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早年是同科学艺的师兄弟,用五奎的话说是“发小儿”。故交重逢分外欣喜,丁先生说这些年我来国内一直打听你,原来你在这儿窝着哪!五奎说你改行经商发了横财,不仅头大连肚子也圆了,两个人就都乐了。 寒暄一阵,丁先生说晚上还要等新加坡的一个传真,明天来车接五奎去宾馆,一定好好叙叙旧。五奎一摆手,说你有事先忙去,有空到家里坐。先生告辞离去,他也不送,只又摆了摆手。旁边人的目光却仍随着丁先生那肥胖而又前呼后拥的背影,那被绷得满满的可体的浅灰色西装。张望有顷,才向五奎转回身来,他显得格外瘦小枯干,身上那件儿子工厂发的夹克式工作服也有些皱巴。有人就摇头,叹气。 五奎被他们看得发毛,忙问怎么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倪咽了下口水,说:“您和他是师兄弟,现在,人家丁先生——” 到这,五奎两眼圆睁,满脸神采飞扬,哈哈大笑:“你说丁大头呀,咳,我刚才没泄他的底,给他留着情面,他从小就笨手笨脚,连‘倒毛’都翻不利索,更甭提‘壳子’了,祖师爷没赏他唱戏这碗饭,不改行干吗?” 说罢,大概又想起丁大头在科班里的蠢样子,越发摇头晃脑乐不可支。 大倪和在场小青年们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