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明:新诗百年 星光满天——《百年新诗代表作》编后
《百年新诗代表作》(现代卷) 张贤明 编著 现代出版社 20世纪末以来,围绕百年新诗编选的诗集已有多个品种,单卷本、多卷本甚至十几卷本。尽管这些选本各有特色,但单卷本很难反映新诗百年的全貌,受篇幅所限,一些优秀诗歌难以进入读者视野。多卷本又带有一定的文献性质,虽然受到研究者的欢迎,于新诗爱好者而言则显然有些超量,难以在短时间内览其精华。鉴于此,遴选既具有代表性又具有文化普及意义的新诗,编辑成两卷本《百年新诗代表作》(现代卷和当代卷)正式推出,于文学出版、诗歌创作、诗歌阅读而言,都是有意义的事。 总览这两册诗选,有这样一些特点: 一是所选诗歌紧扣时代主题,弘扬时代精神。中国现代文学30年所呈现的“启蒙”“救亡”和“翻身”三大主题,同样也是入选新诗要力求表达的主题。如沈尹默的《月夜》,显示了一代青年知识分子的觉醒与自立。郭沫若的《立在地球边上放号》分明是写新思潮、新思想、新力量对一代新人发出了召唤。在进入抗战和救亡的年代,《义勇军进行曲》以高昂激越、铿锵有力的旋律,唤醒国人万众一心,共同抗敌,鼓舞人心,催人奋进,成为中华民族永恒的旋律。艾青的《我爱这土地》真切表达了所有爱国者的心声,张光年的《五月的鲜花》和《黄河大合唱》、田间的《假使我们不去打仗》等诗词所唤起的抗日情绪更是在最高点释放。而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阮章竞的《漳河水》,则生动描写了一代年轻人对于苦难的不屈抗争和翻身解放的喜悦心情。可以说,选入“现代卷”中的诗歌对中国现代文学三大主题的展现是丰富的、多角度的。 同样,中国当代新诗也走过了歌颂、求真与奋进的历程。收入“当代卷”的新诗,有对新时代新生活的倾情歌唱,如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歌》、陈晓光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张枚同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胡宏伟的《长江之歌》等。有对崇高爱情的歌咏,如舒婷的《致橡树》、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等。改革开放前后,反思与求真成为新诗的主基调。 二是所选诗歌汇集了主要诗歌流派,涵盖了多种诗歌风格。编者的编选工作是一个反复比较的过程。选本规模适度,所选诗歌强调普及性与代表性的统一。一般而言,一位诗人尤其是优秀诗人,其代表作品往往都不止一首,但要体现代表性,就要坚持优中选优,看得出编选者的眼光和用心。细细品味选本,读者会惊喜地发现,现当代多个诗歌流派均有代表性诗作入选;诗歌中的革命性鼓动、浪漫性抒情、否定性批判、古典性追求、文化性寻根以及口语化写作,在这两卷书中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改革开放以来,少数民族诗人的兴起和女性诗歌的繁荣也恰到好处地在这两卷书中得到呈现。以翟永明、伊蕾等为代表的一批女诗人,她们在创作中大胆表现女性生活,关注女性命运,呼唤女性觉醒。世纪之交,女性诗歌成燎原之势,其繁荣景象,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时期,释放出空前的创造力,细心的读者从女诗人的作品中可以品味其独特魅力。 三是选本的体例、开本和赏析文字都体现了“读者至上”。看得出来,为选入更多优秀诗人的精品佳作,编选者试图兼顾诗歌的影响力和读者的认知度,入选作品多以短诗为主。诗界的共识是诗歌以短为美,许多好诗往往就是短诗。古往今来人们口耳相传、吟诵得最多的正是那些短小精悍的诗。这样就能记住它们的“亮点”:也许是语言,也许是境界,也许是色彩,也许是节奏,也许是某种生活,也许是某种情绪,而入选诗作正好体现了这些重要元素。两选本编排上采用编年体的形式,以诗人创作时间的先后排序,使得选本具有文献价值。全书给每一首诗歌附以“作者简介”和“作品简析”,并采用对开版式呈现,极大地方便了读者的阅读和理解。“作品简析”体现了编选者对每一首诗歌的理解和体悟,其中对一些诗歌的简析不乏诗意的解读。如林子的《给他》,编选者将其理解为“爱在等待”和“爱在寻找”,符合抒情主人公的心理状态。所有“作品简析”都简短好读,点到为止。 记得有一首《游园》诗,其中有这样两句:“一人带走一片风景,风景还在吸引着游人。”这两册薄薄的新诗选本,也构成了一道道诗意风景,读者闲暇翻阅,就会被其中的诗情画意所感染,并让这些诗歌成为你心中永恒的风景。 诗歌的魅力常在,诗歌爱好者就会络绎不绝地观赏这一片风景! (作者:张贤明,系人民文学出版社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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