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剑"的俄罗斯文化:文学显沉重 老歌热情奔
俄罗斯文学略显沉重 俄罗斯文化积淀深厚,历史上名人辈出,诸如罗蒙诺索夫、门捷列夫、柴可夫斯基、列宾等世界级的科学家、艺术大师不胜枚举。尤其是19世纪,俄罗斯文学达到了鼎盛时期,涌现了普希金、列夫· 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里、契诃夫、屠格涅夫等一大批文学泰斗。1799年6月6日,普希金这个“俄罗斯诗歌太阳”的诞生,标志着俄罗斯文学艺术灿烂辉煌新纪元的到来。《战争与和平》、《叶甫根尼· 奧涅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经典名著在中国家喻户晓。 俄罗斯近现代文学影响了中国几代人,也深刻影响了中国文学创作。作家王蒙在他的纪实文集《苏联祭》中这样说:“如果我的青年时代有四个关键词,它们是革命、爱情、文学与苏联。对于我,青春就是革命,就是爱情,也就是苏联。” 俄罗斯文学普遍格外沉重,就像是“大地、雪原和旷野中的呼喊”,读起来并不轻松,要求读者投入到熔炉中,在精神上进行一番修炼。有人评称:“一篇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给你带来的精神震撼,可能远超过看一万个段子得到的肤浅快感。”索契冬奧会开幕式洋溢着浓厚的文学气息,俄罗斯文学赢得世界尊重。我们这一代人都记得保尔· 柯察金的这段闪光格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也是我外交人生的座右铭。我想,年轻人就应该有梦想,有追求,要奋发有为。 俄罗斯人喜爱读书,而且有买书、藏书的习惯。上世纪70年代我在莫斯科工作时,曾好奇地发现,无论在地铁,还是公共汽车上,总是静悄悄的,人们都在低头看书或阅读当天的报纸。90年代中,我到俄罗斯朋友家做客,最羡慕的就是他们家中都有书房或图书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经典图书,包括50卷的《苏联大百科全书》。他们总是书不离手,相互间赠送礼物,往往爱送文学名著或精美画册。他们认为,细细品味经典名著,不仅是艺术享受,而且能升华情操。 不久前,我看到一篇报道说,俄罗斯每年出版的图书品种超过12万种,居全球第三位。“俄罗斯男人公文包里,总是装着两样东西——酒杯和书;女人手提袋里,也离不开两样物品——化妆盒和书。”这一说法是对俄罗斯人喜欢阅读的形象概括,可能也是俄罗斯民族文化素养高的一个源泉吧。 苏联老歌热情奔放 记得1995年5月9日,我国领导人应邀赴莫斯科参加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庆典时,当晚在克里姆林宫大会堂举行的音乐会上朗诵了西蒙诺夫创作的《等着我吧》这首诗:“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死神一次次被我击败……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将会明白——全因为同别人不一样,你善于苦苦地等待。”大厅内掌声雷动,不少人都跟着一起朗诵。音乐会结束后,王荩卿大使给我打电话,说江泽民主席要看《等着我吧》这首诗的原文,让明天早饭前送到。我赶紧把这一任务下达给文化处,可他们感到为难,说中译文能找到,但半夜三更到哪里去找原文呀?我也觉得大海捞针不好找,就说你们可以请求俄罗斯朋友帮忙。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告诉我已找到了,俄罗斯朋友听说中国领导人对西蒙诺夫的诗感兴趣,马上就开着车将他的诗集送来了。 苏联老歌是俄罗斯文化的不朽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化艺术宝库的珍品。它们不仅让你认识了俄罗斯人性格中的热情、豪放和凝重、忧伤两面,而且得到美的艺术陶醉,伴随我们已有半个多世纪,鼓舞和愉悦了中国几代人。 红莓花在俄罗斯随处可见,春天开放,花朵很大,美丽而火热,所以通常被用来比喻漂亮的女性。《红莓花儿开》是苏联电影《幸福的生活》中的插曲,“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让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但红莓花儿却是一个误传了数十年的叫法,是歌词中文译者“创造”出来的,它的真名叫雪球花。而且,红莓花也不是红色的,是白色,其果实倒是红色,在中国东北俗称马林果。正如《三套车》中文歌词中的“老马”,原文中是指爱姑娘,描述年轻车夫将失去自己亲爱的姑娘时悲伤和忧郁的心情,在中文歌词中“姑娘”这一主角却变成了“可怜的老马”。不过,有人依然习惯地认为应是“老马”,有人则说这是双关语,究竟是爱“马”还是爱“人”,也还存在不同的解读。 与《红莓花儿开》齐名的《山楂树》诞生于1953年,原名《乌拉尔的花楸树》,“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在这条崎岖的山间小路上,我们三人到如今还徘徊在树旁。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亲爱的山楂树呀,请你告诉我,他们谁更适合我的心愿?”花楸树也长在我国西北、东北山坡上,秋天开小红花,果涩,不能食用。这首爱情歌曲描写了工厂青年的劳动、生活和爱情,曲调悠扬,意境优美,打动了多少小伙子对纯真诚实少女的初恋! 红旗歌舞团曾9次访华 喀秋莎鼓舞战士斗志:“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的爱情永远属于他。”《喀秋莎》诞生于1938年,为著名诗人伊萨科夫斯基在远东地区采风时所写。卫国战争期间,这首歌曾在苏联红军中广为流传。喀秋莎是一位姑娘的名字,歌曲深入人心后,致使战士们把神奇的火箭炮这一新武器也称为“喀秋莎”。伴随着“喀秋莎”火箭炮的呼啸声,苏军战士高唱着《喀秋莎》,英勇冲锋向前。 从迷人的晚上到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儿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这迷人的晚上……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都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歌是1956年全苏运动大会文献纪录片中的一个插曲,列宁格勒人谢多伊作曲,原歌名叫《列宁格勒的晚上》,当时反响并不大。1957年7月,莫斯科举行第六届青年联欢节,改名后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炮走红,荣获金质奖章。因为歌名更改,作曲家便遭到许多列宁格勒人怒斥,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从此,歌曲插上翅膀飞向世界各地,译成各种语言到处传唱,歌曲的内涵也从爱情延伸到对亲友、祖国,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爱和美好未来的向往。 在世界上,用中文演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人,恐怕远比用俄语唱的人要多得多。1992年随同钱其琛外长访问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州时,在伊塞克湖畔举行的晚宴上,应州长提议,吉中双方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曲调同唱《伊塞克湖畔的晚上》。 苏联老歌中,最震撼心灵、激励士气的革命战斗歌曲可能要数创作于“二战”初期的《神圣的战争》。1941年6月24日,诗人列别杰夫创作了《神圣的战争》;次日,苏军红旗歌舞团团长亚历山德罗夫彻夜为之谱曲;26日,在莫斯科火车站,当即将赴前线的士兵正与家人告别的时候,亚历山德罗夫率领歌舞团唱响了这首歌:“起来,巨大的国家,作殊死战斗,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的匪帮!”年轻战士听完歌后不再忧伤,斗志昂扬地直奔战场。《神圣的战争》被誉为“苏联伟大卫国战争的音乐纪念碑”。红旗歌舞团曾先后9次访华演出,是传播两国人民友谊的亲历见证者。1952年11月,该歌舞团在中南海怀仁堂为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表演了精彩节目。而且,这是唯一受到中国四代领导人亲切接见和称赞的外国艺术团。 2016年12月25日,当惊悉享誉世界的亚历山德罗夫红旗歌舞团60多名成员不幸蒙受空难时,我感到极度的悲伤,《神圣的战争》的旋律仿佛又在耳际响起。真是太可惜了,这是国际音乐界的一大损失!令我有所安慰的是,家中珍藏有纪念红旗歌舞团的40首经典原版专辑。自退休以来,我几乎每天都要欣赏享受一遍,闭目沉醉于那激扬飞跃的歌词、音符中…… (作者为原外交部欧亚司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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