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虎:一部雍秦文化的奠基之作——读杨曙明新著《雍秦文化》有感
杨曙明新著《雍秦文化》,2015年12月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20万字,辟《秦君史略》《雍地秦都》《秦都雍城》《秦汉离宫》《秦公陵园》《秦人遗珍》《秦风秦韵》共七章,详述了秦人在雍城的历史和文化,既是一部秦人奋起东扩的崛起史,也是一部雍秦文化的形成史,对于历史研究和当代文化建设都具有重要价值。 周文化和秦文化奠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内容,经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而融汇,形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构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两大流脉,深刻地注塑于中华民族的心灵。《雍秦文化》抓住了探讨中国文化连续几千年不曾间断这一重大问题,弥补史学研究忽视秦文化的缺憾,为当代文化建设服务,致力于培育自强不息精神的成功之作。 秦文化是一定历史时段的整体文化,包括了赖以产生的物质材料和经济条件,以及价值观念、创造精神、风尚习俗、社会制度和组织机构所取得的物质成果和精神成果。 关于秦史的研究,前人已有一些成就,如林剑鸣《秦史稿》、马非百《秦集史》等。关于秦文化的研究,迄今所见的有《秦物质文化史》《中国秦文化辞典》《秦西垂文化论集》以及杨曙明本人所写的《秦文化解读》等,这些都算不上关于秦文化的系统研究专著,可见形成有关系统之作不易,也就是说秦文化尚在人们的研究中。 杨曙明把握住了秦文化学术研究的动向,把秦文化按时间和先后分为西犬丘阶段、雍城阶段、咸阳阶段。他本人生于凤翔、长于凤翔,工作于凤翔,长期致力于秦文化研究,先后出版了《凤翔史话》《凤翔东湖》《秦文化解读》《雍城秦公一号大墓》等专著,扬其所长,选取雍城阶段的秦文化作精深研究,为系统秦文化的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 《雍秦文化》最成功之处是可读性强,具有很高的文化普及功能,从而明显地区别于一般的学术专著。 一般的历史学术专著,必引经据典,这就给普通读者造成阅读方面的困难,该书引用古文极少,一般皆用语文体明白地表述其义。无法避免的古文引用,也尽量用白话文予以解释,生僻字则有注音。 雍秦文化中存在着诸多未解之谜,而许多历史现象及历史词汇为今人所难于理解。例如“堑”,是铲河堤使成陡坡,以作军事防御;“野人”是居住在远离城郊的农民等等,该书中都有准确的解释。 一部秦人的创业史,作者以讲故事的方式道出,语言简洁明了,生动朴实,行文如流水,却又伴随着哲学思考,集学术性与可读性为一体,发人深省,耐人寻味,是一部优秀的社科普及作品。 《雍秦文化》中提出了不少创新观点。 第一,非子建立的秦邑,在今凤翔县长青镇孙家南头村一带,依据是这里发掘出西周时期的墓葬35座。 第二,周孝王封非子为附庸,但不可能是周王室直接的附庸,而是同族大骆族“西犬丘国”的附庸。 第三,秦文公建都汧渭之会,与非子建立的秦邑应在同一地区,既今凤翔县长青镇孙家南头村一带。 第四,秦汉五畤中的鄜畤、吴阳上畤、吴阳下畤都在今凤翔县南的三畤原上,密畤在今宝鸡市渭河南的石鼓山上,而刘邦所作的北畤在今凤翔县城北的玄武山上。 杨曙明以上观点都作到了持之有据,言之有理。它们是否成立有待新的考古资料的证明,但确实已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杨曙明新著对“雍秦文化”的界定是“秦人以雍城为中心,在雍秦之地长期生存、发展、壮大过程中形成的地域性文化。”详检全书内容,它的时间上限起“襄公二年(前776年)徒都汧”,下限至“秦自雍徒都咸阳(前350年)”,共426年;它的地域以雍城为中心,包括了甘肃东部、关中西部,即在雍城建都前后秦国之全部辖境。这个界定具有重要意义,划定了全书的研究时间与空间。 全书既以雍秦文化为研究对象,揭示雍秦文化的内容也就成为题中之义。虽然说雍秦文化包含着产生基础、价值观念、创造精神、风尚习俗、组织制度、物质成果和精神成果,但是展现在研究者面前的却只有文字记载和考古发现的实物,只有在对它们作充分研究和识读之后,才能对雍秦文化的层次结构及本质予以揭示。杨曙明正是按这种正确地认识途径,把雍秦文化析为秦君、秦地、秦都、秦宫、秦陵、秦物、秦风等方面,作为全书的构架进行考证和论述。 雍秦时期为秦史中最长、最为重要的一段,雍秦文化奠定了秦文化的根基。《雍秦文化》一书揭示了雍秦文化的基本面貌和特质,从而为研究秦文化奠定了根基。从这个意义而言,《雍秦文化》是研究雍秦文化的奠基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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