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莫斯科文本”与“彼得堡文本”的对话与互文 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与“彼得堡文本”自诞生之日起,对话与互文关系就已确立。城市文本借城市神话来叙说,而城市神话既来自城市的物质实体又凝聚了城市精神实体的符码意义,它们是城市本质的形而上学。作为完整的艺术体系,“莫斯科文本”与“彼得堡文本”内在地生成二元对立、相融共生的动态平衡机制。随着两座城市的历史变迁,俄罗斯文学中的“莫斯科神话”与“彼得堡神话”在各自所属的城市文本中虽然其象征意蕴发生着交替变更,但整个系统的内在结构则较为稳定。 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的城市神话表现为“俄罗斯思想”在文学中意义建构的符码,在俄罗斯作家们对“莫斯科-彼得堡”城市意象所传达出的林林总总的“个体感知”中凝聚着整个俄罗斯民族的价值评判。对于俄罗斯民族来说,虽然莫斯科与彼得堡同是俄罗斯民族的“家园”和俄罗斯帝国象征,但是他们不同的缘起和历史来路决定了他们的不同的精神品格。俄罗斯文学的“莫斯科神话”和“彼得堡神话”镌刻着俄罗斯民族现代化进程的历史记忆,它们是俄罗斯有关俄罗斯与欧洲、东方与西方、“村社乌托邦与城市梦魇”对峙的象征。随着两座城市的历史变迁,俄罗斯文学在表现与民族意识形态相关的“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基本的神话类型和模式也发生着价值意义的交替变更。在表现卫国战争题材或“冷战”题材的文学中,彼得堡城市意象“独孤的英雄之城”则突出强调了苏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强大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围剿中的傲然和抗衡姿态,这与“彼得堡神话”中初始的城市形象——“影子之城”、“罪恶之都”等意蕴相左,潜藏着位移着“莫斯科——第三罗马”的帝国意识;而以往作为民族意识形态和传统象征的莫斯科城市意象,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中则更多地回避采用“第三罗马”的强势象征,通常采用较为肃杀萧条的“大墓地”作为城市的精神之象,反映出俄罗斯在西方现代文明的侵袭下民族主义和民族传统的式微。当然,在俄罗斯文学中“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的城市神话模式的“变更”和“位移”现象较为复杂,需要在具体的历史语境和艺术文本中考察,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变更”和“位移”都内在地表现出“现代性”对于俄罗斯民族意识和传统的冲击和颠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