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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人身份与《江南逢李龟年》作者之争(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江海学刊》2014年第201 newdu 参加讨论

    总结而言,关于《江南逢李龟年》的作者之争,自南宋开始,尽管人们所持立场有异同,在同一立场下对于其中的具体历史现象的理解有所差异,但始终都围绕着这样一个共识展开:李龟年与梨园关系相当密切,他不是梨园弟子就是梨园曲师。
    这个所谓的“共识”从来就没有被认真地考察过。
    事实上,只要结合唐代现存音乐文化史料,我们便会发现,这个“共识”本身是谬论。
    在现存唐代史料中,记载李龟年为梨园弟子的只有一则史料,它是胡璩的《谭宾录》,其原文如下:
    梨园乐:天宝中,玄宗命宫女数百人为梨园弟子,皆居宜春北院。上素晓音律,时有马仙期、李龟年、贺怀智皆洞知律度。安禄山自范阳入觐,亦献白玉箫管数百事,皆陈于梨园,自是音响殆不类人间。⑨
    在此之前,还有一段:
    杨妃:开元中,有中官白秀贞自蜀使回,得琵琶以献。其槽逻桫檀为之,温润如玉,光耀可鉴,有金缕红文,影成双凤。杨妃每抱是琵琶,奏于梨园,音韵凄清,飘如云外。而诸王贵主,自虢国已下,竞为贵妃琵琶弟子,每受曲毕,皆广有进献。⑩
    文中所述内容在郑处诲《明皇杂录》中也曾出现过,只是两者行文明显存在着差异。《明皇杂录》原文为:
    天宝中,上命宫女子数百人为梨园弟子,皆居宜春北院。上素晓音律,时有马仙期、贺怀智洞知音律。安禄山自范阳入觐,亦献白玉箫管数百事,安皆陈于梨园。自是音响殆不类人间。有中官白秀贞,自蜀使回,得琵琶以献。其槽以逻逤檀为之,温润如玉,光辉可鉴,有金缕红文蹙成双凤。贵妃每抱是琵琶奏于梨园,音韵凄清,飘如云外。而诸王贵主洎虢国以下,竞为贵妃琵琶弟子,每奏曲毕,广有进献。(11)
    将两者进行仔细对比,不难发现《明皇杂录》存在两处明显不同:一、将“李龟年”从梨园乐人中去掉了;二、把中官白秀贞献乐器的时间从“开元中”改为“天宝中”。这两部书哪个更为准确呢?虽然就成立时间而言,《谭宾录》要早点,《新唐书》卷五九《艺文三》:“胡璩《谭宾录》十卷,字子温,文武时人”(12);而《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载《明皇杂录》“是书成于大中九年”,“大中”是唐宣宗年号。但是我们不能仅依据两书的成书时间就作简单的推断。
    事实上,《明皇杂录》所载这部分内容较之《谭宾录》更加可信。首先,《明皇杂录》中音乐史料很多,涉及乐人身份的更是不少,而《谭宾录》中音乐史料只有3则,涉及乐人身份的仅1则。不仅如此,《明皇杂录》在记载乐人时,身份归属意识极强,如称王大娘为教坊乐人(卷上),称谢阿蛮为“新丰市女伶”(“补遗”),称张野狐为“梨园子弟”(“补遗”)等。但它仅用“乐工”来指称李龟年。而“乐工”一词在《明皇杂录》中曾多次出现过,除了指称李龟年外,还指称府县乐人,如“内郡守令乐工数百人于车上”(卷下)、“元鲁山遣乐工数十人”(卷下)。同时“乐工”一词也用来指称梨园乐人,如“禄山尤致意于乐工,求访颇切,于旬日获梨园弟子数百人”(“补遗”)等。可见《明皇杂录》中的“乐工”并不是一个以空间为主的乐人概念,而是一个以性别为主的乐人概念,即指男性乐人。故当郑处诲用“乐工”来称李龟年而以“梨园弟子”、“教坊乐人”或“新丰市女伶”等来指称其他乐人时,至少在他或其同时代人看来,李龟年并不属于梨园。
    其次,从后世人们对两则史料的转引情况来看,《明皇杂录》的认可度较之《谭宾录》要高些。以“中官白秀贞进献乐器”的时间为例,笔者对《四库全书》进行电子检索,发现转引《明皇杂录》之“天宝说”的约5篇,它们是宋代李昉《太平御览》卷五八三《乐部》21“琵琶”、宋代陈旸《乐书》卷一四五“乐图论”、宋代潘自牧《记纂渊海》卷七八“琵琶”、宋代陈敬《陈氏香谱》卷四“檀槽”及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一六二“双凤”等。转引《谭宾录》之“开元说”的有3则,它们是宋代李昉《太平广记》卷二○五“琵琶·杨妃”、明代曹学佺《蜀中广记》卷七○“乐器”及明代陈耀文《天中记》卷四三“琵琶”等。从文献征引率来看,人们显然更加信任《明皇杂录》。所以,虽然《谭宾录》记载李龟年为梨园弟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信史,更何况这也是唐代唯一一则记载其为梨园弟子的史料,“孤证不成证”是考据最基本的常识。因此,我们不能据《谭宾录》中这则唯一的史料就得出李龟年为梨园弟子的结论。
    在唐代史料中,有两则史料是将李龟年与梨园放在一起记述的,它们是李浚《松窗杂录》及《摭异记》。由于两则史料内容相似,故仅将《松窗杂录》的相关文字征引如下:
    会花方繁开,上乘月夜召太真妃,以步辇从,诏特选梨园弟子中尤者,得乐十六色。李龟年以歌擅一时之名,手捧檀板,押众乐前,欲歌之。上曰:“赏名花,对妃子,焉用旧乐词为!”遂命李龟年持金花笺,宣赐翰林学士李白,进《清平调》三章。……龟年遽以词进,上命梨园弟子约略调抚丝竹,遂促龟年以歌。太真妃持颇梨七宝杯,酌西凉州蒲萄酒,笑领意甚厚。上因调玉笛以倚曲,每曲遍将换,则迟其声以媚之。太真饮罢,饰绣巾重拜。上意龟年,常话于五王,独忆以歌得自胜者,无出于此,抑亦一时之极致耳。(13)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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