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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祭之礼与赋体文本的构建及演变(5)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社会科学》(京)20 蒋晓光 许结 参加讨论

    三、备物以享:体物特征的文体融升
    赋体文本最大的特征在于对“物”的描绘以及向“事”、“理”的提升,无论是对赋家“感物造耑,材知深美”(80)的称许,还是对赋作“体物而浏亮”(81)的要求,显“物”以彰事明理,是作赋的核心问题。落实到具体创作,宏篇大制固然当“体物写志”与“体国经野”,而那些“草区禽族,庶品杂类”的小赋,同样要“拟诸形容,则言务纤密;象其物宜,则理贵侧附”。(82)然追溯“物以赋显”(王延寿《鲁灵光殿赋》)之源,正是宾祭执礼时“备物以飨”、“享以显物”的传统,其中“飨礼”发挥重要作用,“六义”之“赋”与“体物”之“赋”的学理基础于此并列产生,而归投于“辞赋”。祭而享自不待言,而飨是宾礼中最为重要的环节,由于飨近于祭,又飨、享兼通,故可以“享礼”统称。
    第一,“备物”、“显物”是为“大享之礼”的主要特征,奠定了诗赋体物的基础。《礼记·礼器》云:
    大飨,其王事与!三牲、鱼、腊,四海九州之美味也,笾、豆之荐,四时之和气也。内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龟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见情也。丹、漆、丝、纩、竹、箭,与众共财也。其余无常货,各以其国之所有,则致远物也。(83)
    此指天子礼,故曰“王事”,然则古人于此争论甚多,聚焦点在“大飨”究竟是指飨宾还是祭祀。贾公彦疏《周礼》“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一语云:“凡大飨有三:案《礼器》云:‘郊血,大飨腥’,郑云‘大飨,祫祭先王’,一也;彼又云‘大飨尚腶脩’,谓飨诸侯来朝者,二也;《曲礼下》云:‘大飨不问卜’,谓总飨五帝于明堂,三也。”(84)前文已论祭祀、待宾之礼共同起源于饮食之礼,因此大飨兼括祭祀、聘飨而言,其三牲、鱼、腊、笾、豆、金、束帛等,品物繁多,于祭祀言之则是献食与诸侯贡献助祭,于聘礼言之则是款待宾客以及所用庭实,即“飨用备物,以象其德”。(85)《左传·僖公三十年》载:
    冬,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黑、形盐。辞曰:“国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则有备物之飨,以象其德。荐五味,羞嘉谷,盐虎形,以献其功。吾何以堪之?”(86)
    飨需备物,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国语·周语》载晋侯使随会聘于周,“定王享之,肴烝”,并称“夫王公诸侯之有饫也……饫以显物,宴以合好”,“饫”指享礼,韦昭注曰:“显物,示物备也。”(87)显物、备物,归指一事,范畴约十一项之多,包括体荐、羞牲鱼、腶脩、大羹、白黑形盐、十二牢、五味、鬯礼、嘉谷、加笾豆、庭燎等,与《礼记》“大飨”所致之物相近,涉及地域囊括“四海九州”。享以显物的传统影响到后起的赋体文学,其规模与体制,正可借鉴于对文学批评术语“赋”与文学体式“赋”的“铺陈”与“体物”两大特点加以诠解。
    第二,享礼“备物”、“显物”的传统使《诗经》“六义”之“赋”经历了从“献物”到“敷陈”的形成过程,前者为行礼手段,后者为批评方法,其间有着逻辑联系。首先,“六义”之“赋”本为行礼献物的手段,即献上田赋,引申而言,则献诗、献辞皆为“赋”之内容。以《诗》最先出现的《周颂》诸篇为例:
    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飨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我将》)
    猗与漆沮,潜有多鱼。有鳣有鲔,鲦鲿鰋鲤。以享以祀,以介景福。(《潜》)(88)
    朱熹《诗集传》注《我将》“赋也。……此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之乐歌。言奉其牛羊以享上帝,而曰天庶其降而在此牛羊之右乎,盖不敢必也”;注《潜》“赋也。……《月令》,季冬,‘命渔师始渔,天子亲往,乃尝鱼,先荐寝庙’,季春,‘荐鲔于寝庙’。此其乐歌也”。(89)献神“享赋”之法,陈设备物,当为六义“赋法”之本。
    其次,从《诗经》“三颂”所用赋、比、兴的比例来看,作为批评术语的“赋”乃是沿用行礼之“赋法”。据《诗集传》统计,“三颂”中,“赋法”64处,“比法”未见,“兴法”9处。关于“兴”,《周颂·振鹭》1处,“振鹭于飞,于彼西雝。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句,本书“赋也”,后附有“或曰兴也”,按其辞应为“赋法”,朱熹所论为是;《鲁颂》中《有駜》、《泮水》各4处。(90)据此,《颂》以“赋法”为主要形式,《周颂》、《商颂》只用“赋”,唯《鲁颂》两诗用“兴”。孔颖达疏《毛诗序》“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一句说:“王者政有兴废,未尝不祭群神,但政未太平则神无恩力,故太平德洽始报神功,颂诗直述祭祀之状,不言得神之力,但美其祭祀,是报德可知,此解颂者,唯《周颂》耳。……《鲁颂》……如变风之美者耳。”(91)值得注意,《周颂》纯用“赋法”,“赋”与“颂”可合为一,用行“大享之礼”以歌颂功德,祝尧论屈赋“语祀神歌舞之盛,则几乎颂矣”,(92)汉代“赋”、“颂”二体连称或互代,实渊源有自。
    第三,享礼之“备物”、“显物”为散体赋提供题材的同时,其中蕴含的“物有其容”的观念为其从状物“小赋”到骋辞“大赋”的演化提供了理论基础,最终形成“物以赋显”的理论诉求。《东京赋》言天子行礼的场景曰:“于是备物,物有其容。”(93)“物有其容”出自《左传·昭公九年》,晋国大臣荀盈去世,晋侯饮酒作乐,膳宰屠蒯借行酒国君而劝谏:“又饮外嬖嬖叔曰:‘女为君目,将司明也。服以旌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今君之容,非其物也,而女不见。是不明也。’……公说,彻酒。”(94)所谓“服以旌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服饰表示礼仪,礼仪用以行事,而事又有不同的种类,需要相应的仪容来配合。“物”作“类”解,小则品物、形容,大则物类、万象,且“容”、“颂”相通,“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成就铺排容饰以尽其貌的特征。分而述之:
    战国小赋体现出“物尽其容”的细腻笔法。以《荀子·赋篇》为例,其通过细致的刻画,从而揭示礼、知、云、蚕、箴等五种品物,《文心雕龙·诠赋》以为“荀结隐语,事数自环”,描述事物的高下、大小、品性等特征,最终判断其名称。至于“秦世不文,颇有杂赋”,(95)《汉书·艺文志》“杂赋”类中包括“《隐书》十八篇”,(96)可见“隐语”与小赋关系至为紧密,关键因素在于小赋力争“物尽其容”,与隐语隐去名称、详述其特征的表述相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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