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本文学杂志的停刊,虽已有文学在今天式微和纸质刊物没落等前提,却唤起了旁观者的极大兴趣。还有小说家夏商在微博上称:“一本叫《天南》的所谓文学杂志关了,从创刊起就知道它活不长。做作、矫情,充满令人作呕的装逼趣味,更重要的是,编刊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文学。大陆文学刊物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很多和文学无关的人占用这一公共资源,骗吃骗喝骗女文青,将其变成交换发表交换颁奖的自留地,成为毒害文学空气的雾霾。” 此条微博次日就已不见,但却有转发也有人称赞,那些跟随者难道就认为《天南》停刊是因为差、而那些迄今仍健在的文学期刊能一直存活是因为好吗?他们也不想了解“做作矫情装逼趣味”和不懂文学有什么不同吗?最后,《天南》是一本跟财政拨款没关系走市场化的杂志,怎么就跟“公共资源”扯上了关系呢?即便如今提及“公共”二字就好比沾上了正义之气,也不能完全颠倒黑白吧。 这种没有道理只有怒火的风格,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新闻读者、文学读者一致,当然也是时代景象之一。与其慨叹文学作为一种“光晕”的逐渐消失,不如来看看我们每一个人是如何一点点让自己丢失理智和理性的。 4 坦陈以上观点并非是要为《天南》辩驳,更非代表这本杂志是好的、美的。尽管我买过十来期《天南》杂志,但我觉得自己始终不是它的读者,包括引以为傲的设计和诸多实验色彩的尝试,个人来讲也不喜欢。我不了解这本刊物创刊时的初衷,但短暂的接触后,也觉得这本杂志的噱头大于质量,而长期刊载作品的水准又始终飘忽不定,高的高,差的差。至于颇有争议的每期固定“主题性”的策划,倒是有了文学杂志的自身突破。 文学败落跟一本文学杂志停刊还是创刊没有关系,但充满投机色彩的杂志从有到无,可能并没有损失,反而赚了也说不定。文学就是文学,不管你做的策展文学还是接轨国际的洋范儿文学,最终要以文学的评判标准来对其本身进行评判,而非对外在包装形式指手画脚。 从根本上来说,《天南》停刊不值得一说,这个项目和它所意味着的趣味的离去,甚至不能称之为失败,与文学的进退和懂不懂文学则更毫无关系。 《天南》从无到有,乃至如今人们早就追逐新资讯并将之迅速遗忘,这令人想起当年也有欧宁参与的那本新锐文学杂志《芙蓉》。迄今为止,没有一本文学杂志能够超越其展现出来的风格化和个性张力。那不仅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转身离去,也成了映射今日人们的急功近利。 记得三年前,跟《天南》几乎同时发出新声的还有《文艺风赏》、《大方》,以及当时就已经停刊的《独唱团》。当时,我将之形容成文学弱时代里需要召唤的文学硬通货,虽然上述文学期刊称不上是硬通货,但是从市场出发,他们用自己新颖独特的身姿吸引到读者,至少值得期待。 2011年,《天南》、《文艺风赏》、《大方》、《独唱团》被称为文学期刊“改革版”,噱头放在了“名流”担任主编上,主编不但是主宰者也是当红头牌,这大概也是吸引市场的最有效办法,但同时,文学杂志呈现出来的桎梏也非常明显。直到今天,市场上也只剩下《文艺风赏》还健在,其他的均因各种因素而消失。 5 如今看来,我们不仅没有卓越的市场,也没有真正富有眼光的投资者。在市场化的今天,不仅文学杂志,任何文字类期刊的存活依据都是如何讨好读者,而读者真值得讨好吗?他们有独立而完整的审美资格吗?这是不是需要探讨?在任何时代,读者都跟消费者不完全相同,某种意义上,文学读者更需要被更强大的文学品相吸引和引领。单纯用读者喜欢和习惯的形式内容迎合读者,那偌大的文学市场看上去只能是“郭敬明”可以存活,持其他审美和价值观的都应该统统死去。但显然,文学务必多样性,而特立独行看起来并不适合今天的市场,它不够卓越和完善,来承载文学期刊这样的发展中文学形式。 《天南》的停刊,再次告诫人们,富有眼光的投资者在今天也是凤毛麟角,大家想的都是借一个可爱的噱头打开一个缺口,然后迎风招展以及更好地卖弄和变现,不计名利和甘心寂寞并富有高度见识的文学投资者还没出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