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 巴赫金认为本国和本民族的文化和文论应当对别人的文化和文论开放,但这种开放不是机械接受,而是一种对话。以往认为理解别人的文化和文论应当融入其中,他认为用别人的视角看问题对理解别人的文化和文论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创在理解中不应当排斥自身,排斥自身的文化和文论。他说:“理解者针对他想创造性加以理解的东西而保持外位性,时间上、空间上、文化上的外位性,对理解来说是件了不起的事……在文化领域中,外位性是理解的最强大的推动力。”这是因为别人的文化和文论只有在他人的文化和文论的眼中才能得到较为充分和深刻的揭示,正是在这种创造性的理解中,不同文化和文论产生交锋和对话,并且显示出自己深层的底蕴。在两种文化和文论的交锋和对话中,如果提不出自己的问题,没有自己的见解,就很难创造性地理解他人的文化和文论。因此,巴赫金强调在文化和文论的交锋和对话中,每一种文化和文论应当“保持着自己的统一性和开放的完整性”,只有这样,各自的文化和文论才能相互得到丰富和充实。这些年来,我们的文论确实打破了封闭的状态,真正对外开放了,西方各种文论纷纷涌了进来,对我国文论的建设起了很大的作用,但缺乏的正是外位性,正是创造性的理解,我们走马灯似的接受各种西方文论,但没有能够提出自己的问题与其展开认真的对话,其结果自身就很难有大的进展。这方面我们先辈的经验值得记取,茅盾当年是带着“五四”文学的问题接受了俄国的现实主义,接受的重点是为人生,当出现“问题小说”的弊病后他又带着问题转向左拉的自然主义,接受的重点则是真实性。新文学正是在同外国文学和文论的认真对话中得到发展。 当前,西方和我国的文论都出现了多元的局面,不同流派和观点甚至尖锐对立、互不相容,我想巴赫金富有现代性的对话思想,他的多元、互动和开放的观念或许能为21世纪文论的发展带来新的启示和动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