声。他父亲瘫痪,母亲病逝,家境贫寒。母亲死后,他不得不中断学业,和父亲一起以吹唢呐为生。尽管受尽富人白眼,但他走得正、行得端,凛然一身正气。当有钱无德的二江子死后,他的家人出高价请艾光明父子去吹丧曲,父子俩不为钱折腰;但为了挽救生命垂危的小提的父亲,艾光明却一连吹了一天一夜的“神曲”,终于用音乐之声唤回了小提父亲的魂魄,挽救了他的生命。他小小年纪活出了人的尊严,具有男儿志气。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获得了十里八村乡亲们的尊重,也赢来了自我发展的新机遇——他以自己的优秀品德和吹唢呐的高超技艺被一所音乐学院破格录取。
    常星儿是来自辽西塞外荒原的作家,也是在创作上屡获殊荣之后仍植根故土的作家。他的乡土情结赋予他笔下的苦艾甸、北牧河、沙陀子、沙枣树和欧李以灵魂,成为有情有义的生灵。在他的长篇《走向棕榈树》中,牧羊少年根旺勇闯查干查明去放排,并非为自己赚钱,而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用赚来的钱支援同学鸣山和春玲去深圳闯事业,表现了当代辽西少年宽厚、朴实和舍己为人的精神风貌。他的《白鹭别墅》《回望沙原》无不表现创业失败家庭的子弟如何与父辈同心携手,在800里瀚海中重新崛起的故事。中学生小川在父亲生意赔本的人生低谷期,毅然随父亲来到甸子上,盖起泥土小屋,取名“白鹭别墅”,体现他们父子俩不被眼前的困难吓倒,乐观、顽强的生命姿态。(《白鹭别墅》)。在《回望沙原·秋声》中,十一二岁的少年麦果暑假打草赚钱,替父还债。割草时“麦果的脸几乎触到地面”,别人说他是“耍硬杆子”。这“硬杆子”的干劲正是麦果硬骨头精神的外显。其中感人至深的意象是“大草垛”。它“硕大浑圆”,“像一轮落在驼子里的太阳”,它是辽西特有的人文景观,是辽西少年辛勤劳作的收获物。而在长篇小说《谁在草垛上唱歌》中,“大草垛”“吸足了阳光”,“金黄灿灿”,又是“文静又英俊”的货郎——“忽浪爷”和“这一带有名的俊姑娘”——“二月奶”之间爱情的见证,是辽西乡间朴实的农民温暖人情的象征。
    若论当代少年的热血与硬骨,辽宁“小虎队”作家笔下的女孩子也不逊色于男孩。特别是那些身有残疾的女孩子在克服生活苦难的过程中,更表现出钢铁般的意志,令人感佩不已。在大连儿童文学作家立极的《自杀电话》中,主人公欣兰失去了能跳芭蕾舞的秀美双腿,就在她十分苦恼之际,意外接到一个电话,得知另一失意男孩也要自杀时,她忘却了自己的痛苦,全心全意投入挽救他人生命的战斗,终于用自己的生命之火重新燃起男孩生的欲望。当电话那端的人得救之际,欣兰的心也一下子明亮起来,她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价值,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结束了这场纠缠不休的心灵苦战。她不再自卑、自弃,走出生命低谷,让青春重新绽放光彩。
    历时30载,辽宁“小虎队”以笔来描绘烙印在他们心中的山山水水,用心来塑造他们所熟悉的辽宁少年坚挺的灵魂。他们用自己的创作证明,苦难是一笔人生财富,“虎气”、“虎威”不是天生的,而是在自然的感召下,在与恶劣的社会生存环境的顽强搏斗中磨练出来的。
    刚直、倔强:生死关头的霸气
    苦难的极致是死亡,辽宁“小虎队”表现人生苦难的特点是不讳谈死亡。他们要在大灾大难、生死对峙的关头显现辽宁少年刚直、倔强的王者霸气。
    立极是一个具有大海情怀的作家。他的中篇小说《淬鱼王》和《蹈海龙蛇》主要表现人在自然灾害面前不可屈服的意志与倔强精神。《蹈海龙蛇》中的男孩小龙是个孤儿,他的父母、女伴儿蓉儿,还有其他乡亲先后被九条龙的龙吸水带走。所以小龙惟一的心愿就是闯荡大海,去找九龙吸水,弄清它的秘密,找回失去的亲人。终于有一天,他在海上与乡村的渔船会合。这时海上忽然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观:一种是渔民们日思夜想的海市蜃楼,传说谁能进入海市蜃楼,谁就进了天堂;另一种是他苦苦寻觅的九龙吸水的龙卷风。小龙此时面临两种选择:只要他轻轻划上一桨,就能进入海市蜃楼,从此过上神仙般的日子;或者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冲进九龙吸水,寻找失去的亲人。他选择了后者,他不畏艰险、不违初衷的选择,终于带来与亲人团聚的幸福。《淬鱼王》在自然与社会的双重背景下,表现少年鱼王龙根的成长故事。17岁的龙根子承父业当上新鱼王后,首次出海时就遭遇双重灾难:先遇海盗,而后九龙吸水接踵而至。龙根临危不惧,先带领渔民与海盗血拼,战胜了海盗,又凭大智大勇破天荒地将渔船带进龙卷风的核心。他终于“用大死换大生”,保证了百船的安全,显示了少年新鱼王在生死关头的过人胆识和王者气概。这两部小说回荡着古老的英雄时代的声响,大气磅礴。读来令人回肠荡气,激动不已。
    辽宁“小虎队”表现在社会苦难面前少年雄者霸气的文本,莫过于一系列抗日小说了。在大连作家车培晶的短篇《沉默的森林》中,主人公是一个年仅12岁的中国男孩,他为了寻找被迫去给日本人修飞机场一去不还的父亲,鼓起勇气只身穿越海姑尔大森林。一路上他先后遇到恶狗、狼和狗熊的袭击,当穷凶极恶的狗熊在扑向他的瞬间,竟意外被一个迷路的日本鬼子打死。鬼子救男孩的目的是让他带路走出森林。当鬼子即将走出森林时,男孩面临着要么两个人都活着走出森林,要么同归于尽的选择。在这生死关头,男孩不顾个人安危,拉响了鬼子身上的手雷,与鬼子同归于尽。
    立极的中篇小说《龙金》大背景依然是抗战时期,故事中出现的生死关头不是一个,而是多个:家族利益纷争的时刻;家、国利益冲突的时刻,以及民族矛盾上升的时刻。这重重矛盾纠葛都系于一块重达千余两的龙金上。龙金本是随着龙卷风和地震露出地表的,被姬金娃和姜金锁两个孩子同时发现,并因为分金问题引发两个家族间的矛盾冲突,紫烟河谷德高望重的老者“龙神”爷爷出面平息了这场冲突。当日寇来到紫烟河谷以后,岛村父子设计夺取龙金,这时姜、姬两家捐弃前嫌,在“龙神”爷爷的带领下,一举战胜日方,挫败了敌人的阴谋。小说在龙金归属问题的重重矛盾冲突中,让金娃和金锁的灵魂经过种种淬炼,不断被提纯和净化,终于成为明大义、有骨气的中华好少年。
    当战争的硝烟散尽之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辽宁少年是否缺少灵魂考验的关口呢?其实不然。也许考验的形式发生了变化,但考验却随时随处可见。
    富有幽默感的辽西作家董恒波的《天机不可泄露》是一部以城市校园生活为题材的短篇小说集。短篇《骨气》便表现了平凡生活中的一次考验,作家在幽默中显示了另一种崇高与庄严。主人公江南貌不惊人,是凌阳中学的一名普通中学生,人送绰号“瘦猴”。日本札幌的一所友好学校访问该校,双方进行了一场摔跤友谊赛。比赛中日本学生渡边连连得手,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中国学生叫板。江南想起了50年前的一段往事,那是他平时与渡边闲聊时得知的。那时渡边和江南的爷爷恰巧都在南京,“分别扮演着魔鬼和羔羊的角色”,这段历史让江南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他挺身而出迎战渡边并取得了胜利。
    少年求学是辽宁“小虎队”创作的一个主题,而且他们的作品大都有家长为孩子筹措学费的情节,而如何筹措学费,常常成为小说中父子或兄弟间矛盾斗争的焦点。十分关心底层少年命运的辽西作家老臣的短篇《跑冰》和《火船》展示了两种不同的筹措学费的方式。在《跑冰》中,少年嘎儿的父亲以开春时节跑冰偷公家水库鱼的方式为嘎儿攒学费,却不幸落水而死。父亲死后,嘎儿没有按照父亲的遗愿,用这笔“不干净的钱”充当自己的学费,而是把它捐给了希望小学。他的抉择不仅给父亲赎了罪,也使自己得到心灵的救赎。在《火船》中,哥哥大富以多拾“河捞”的方式给弟弟大贵筹学费。可是以拾“河捞”为生的人不少,一家要多拾谈何容易?大富无法可想便铤而走险要烧掉别人家的船。大贵为了阻止哥哥的犯罪行为,在屡劝不禁的情况下,便抢先烧掉自家的船,彻底绝了哥哥拾“河捞”的念头。他的壮举体现了当代少年刚直不阿、不徇私情、舍己为人的品格。
    在常星儿的短篇《墨绿色的草滩》中,少年“少更”面临的是又一种抉择和心灵考验。暑假时他跟随勒根叔叔去苦艾甸捕捉旱獭,以补贴家用。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少更”终于放弃猎获行动,并趁勒根叔叔不备将笼子里的旱獭全部放生。他宁可自己生活苦点,也绝不伤害其他动物的生命。
    这些作家以自己的创作揭示了少年成长的秘密:成长不是一个与年龄俱增的渐进过程,而是在人生紧要关节的果断选择。这种选择既决定生,也决定死;既能分辨自私胆小的懦夫,也能分辨雄视天下、斩钉截铁定乾坤的勇者。它是对一种品格和气概的礼赞。
    “男子汉”情结:化为集体无意识的豪气
    在辽宁“小虎队”作家的话语系统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是“男子汉”。“男子汉”是北方民间最受人尊重的称谓,也是万千北方家庭教育男孩的成长目标。这种民心民意经过岁月的沉淀,慢慢化为一种“男子汉”情结、成为一种埋藏在心的深处的无法抹掉的集体记忆。他们塑造的有血性、铁骨铮铮、在危急时刻刚直、倔强的少年形象,正是渗透在作家骨子里的“男子汉”情结的外显。“男子汉”气概是崇高者的豪气。
    车培晶的短篇小说集《神秘的猎人》写的大都是有血性的男人和有个性的男孩。《神秘的猎人》中的独臂老人是抗战期间反穿皮袄的山胡子,胡子们占山为王,却有民族气节。在他们与白旗屯的日本兵苦战一番之后,几乎全部阵亡,惟一的幸存者就是独臂老人。他钻入深山老林,卧薪尝胆,驯养了一群猎狗,于大年三十夜带着猎狗下山,炸毁了鬼子把守的铁路桥。独臂老人就是响当当的“男子汉”。
    薛涛的长篇小说《满山打鬼子》是一首气贯长虹的男子汉赞歌。小说叙述的是东北沦陷期两个普通的辽东少年成长为的男子汉的故事。主人公满山和李小刀都是10岁左右的男孩。满山胆大,他火烧日军车站,营救老奎爷,冒死给“抗联”送情报,跟随抗联战士参加了炸毁日寇杨木川大桥的战斗。通过战火的洗礼,满山成长为“好样的”男子汉。棺材铺老板的儿子李小刀原本胆小,后来在满山的带动下,他跟着满山一起用弹弓打鬼子,胆子慢慢变大。到中国学生反抗国民小学校长小泉的压迫时,他领着同学集体逃课,成为有担当、敢负责的学生领袖,最终献出了生命。
    进入新时期以来,反映当代辽宁少年男子汉情结的小说数量众多,并且具有风俗小说的特征。
    在常星儿的短篇《红柳滩 红柳滩》中,主人公志刚是名初中生。苦艾甸有个习俗,男孩子要到苦艾甸去住一夜,然后才算男子汉,才被人尊重。志刚的爸爸去世了,他决定一个人去,最黑暗、最危险的红柳滩过夜,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当红柳滩的夜晚来临时,他在夜色中点燃篝火,在篝火旁独自瞭望周围无边的黑暗,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狼嚎的声音,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镰刀,随时准备与扑上来的野兽搏斗。经过这一夜坚韧的努力,他活下来了。他终于通过苦艾甸古老习俗的考验,在重新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他自豪地向全班同学大声宣告:“我去过红柳滩了!”同学们都用惊奇而羡慕的目光看着他,志刚也感到自己顿时长大,头也抬得更高了。
    辽北青年作家许迎坡的长篇小说《校园足球宝贝》描写辽北的中学生罗小小的成长历程。罗小小是一个“左腿比右腿长些”的16岁男孩,身体的缺陷使他一直感到自卑。与女孩青蜜的偶遇后,为了引起青蜜对他的注意,他暗下决心,以巴西足球明星加林查为榜样,终于练就一脚绝活。在一场足球比赛进入胶着状态时,罗小小突然上场,当大家还在吃惊不解的时候,罗小小已经抓住时机,飞起一脚凌空射门进球,全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那一刻,罗小小一下变自卑为自豪。
    大连作家刘东的《蜘蛛门》,表现辽南少年宁宇的成长故事。宁宇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肇事者已经逃之夭夭。宁宇和妈妈为了寻找真凶,辗转从C城搬到E城来住。他们一边打工上学,一边寻访真凶的下落。不想在宁宇借读期间意外遇到劫匪捣乱,他敢于面对劫匪手中的凶器,经过斗争,终于在警察的帮助下,将劫匪缉拿归案。与此同时,他与母亲明察暗访,运用智慧最终抓获肇事者,为父亲申了冤。宁宇命运多舛,充满苦难,但他勇闯道道难关,终于使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辽宁人的男子汉情结虽然根深蒂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男子汉”的历史内涵也在悄悄发生变化。在老臣的《盲琴》中,出现了一个另类的男子汉形象——盲目少年。他虽然缺少一双观察世界的眼睛,但他有一颗高傲而自尊的心,他有胆有识,独自走南闯北,并以识多见广而自豪。他对“男子汉”内涵的理解与村里的男孩们不同:后者认为游戏输了挨打不怕疼就是男子汉。可是盲目少年却反驳说:“挨打不喊痛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盲目少年的话使村里的孩子们恍然大悟。从此小伙伴们不再比谁的骨头硬,而更注意看家乡的文化古迹,学习各种文化知识。这是村里男孩的另一种成长。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只要有知识的男孩都堪称“男子汉”呢?老臣的短篇《夜道》对此又作了深入探寻。小说围绕父子俩赶驴车走夜道的故事展开。一路上,继父对儿子刘边讲了很多话,继父的话很冷,但却让刘边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条汉子”与“成绩好,有出息”不可同日而语。“成绩好”是人智力超常或自我努力的结果;“有出息”是指日后出人头地。这二者的考评尺度无非是名与利;而“活得像条汉子”是指一个人的品行,与人的名利无关。无论人的智力高低,无论人的社会地位尊卑贵贱,都有一个如何做人的问题。只有品德高尚、有责任感与担当的人才算男子汉。
    辽宁儿童文学作家用30年的创作建构起充盈着男子汉英气、霸气和豪气的儿童艺术世界,它是充满“虎气”、“虎威”的儿童精神王国。它既是辽宁“小虎队”自身性别特征的对象化表现,更是他们用心感悟时代脉搏的结晶,体现出创作主体崇高的审美价值取向。辽宁“小虎队”对儿童生命之气的观察与表现,始终与时代气脉及民族、国家的气运相贯通,从而使儿童生命气息的展示成为时代精神的缩影与民族未来命运的隐喻。这种思考与一个世纪之前,梁启超的“少年强则国强”以及陈独秀的儿童文学问题即儿童问题的思维方式一脉相承。从这个意义上说,辽宁“小虎队”30年如一日坚守的审美价值取向,是对五四新文学启蒙传统的继承和发扬。辽宁“小虎队”所描绘的辽宁儿童成长的历史画卷,从一个侧面展示了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现代化的进程,是华夏少年近百年来灵魂成长的形象记录。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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