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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快报》:“大清洗”运动就此展开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书局 newdu 参加讨论

    

74年前的12月1日,在列宁格勒的斯莫尔尼宫——十月革命的司令部,一个青年开枪打死了一个人。
    如果死者是别人,这也许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但他偏偏是谢尔盖·基洛夫,苏共政治局委员,上世纪三十年代苏联的政治明星,地位一度直逼斯大林。
    流言迅速四散,情杀、政治谋杀等说法甚嚣尘上。案件惊动了苏联最高层,斯大林亲自介入了案件的审理。这位领袖昔日的政治对手纷纷被指为案件主使,其中包括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等已经倒台或流亡的人,一个“反党”“反苏联”的“阴谋集团”随即被“发现”了。
    1936年,对这个“集团”的审讯开始进行,他们的罪名包括谋杀斯大林和全体政治局委员等等。
    如果案件的审理只控制在高层范围内,它至多是一场权力搏杀。然而从1937年开始,整个苏联都被卷入进来。斯大林使人们相信,在党内存在大量敌对反动势力,因而要借此机会一举清除。一场被称为“大清洗”的运动就此展开。
    大清洗很快扩大了范围。告密和诬陷迅速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让许多公民在一夜间令人诧异地变成了“间谍”“特务”。对“嫌疑人”的逮捕、审讯和判决均由内务部负责,伪造的证词、毫无逻辑和道理的讯问、草率的判决制造了大量冤案,无数人被粗暴地枪决、流放、送进监狱,法律在政治运动面前变得软弱无力。
    那时,在苏联随处可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某个门前,而后从车上下来一批人,之后就会有人被从房间里带出,随汽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相当一部分“乘客”再也没能回来。苏联人对这辆汽车恐惧至极,私下称之为“黑色渡鸦”。
    在俄语中,渡鸦意味凶兆。
    凶兆很快成为严酷的现实:第一届苏维埃政府的15名成员,除斯大林外,在世的9人全部遭枪决;红军5名元帅中的3人被枪决,师长以上级别的将领绝大多数遭难;120万党员被逮捕,比例超过了苏共人数的一半。这些数据意味着:几乎整个苏共都被“敌人”渗透了,它的荒谬性可想而知。
    运动一直持续到1938年,随着被捕的人越来越多,局面逐渐失去控制。意识到危险的当局开始采取措施扭转态势,人们暂时告别了一个恐怖的年月。
    但大清洗产生的影响无法避免,在随即爆发苏波之战以及二战中,苏联很快就看到了清洗红军将领造成的恶果:缺少优秀指战员使军队战斗力急剧下降,数以百万计的士兵命丧疆场,德国最初之所以在东线战场迅速推进,即得益于此。
    多年后,赫鲁晓夫在他那份著名的秘密报告中宣称:“这是斯大林滥用职权所造成的。斯大林开始对党的干部实行大规模的恐怖。”大清洗的深远影响,一直贯穿整个斯大林时期。他的极权统治地位得到巩固,为其此后施行更多的铁腕政策铺平了道路。直到他死后,在大清洗中蒙冤受屈的人们才大规模地被平反、恢复名誉。
    但对于那些在运动中罹难的人们和他们的家人而言,死亡、伤害带来的痛楚并未因此终止,且将一直延续下去,成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黑色记忆。
    回顾苏联大清洗
    《》
    回顾苏联大清洗 《》是一本沉重的书。
    在上世纪初,许多俄罗斯人背井离乡,跨越国境来到了中国东北,有很大一部分生活在哈尔滨、海拉尔等地。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随着苏联的诞生、日本势力掌控东北,其中的三万多个俄罗斯家庭选择了回国,伴随他们的,是对新生活的憧憬。
    他们确实在苏联度过了几年平静的时光,但从1937年开始,由苏共高层发动的大清洗运动波及民间。由于上世纪初的东北局势极为复杂,日本人、白卫军等势力相互角逐,因而生活在哈尔滨等地的俄罗斯人就成了苏联眼中的可疑分子,因为他们“有可能”被“收买”,而成为反苏的间谍、特务。
    于是,一场针对“哈尔滨俄罗斯人”的清洗大规模地展开,不少人被逮捕,据不完全统计,仅被处决者就超过了三万人。
    在这些被处决的人中,包括了几个姓奥尼库尔的人。他们的后代玛拉没有随之一起回苏联,而是继续生活在哈尔滨,而后辗转到澳大利亚定居。玛拉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追寻家族的苦难史。她遍寻俄罗斯、中国的几大城市,找到了在大清洗中遇害的家族成员的受审档案,勾勒了其人生的最后轨迹,写成了《》这本书,也将“哈尔滨俄罗斯人”的悲惨遭遇呈现在世人眼前。
    该书于2002年推出英文版后,曾获得澳大利亚国家传记文学奖。
    极权政治下的徒劳挣扎
    从文字的角度来说,《》写得一般,涉及人物众多,结构略显散乱。但它触及的话题太沉重,沉重得足以让人忽视文字上的差距,让人想起不久前去世的俄国作家索尔仁尼琴所写的巨著《古拉格群岛》。
    国内关于大清洗的出版物不多,从个人视角阐述的更少,况且,它描绘的人物曾在东北长期生活,与我们渊源颇深,至少从这一点看来,它有被我们关注的理由。更何况,书中所讲情形,三十多年前我们不是似曾相识么?
    “你属于哪一个外国反革命组织?”
    “我不属于任何外国反革命组织。”
    “你在撒谎!”
    质问,否认,驳斥。《哈尔滨档案》中随处可见这样的对话。它们出自奥尼库尔家族成员的审讯记录。看到冷冰冰的盘问留在发黄的纸页上,会让人设想种种情景:他们是否在逼仄的审讯室中欲哭无泪,是否在拷打折磨后瑟瑟发抖,又是否在偶尔瞥向铁窗外的一刹那,对一只飞过的小鸟的自由艳羡无比?这些设想会给阅读者带来恐怖的感觉,不愿继续读下去。
    审讯记录中留下了许多情绪。面对是否曾做过“坏事”的盘问,有人胆怯且犹疑,有人理智且坚定,有人既愤懑又无奈,然而不管他们试图妥协、争取主动也好,向自己身上泼污水也好,或是竭力证明自己清白也好,最终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将人心掷入冰潭的字:处决。庞大的国家机器早就设定答案,强权践踏法律后,讯问只是一场表演。《》呈现的政治荒谬与权力嚣张,已经到了丑陋得无以复加的地步。整本书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照,即小民命运在极权政治大环境面前的徒劳挣扎,后者每一次兴之所至的暴虐,都能让前者刻骨铭心。
    在命运金字塔中,“哈尔滨俄罗斯人”处于最底端,沙皇将其逼至中国东北,日本的侵凌又迫使他们返回苏联,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同志式的友谊荡然无存,国家公民一下沦为阶下囚。他们从未得到任何一块土地的信任与拥抱,边缘性身份使之成为大清洗中最悲惨的一类人。奥尼库尔家族尚算幸运,他们在海外的后人还能尽力找寻先辈在“大清洗”过后的下落。而对许多被清洗掉、尚有亲族散居异域的“哈尔滨俄罗斯人”而言,他们的苦痛已被永远带入坟墓,不为人所知。当被哀悼、怀念的可能都不存在时,他们的不幸已达极点。
    《》志在找寻,对个人和家族史的兴趣,远大于对时代背景的思索,不能指望它对大清洗产生的制度性原因有什么探究。不过相对于那些宏观、具有深度的作品而言,这个来自民间角度的故事提供了最接近真实的景象,使我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场政治摧残造成的触目惊心的后果,面对审讯档案中的肃杀气息不寒而栗。就像《辛德勒的名单》一样,它冀望黑色画面在让人惊骇之后产生强烈的排斥感,拒绝类似情形在现实中重演。
    时间已经昭示了大清洗将面对怎样的审判,人类的命运到底要被执入怎样的轨道。1939年,内务部的头子叶兹霍夫被控以间谍罪而遭到处决,唐代酷吏来俊臣“请君入瓮”的一幕上映了一出苏联版本;斯大林在死后也从神坛跌落,几十年来成为备受争议的复杂人物。奥尼库尔家族的老奶奶切斯娜曾在大清洗中被捕,她在度过几年艰难的牢狱之灾后,侥幸生还。服刑期间她已年过六十,整日挖土豆进行劳动,直至双手麻木。有人问她,为什么在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后还能活下来,老太太只说了一句话:“人比石头更坚硬。”
    本组撰文 本报记者 张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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