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受到污染后变异的青蛙,似人非人,喋喋不休,上蹿下跳,闯进小洋楼,寻找一个叫“望”的“小家伙”——蛙族的希望。蛙族领导宣布,找到“望”,这个同属于人类中的“变种”,就找到了破解人类与蛙族之间基因密码的钥匙,蛙族就可以统治地球……嗯,你想到的是拉丁美洲土地上富饶的魔幻火种,还是尤涅斯库的《犀牛》? “下雨了,刮风了,吹得帐篷哗啦哗啦响,坐在帐篷里,看星星,看月亮,看黑压压的田野有一溜灯光,萤火虫一样,轻悠轻悠地浮,那是另一股道上跑的(火)车……”嗯,你想到的是电影《太阳照常升起》,那奔放甜蜜的想像力,还是曹禺的《原野》,绝望的放逐与救赎? 宜国、宜京、宜城,孙家的三个儿子——嗯,浮现在你脑海里的,是泛着浓浓民国烟晕的《家》么? …… 五岁了,只有婴儿那么大,至今还不会说话只会哭,孙家的“第四代”——小青……这一连串形容是不是又不得不想起了《铁皮鼓》?不,奥斯卡是拒绝长大,小青是无法长大。主动与被动,多么大的区别! 但,你——确定? 并不想做任何类比,那是无趣致极的事情。但假如你面对的是一个不可知的迷宫——我并不是说《蛙地》所讲述的故事有多么的复杂或者晦涩,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可以一口气读完的“故事”——而是从《蛙地》的字里行间、甚至每一个字,你都能或明或暗地感觉到什么、隐藏着什么,于是只好拼命找寻那些可以抚摸到的记忆、那些可以被复制的经验、那些熟悉的东西,以此来获得安全感,填补这庞大又缜密、熟悉却陌生、简单而沉重的文本,所带给人的恐慌。 《蛙地》就是这样,带着一把锐利无比的斧子,不断地劈开现实的大气层,让你窒息,让你缺氧:知识分子的堕落与可悲、自省与无奈、出走与背叛。 鲁迅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我看到我们的女主角肖萌,除了爱情,她拥有世上的一切,当然也必须包括耻辱与罪。我宁愿她像剧本里那样,终不能被救赎。这样她的毁灭才足够痛,她对自己的毁灭,才足够刺痛我们内心深处的伪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