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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批评拿什么对“网络文学+”发声?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报 南帆 参加讨论

    主持人:何 平
    本组笔谈开栏之时,南帆教授即以《博弈场中的文学视角》从文学传统和文学话语与诸话语之关系的角度拓展我们讨论的疆界。此番《文学知识、历史与欲望》另开一局。两文对读,意味深长,后文切实地质疑和对话着前文。我尊敬这种自我反思的精神和态度。
    对于网络小说,学院批评界早有回应,比如欧阳友权、黄鸣奋、邵燕君、夏烈等,我也在七八年之前读网络小说、谈网络小说,但这种谈论迄今基本还囿于一个小圈子。南帆教授此文可以让我们检讨五四新文学以来所建立起来的“文学知识”以及这套“文学知识”体系对当下网络小说的“不适应症”。按照他的观察,“为人生”的文学和“脱离人生”的文学、文学的历史逻辑和欲望逻辑并不能彼此收编和兼容。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当下的批评家们如果还因袭既有知识阐释网络小说,只能是各说各话。退一步讲,如果我们坚守着传统印刷媒体时代的文学知识和传统,残山剩水能不能守得住?南帆教授提出的问题值得思考,是不是我们今天的文学,并不是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相安无事,而是网络文学的登场,已经使得整个文学生态成了“网络文学+”?如果我们的文学批评还要对当下文学发声,那么当务之急可能是以今天之文学审视我们已成惯例之“文学知识”。“新”文学已经确实的浮出水面。期待此文成为另一个起点,让我们以更辽阔的心态观察和接纳我们时代的“各种”文学,进而重新想象“文学”和“文学本体”。
     
    网络小说制造的文学震荡正在持续,诸多人们熟悉的文学命题无不察觉到这个庞然大物的压力。现今的文学知识体系大约拥有一百年左右的历史。20世纪之初,五四新文化启动的“文学革命”曾经带来文学知识的深刻重组。传统的考据、义理、词章迅速地被“文学概论”覆盖,新型的文学教育得到了学院体制的保驾护航。尽管某些前沿的论题——例如现代主义或者超现实主义——仍然存在种种争议,但是,多数人业已就文学的形态、功能、类型、符号体系、传播网络、经典篇目等达成广泛共识。如果说,古典文学转换为现代文学曾经出现巨大的颠簸,那么,20世纪的文学知识业已再度稳定了如下的标准:何谓文学,何谓好的文学。
    尽管这种标准迄今仍然在印刷文学之中享有崇高的声望,但是,网络小说仿佛带来了另一个文化空间。互联网上360百科的“小说”条目之中,《红楼梦》《阿Q正传》或者《安娜·卡列宁娜》《追忆逝水华年》已经不再充当小说的经典范本;条目推荐的小说标本多半流行于互联网,例如《倾尽天下》《重生之帝妃谋》《绝色倾城》《悲伤逆流成河》等等。相对于印刷文学的现实主义、现代主义乃至魔幻现实主义,网络小说提供了种种前所未有的类型,诸如玄幻小说、冶艳小说、穿越小说、网游小说,或者架空历史小说、耽美小说、末日生存小说。
    当然,矜持的学院并不急于表态,大多数文学教授毋宁说置若罔闻。然而,当社会的阅读重心从印刷传媒转向互联网之后,如火如荼的网络小说必然谋求文学殿堂的正统身份。除了拥有不可比拟的读者数量,互联网同时展示了一个新型的知识传播体系。对于门户俨然的学院来说,互联网的冲击可能迅速颠覆沿袭已久的教学体系。这个意义上,网络小说的积累和总结不仅促进了文学知识的持续增长,更重要的是逐渐显示出两套文学知识的分歧和角逐。
    “为人生”的文学与批评
    “诗言志”或者“文以载道”是古代批评家反复陈述的信条。五四新文学运动之后,“为人生”的口号成为文学的最强音。作为这个口号的呼应,社会历史批评学派急速崛起。古老的神话传奇、宗经征圣退出了理论舞台,“历史”成为举足轻重的范畴。马克思主义批评家不仅将所谓的“志”、“道”、“人生”纳入社会历史;同时,物质决定精神、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构成了他们剖析社会历史结构的基本原则。根据社会历史的语境考察文学的产生及其功能,并且在文学的解读之中捕获社会历史演变的种种信息,这种认识方式已经成为众多文学知识的前提。学院的文学教育表明,文学理论的诸多命题无不成为这种前提的扩展和延伸。同时,这种前提形成的鉴别与衡量决定了作家的文学史位置,例如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构成的现代文学第一方阵。
    许多批评家心目中,“为人生”的文学亦即“现实主义”文学。现实主义文学再现了社会的世俗百态,再现了形形色色的“人生”故事,正视大众的疾苦,关注小人物命运。但是,现实主义文学所谓的“现实”并非一张即时性的平面图,一种没有深度的表象堆砌;“现实”包含了昨天、今天、明天之间必然的历史脉络,包含了现实之所以如此的原因。这种历史脉络可以解释文学人物的性格形成,解释他们命运之中的悲喜剧,同时解释他们置身的“典型环境”如何延续到读者的“人生”之中,从而唤起批判、反抗与革命的信念与激情。所以,尽管贾宝玉、阿Q、安娜存活于另一个世界,但是,没有人觉得他们的悲欢“干卿何事”,“历史”将文学中的“人生”与此刻身边的社会联系在一起。
    20世纪20年代,“为人生”的文学口号来自文学研究会。这个文学社团的众多作家不仅鄙视“唯美派”的风花雪月,同时对《礼拜六》《游戏杂志》以及鸳鸯蝴蝶派之类通俗文学表示不屑。才子佳人、黑幕大观、武侠侦探、宫闱秘闻,诸如此类的消遣性故事消磨斗志、麻醉精神,不啻于戕害大众的文化毒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谓的通俗文学成了文学知识的否弃对象。大部分文学史教科书与学院的课堂拒绝研究,甚至拒绝谈论。通常,这些作品遭受拒绝的首要理由是脱离现实的“人生”。一帮无聊文人杜撰各种离奇的情节,编织催情白日梦,惊险的生离死别或者揪心的悬念背后不存在真实的气息;一些等而下之的粗劣之作甚至形同文字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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