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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儿童诗一双飞翔的翅膀——在2009广东童诗魅力论坛上的发言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思无邪——当代儿童文 李东华 参加讨论

最近两年,在选编一些儿童文学作品选的时候,出版社总是告诉我不要选诗集,如果是一个综合性的选本,编辑会强调说,诗歌部分要少选。儿童诗就变成了为了维护选本文体的完整性而象征性存在的一种体裁。我甚至觉得,在儿童文学众多的门类当中,最不受待见的,除了寓言就是儿童诗了。我今年在给一个社选编新中国60年儿童文学作品选的时候,一开始编辑直接要求把寓言类作品全部砍掉,而儿童诗部分最好越少越好,为了给寓言保留一席之地,为儿童诗多争取一点数量,你不得不反复抗议甚至发火,这让我感到非常无奈和悲哀。一方面你会为儿童诗人的努力和他们在艺术上不断地探索而心生感动;一方面,由于市场的压力你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很多优秀的童诗不能够像小说、童话那样获得更为广泛的传播。
    其实,就儿童诗本身来说,和那些备受市场青睐,因为追求数量而难免浮躁的文体来说,在普遍取消创作难度和深度的今天,儿童诗在艺术上的探索值得人心生敬意,在寂寞的天空下,儿童诗,这个小精灵却在自在地、优美地舞蹈。有时候我觉得它像空谷幽兰,不在乎有没有人欣赏,它都会绽放属于它自己的美丽,因为正如儿童诗人谭旭东所说的,诗歌是诗人心灵开出的花儿。
    有时候我会惊叹我们的一些老诗人,他们的艺术创造力会这么地持久。当我读到金波老师的《一只猫引领夜色散步》时,我感受到了诗人飞扬的想象力以及汉语言的魅力。尤其是在这个忙碌的讲究速度的时代里,人们已经很难停下脚步来体味生活,体味生活中细节的魅力。前两天我在网上读到一条新闻,说法国人反对他们的总统萨科齐采取慢跑的锻炼身体的方式,他们希望他采用散步的方式,因为散步更从容,更适宜思考。这首诗让我们日渐粗糙的心灵感受到诗意的甘泉的滋润,它不仅仅是一首构思巧妙的诗,它传达出一种人生态度,一种生活方式,让我们在慢慢的踱步中去思索、去发现美的存在。樊发稼先生的散文诗《小溪·瀑布·湖泊》,单纯明亮的色调和深沉的哲思完美融合;王宜振先生广泛地学习和借鉴各种诗歌手法,他曾经对超现实主义诗歌有过深入的研究,他的儿童诗用字特别讲究,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想把每个字磨亮。湖北诗人徐鲁文字极度华美、缠绵和优雅;甘肃诗人高凯的童诗充满一种带有西北风情的诙谐、幽默;来自辽宁的女诗人王立春的童诗则透出浓郁的东北地域特色,她是一个天才的儿童诗人,在她的诗歌的芯子里,透出一种天然的和孩子们心心相通的气质;山东诗人张晓楠的童诗,总能让我感受到那离我、离我们、离这个时代越来越远的乡野的气息,读他的童诗的时候,我感到绿意满眼,植物葱茏。广东女诗人张怀存,她早期的诗集《铅笔树》,充满绚烂的、阳光的色彩,像未经污染的星辰一样天真、明净、稚拙,呈现了一颗未经污染的最为纯粹的童心,她近期的诗作视野更为开阔,底蕴更为丰厚,语言更为克制、讲究,见证着一个儿童诗人心灵的成长与丰满;而北京诗人史伟峰的童诗充满野性而倔强的力量,谭旭东、商泽军在汶川大地震之后,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有诗集出版,以诗歌的形式显示了儿童诗人的一份大爱和担当。而出道甚早如今依旧很年轻的安武林,最近也常常有童趣浓郁的诗作面世。此外,广东诗人王俊康、何腾江、吉林诗人钱万成的诗作都是可圈可点的。还有更年轻的90后小诗人慈琪和张牧笛,她们表现出的诗歌的天赋让人感到后生可畏。儿童诗虽然是寂寞的文体,但我发现它的确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一些原先不曾写诗的儿童文学作家,如写报告文学的阮梅和写幻想小说的汤萍,最近都有优秀的诗作发表。这样一个流水账式的盘点,对于众多的儿童诗人来说,只能是挂一漏万,很多优秀的儿童诗人和童诗都因为我的孤陋寡闻而被遮蔽在视野之外,但就这种极为狭窄的阅读,依旧让我感到儿童诗的沉潜而活跃的脚步。
    诗歌不会去直接地大喊大叫,但它那种像墨滴落入宣纸的洇染,会让孩子们的心灵更加沉静,我们怎么能只给他们提供一些用以消闲的读物?在童年的时光中,一定要有某些时刻是安静的、沉思的。我永远记得小时候,在四月的黄昏,傍晚的风轻轻地拂过脸颊,我把泰戈尔的《吉檀迦利》放在膝盖上,在摇曳的树下静静地阅读,那样静美的时光让人终生难忘。
    没有诗歌的童年如同没有雨水的春天,是干燥的。
    没有在诗句中飞翔的时光如同没有翅膀的小鸟,是残缺的。
    没有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这样的人类,是苍白的。
    没有诗思盘旋的人生就像没有花朵的枝头,是空洞单调的。
    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卫护儿童诗,给它插上翅膀,让它能在孩子的心灵的天空下,飞得更高更远。
    所以我们要感谢这样的一些人们,金本老师,徐德霞老师,以及承办了这次会议的张怀存女士,他们不计功利地为儿童诗的传播和光大,努力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在这个大家都想站在聚光灯下的时代,没有比做幕后英雄更为难得的人了。所以我要向这些人真诚地说声谢谢,你们是儿童文学界最可爱的人。
    

责任编辑:张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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