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象”反观回望本体 文学史已然给予了我们各种各样的文学,让我们目炫神移。西方文学从荷马、莎士比亚到卡夫卡,中国文学从诗经、楚辞到《红楼梦》、鲁迅,其间存在着多少变动,似乎难以一言蔽之;更不用说,尚有在“文学的边缘”的“文学”,已经或正在变为文学。那么,文学的“本体”,都有过怎样的“许诺”,又会有什么新的“许诺”呢?现在的文学“本体”“许诺”了什么?还是重复以往的“故事”?这都是探求文学本体论的应有之义。我们的理论思维似乎背负上沉重的历史和现实的包袱,或许更可怕的是,得出的结论,还会被未来的“文学”否决。 或许,这正展示了文学的魅力,就在于神奇的不确定和期待之中。从“本体”的角度看,则在于“许诺”的并非一定。例如,《离骚》似乎“许诺”了一种高尚的人格精神,却出之以奇幻的神话般的形式,两相契合,“兑现”为特殊的文学现象,令我们所抱有的期待,飞翔到无边烂漫的空际。那么,若观照神魔小说《西游记》,那个千古奇石“灵根”所孕育的石猴,走过的精神漫漫长征,却似是人类精神的天路历程。这个故事中包含的意蕴,还是要由语言呈现,要经过解读语言来领悟。先秦文学中包含的思想境界,自是与被佛教意识洗礼过的明代小说有了显著的差异。它们还属于一种东西吗?如果是,那么,文学确有“本体”在;如果否,那么文学的“本体”也就无从探求。而《西游记》的“石头”,到了《红楼梦》,成为“石头记”,又变换了意蕴,乃至“书写”的形式。“石头”的“变形记”,孙猴子与贾宝玉的精神历程,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我们都晓得,他们不同。可是,我们似乎都抓住了那块“石头”,那块“通灵”的“石头”。它不是“本体”,“本体”似在“灵”。“灵”可“通”,却难求。“本体”难成“实体”,“虚灵”的“魂”却无法捉摸,这就是“文学本体”难以探求的因由吧! 可是,我们分明可以感到那种虚灵的力量,借助语言似乎被“网”住。结构主义、解构主义从骨子里还是迷信语言,可是,却不甘放弃那个神奇的“光晕”、“韵味”。卡勒借助蒯因的一句话所演绎的“诗”,似是想说明语言的神秘力量,可是,形式的力量,却还是说不清语义的内在奥秘。“令人好奇的关于本体论的问题正是它的简单性。”即使不分行,卡勒所作的分析“这句话宣扬的是简洁。但它好像并没有实践自己所宣扬的观点,而是在含混的事物中展示了本体论令人生畏的复杂性。”还是可以成立。也就是说,内在的那个虚灵的“小妖精”,还是在作怪,难以收服,或压制到一个方方正正的框架里。蒯因所谓“存在就是作为约束变项的值”,在“文学本体”中,我们可以借来表示,那是将“本体”归结到某种约束的网络。最终,“文学本体”还是一直模糊体认的对象。 似乎没有做出“许诺”,却有丰富的“兑现”,或许,这就是文学。 不过,从“现象”反观、回望“本体”,从“文学”打中的移动“靶子”,寻求原先设定的“目标”,即并未明示的“许诺”,“本体”或许即在其中矣!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