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版《暗恋桃花源》剧照。 青春版《暗恋桃花源》剧照。 赖声川在《水中之书》庆功宴。 第四届乌镇戏剧节的最后一天,闭幕大戏是赖声川的《水中之书》。那天台风过境,雨哗哗地倾泻而下,记者背着沉重的电脑包,在风中艰难逆行。挪到乌镇大剧院门口观众早已排成长队,大家一边抖着伞上的雨珠儿,一边感慨要看《水中之书》果然要经历一番雨水的洗礼。说到这里,几个人哈哈相视一笑。 这是何炅第二次与赖声川合作舞台剧。他来乌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黄磊家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剪了个新发型,然后,就又站在了舞台之上。这一次他扮演的是一个很克制的人物——明明自己不快乐,却要靠教授别人快乐学为生的男主角何实。只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怀念何老师在《暗恋桃花源》里的发挥——那个风骚浪荡与春花偷情的袁老板,身上自带俗世的光环,可以让观众大喜大悲。 巧的是,就在前一晚看立陶宛的先锋戏剧作品《卡里古拉》时,同样身为赖声川御用男主角的李立群就坐在我身旁,他穿了件灰色大坎肩,戴着圆框眼镜,远看就像穿着渔夫的蓑衣。一个恍惚间,我又不自觉地调到《暗恋桃花源》的频道,仿佛这个昔日老陶刚刚说:“哟嚯,芳草鲜美……” 还有身为乌镇戏剧节发起人的黄磊,这个有着十年出演“江滨柳”经历的一线男演员,如今早已是青年戏剧工作者膜拜的“大神”。仿佛所有人的因缘际会,都和这出盛宴30年不衰的《暗恋桃花源》有关。 有人曾计算,30年中,前前后后赖声川大概推出了12个版本的《暗恋桃花源》,不过赖声川在接受记者专访时却笑着捋捋胡子说:“有没有12个版本我也不知道,我没算过。”只是可以肯定一点,直到现在,他看这出戏还是会笑会哭,这是一种经典的力量。“就像我说,这个戏不是我们写的,这个戏是时代写的。” 而这出站在“而立之年”的经典之作,如今兜兜转转又要来杭演出了。11月11日、12日,《暗恋桃花源》将以青春版的形式,在浙话艺术剧院连演两场。 记者:赖老师能否回忆一下当初写《暗恋桃花源》的初衷? 赖声川:写《暗恋桃花源》的初衷就是我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在思考希腊悲剧以及日本能剧的时候,想到悲剧与喜剧之间的关系是否有可能同时把一个悲剧和喜剧放到同一个舞台上。 记者:这部舞台剧是否是您最满意的作品? 赖声川:我们做创作没有最喜欢的作品,我们就是努力把每一个作品做好。 记者:有人说,这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可是一出戏,能够在30年的时间里盛演不衰,您觉得这出戏最大的魅力在哪里? 赖声川:首演过了30年,这个戏有它的一种神奇的生存能力,也就是说它看起来不老,我经常觉得很奇怪也很奇妙。可能它说的故事是有它的宇宙性,然后他说故事的方式是有它的巧妙性,这巧妙性也一直没有让观众觉得过时了,这些内容也永远不会过时,所以我觉得可能这个戏有这方面的元素吧。 然后还是那句话,就是当年《暗恋桃花源》首演那一年也在台湾得了一个奖,得奖的理由中有提到我们是一种难得的“大众文化与精致艺术的巧妙结合”,这句话到今天还是能够说明我的很多作品的特色,很多人问我怎么做到,我也觉得很难回答。我常常觉得戏就是要“好看”,《暗恋桃花源》有它“好看”的地方,也有它需要深度思考的地方,考验观众观赏能力的地方,也正好就是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一种形式,所以才能够历久不衰。这些只是我的猜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记者:《暗恋桃花源》来杭州演出了很多回,您还为杭州创排了一个越剧版本,能不能谈一下您和杭州的缘分? 赖声川:我跟杭州一直有特殊的缘分,所以能够在西溪湿地有自己的工作室,这个工作室也变成我经常闭关创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地方,我也非常喜欢杭州,也非常愿意多为杭州付出。 记者:30年来《暗恋》有过12个版本,这一回青春版有何特点?您最钟爱12个版本里的哪个版本? 赖声川:《暗恋桃花源》有没有12个版本我也不知道,我没算过。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秉着我一向的哲学“东西没有坏就不要去修它”,事实上,一个所谓的“经典”就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然后你要去改它也改动不了什么,最后它还是会变为原形。可能最大的实验还是在我们2006年的台湾歌仔戏版以及2010年的杭州越剧版,形式上做了一些改变,内容实际上基本还是一样。 记者:在选拔青春版的青年演员时,您的挑选条件是什么?青春版达到您的预期了吗? 赖声川:青春版的演员是从全国海选来的,有一万人报名,实在是很惊人,然后比赛时赛况非常激烈,所以现在能够留下来演出青春版版本的演员,毕竟也是非常不容易才能到这个位置,他们的表现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