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看着“遗书”,说道:“这不是我写的!我没有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啊?”正在这时,一个干部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见申雪,他急走两步来到床前:“才两天没见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叫方道,不仅是县委办公室的主任,还是申雪的男朋友。 申雪见到方道,有些生气,“要不是这两天老是找不到你,也不至于……” 方道却是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土里土气的牛德古,问道:“他是谁?”“不认识。你叫什么来着?”申雪也打量着牛德古。“我……牛德古。我不过是……是路过申雪家,想找点水喝,就发现她了……”牛德古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道冷笑道:“救命恩人?别编了!你是个贼!你是要去偷东西,发现有人你怕报警,就杀人灭口,还伪造了一个自杀的现场!”“那他为什么又要救我呢?”申雪又怒又惊,但还没完全糊涂。“这就是这种土贼聪明的地方。按照通常逻辑,他偷了人家东西,又杀了人,逃走是最佳选择。而他却违反常理,把你送医院,他这是要给人一个错觉,觉得救人的不会是贼和杀人犯。你看你这遗书,这是你的字吗?分明是他伪造的。” 牛德古完全蒙了,“不!我不是贼,我就是进去找点水喝……”方道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报警。10分钟不到,两位威武的警察就到了,他们把牛德古带上了警车。 这边病房,方道从申雪手里拿过“遗书”看了两眼,说这手法也太拙劣了,随手便撕碎,走到卫生间扔进了马桶,“哗”的一声,冲走了。申雪觉得方道很怪异,便揶揄道:“你这是毁灭罪证啊。”方道说:“这东西留着不吉利……”话音还没有落,一个浑厚的声音接道:“是不吉利,可惜水是冲不走的。” 随着话音走进来的,是市纪检委的副书记汪铭,还有县刑警支队的队长于宣同。方道看见这两个人,脸色煞白,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我刚举报了一个嫌疑人,就把两位惊动了?”汪铭说:“惊动我们的不是别人,是你。”原来,这方道虽然聪明伶俐,却是家境贫寒的山里娃子,与申雪大学同窗。申雪和母亲喜欢小伙子心气儿高,就让方道住在家里,培养他读完了大学又继续读研。他也果然争气,研究生毕业就考上了公务员,直接进了县委机关,两年后便升了职,可谓前途无量。谁承想,这方道却极其不靠谱,升了官贪污腐败不说,还是好色之徒,最后发展到要抛弃恋爱了5年的申雪。据说有个女的忒狠,把和他的一段“情缘”拍成了“床戏”,并将这段视频作为逼他成婚的筹码,逼得方道没辙。但申雪与他真心相恋,怎能放手?一边催得紧,一边不同意,申雪的母亲也气得一命归西。这方道,看甩不掉申雪,便生出了杀人灭口之心。于是在那天,他先在申雪的杯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在她睡着后将她背进厨房,关紧门窗拧开液化气,放好假遗书。可恶的是,他还怕申雪不死,走出屋门又返回,用刀割开了申雪手腕的血管。其实,方道已经进入纪委视线,那天进出申雪家的时间和行踪,以及后来牛德古的进门和后来救申雪,都被监控摄像采集到了。而且,方道紧张之下,忘记了申雪是左撇子。也正是这个细节,证明申雪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申雪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伤口在左手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听完汪铭的一番话,方道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6牛德古从派出所走出来,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申雪。“牛大哥,我们素不相识,你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叫我怎么感谢你?”姑娘有些哽咽。“也许,他也是急的。谁遇到这种情况不着急啊?”申雪见牛德古这样评价方道,心想,眼前这小伙的确太善良、太仁慈了。他眼里的世界都是美好的,人与人之间也没那么多的不信任,更没有尔虞我诈。 申雪想起牛德古说,来县城是为了找人,就问:“你妈要找的那个人住在哪里?兴许我能帮你打听。”“是民什么街的,门前有棵歪脖子樟树……”“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民主大道39号。”“这么说你知道这个地方?”“我不但知道这个地方,我还知道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尤小花。”“对呀!哎?你认识尤小花?”牛德古惊讶地问。 申雪按捺住兴奋,对牛德古说:“唉,你要找的人就是我妈呀。”“啊,你妈?那那……怎么办?我没有1000块钱还她了!”牛德古着起急来。“什么呀,你不是为我交了医疗费了吗?”“一码事是一码事。” 申雪鼓起嘴:“那好,你可以还,但你也要领我到你家,我一五一十地把你为我交的医疗费一分不少还给你妈妈。”“这个……”牛德古感到情况有点复杂。 申雪忽然含着眼泪:“牛大哥啊,我来就是要专程登门拜访伯母,她老人家实在令人敬佩,我要当面感谢她老人家,养育了你这样一个诚实、厚道的儿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