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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美国文学:“分裂”的美国与“合众”的美国文学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郭英剑张莉 参加讨论


    
    科尔森·怀特海德   伊伯朗·X·肯迪   约翰·刘易斯  丹尼尔·波祖斯基
    
       《为人之道》英文版 《前进:卷三》英文版 《生而有印》英文版 《地下铁道》英文版
    平等与强权、和平与对抗、公平与歧视、真相与遮蔽,不仅是2016年美国年度政治热点,也是年度文学的关键词。
    文学,艰难中的选择
    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2016年,是分外艰难的一年,无论是政治抉择、经济状况还是道德信念,莫不如此。当年11月,《时代周刊》将该年年度人物评给了当选总统特朗普,题词是“唐纳德·特朗普:美利坚分裂国总统”。用“Divided”(分裂)取代“United”(合众),《时代周刊》尖锐地指出了美国在当下的深刻困境。而这种困境,并非特指特朗普在11月份的获胜,而是喻指在竞选这一年中所呈现出的种种变异了的、偏离人们理想与常规价值观的政治格局与社会现象。
    然而,吊诡的是,在如此艰难的一年,美国文学却似乎表现出空前的“合众”(United)与繁荣。人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地呼吁文学要关注现实、要回归日常生活,人们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需要通过文学去表达、去寻找答案。
    是年,美国文学的头等大事,无疑是鲍勃·迪伦“意外”地荣膺诺贝尔文学奖,在震惊世界的同时,也引发美国全民热议,进而追问文学的本质和疆界究竟何在。还是在2016年,趋向“分裂”的世界局势和美国政界都促使作家和民众更为一致地关注人们生存的困境。如果说种族问题是2015年美国文学的焦点,那么,这一焦点在2016年无疑触发了人们更加强烈的呼喊。面对近在眼前的生死、强权、贫穷和种族问题,2016年的美国文学传递出一种回顾历史的勇气、追问真相的信念和以艺术反抗强权的智慧。
    鲍勃·迪伦:“诗”经由“歌”,而落地生花
    2016年10月13日,当75岁的美国音乐人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一经公布,美国人可谓喜“虑”参半。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世界各地,基本上分为立场较为鲜明的对立两派,一派认为迪伦作为美国乡村音乐和摇滚音乐的代表人物,也被公认为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吟游歌手(或者说吟游诗人),获奖当之无愧;一派则认为,这是瑞典皇家学院的一次错误选择,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迪伦作为音乐人的身份。迪伦获奖究竟是一个“伟大的选择”还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存在广泛争议。这种争议反映出人们对于当代社会中文学本质的认识,以及对于文学边界的重新定义。斯蒂芬·金、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和萨尔曼·拉什迪等当代美国知名作家均对迪伦的文学成就表达了赞誉,称其为“吟游诗人传统的最杰出的继承者”。考斯塔亚·肯尼迪在《时代周刊》的评论文章中说,“无论是听还是读,鲍勃·迪伦的歌词都带有伟大诗歌和小说的显著特征,充满隐喻并且蕴含着丰富的情感”,“他的语言超越了时间”。
    颁奖词称:迪伦“在美国歌曲的伟大传统里,创新了诗意的表现手法”。院士兼学院常任秘书萨拉·达尼乌斯解释说,迪伦的作品虽然可“听”,但也完全可“读”。在此意义上,迪伦取得了与荷马和萨福一样的文学成就。
    诺奖评委霍拉斯·恩格道尔对授奖词和争议给出了详尽解答。他首先追根溯源地指出,在遥远的过去,所有的诗歌都是被吟唱的,所有的诗人都是行吟诗人。其次从文学建制出发,当一件文学作品的美学价值属于最高层次时,再去追究作品的文类之别就已经失去意义。再次就社会意义而言,在一个最不可能的时代,在属于留声机唱片的商业时代,迪伦将一种升华的形式回馈给了诗歌语言,而这种诗意的形式自浪漫主义诗歌以来早已不复存在。在这个意义上,迪伦属于伟大的文学家布莱克、兰波、惠特曼和莎士比亚的行列。
    事实上,迪伦早已成为文学现象与学术研究的课题。迪伦将文学隐喻引入音乐,常在歌词中援引古典与现当代诗歌,且出版有诗集与传记, 2016年11月,美国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推出了迪伦的名为Lyrics: 1961-2012 的书,从迪伦50年来已发行的31张专辑中选出的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在这里,Lyrics自然是歌词,但它的的确确也是“抒情诗”。
    将文学奖授予音乐家,看上去模糊了音乐和诗歌的界限,但实际上,一方面是回归文学最原初的形式,另一方面则是拓宽当下约定俗成但却可能是固化了的文学疆界。文学最原始的定义就是指所有书写出来的作品。只不过人们后来把文学限定为是一种艺术的表达形式。再发展到后来,文学的形式似乎就仅限于诗歌、小说与戏剧等。从现实看,迪伦获奖的确突破了传统文学的疆界。但事实上,文学的边界一直在拓宽。正如达尼乌斯所说,其实时代一直在发展,文学并非固定不变。文学一直在变化,且还会继续发生变化。现如今,网络文学、电子文学产品的出现,同样都是对文学样式的一种突破。
    在我们看来,迪伦获奖是在告诉人们,“诗”,可以经由“歌”,而落地生花。诺奖的选择并未与文学传统相背离,而是与大众文化的一次握手言和,既拓宽了文学的疆界,也在商业化时代让文学发出了独特的“音乐之声”,在一定程度上促使阅读文学回归到日常生活之中。
    全美国家图书奖:文学创作的风向标
    回顾2016美国文学,不能不提全美国家图书奖的获奖作品。是年9月,候选长名单在《纽约客》公布,按照“虚构类”、“非虚构类”、“诗歌类”和“青少年文学类”划分,各有10部作品入选。10月6日《纽约客》又公布了终选短名单,每类5本。11月16日,第67届全美国家图书奖获奖名单揭晓。经过激烈角逐,四个类别各有一部作品获得大奖。
    虚构类的最终获奖作品,是科尔森·怀特海德(Colson Whitehead)的《地下铁路》(The Underground Railroad)。《地下铁路》折桂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从2016年8月问世以来,这部小说的受欢迎程度堪称传奇。小说的畅销与“双奥”(奥普拉和奥巴马)力荐直接相关。《地下铁路》正式出版之前,就被著名主持人奥普拉·温弗瑞盛誉为“一部伟大的作品”,又入选“奥普拉读书俱乐部”年度推荐图书。之后,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将此书列入5本夏季阅读书单,称其“精彩”和“有力”。《地下铁路》还跻身《纽约时报》畅销书榜、“2016亚马逊年度好书20本”、《时代周刊》“2016年度十佳小说”等好书榜榜首,欧美各大媒体的书评也罕见地一致给予盛赞。
    《地下铁路》的作者怀特海德,被认为是美国当代最有创造力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这位非裔美国小说家出生于1969年,除《地下铁路》外,怀特海德还写过其他6部小说:《直觉者》《约翰·亨利的岁月》《纽约巨像》《阿帕斯贴隐藏了创伤》《萨格港》《第一区》。他的《约翰·亨利的岁月》曾进入“2002普利策奖”虚构类决赛短名单,获得 “2002美国图书馆协会荣誉奖”,《萨格港》进入“福克纳小说奖”决赛名单,《第一区》曾上榜《纽约时报》畅销书。在获得2016国家图书奖之后,《地下铁路》又于2017年1月获得“卡内基文学勋章”。
    美国国家图书奖非虚构类的奖项,被作家伊伯朗·X·肯迪(Ibram X. Kendi)的《生而有印:美国种族主义的终极历史》(Stamped from the Beginning: The Definitive History of Racist Ideas in America)斩获。肯迪出生于1982年,获奖时年仅34岁,是最年轻的“美国国家图书奖”非虚构类大奖得主。高中时,肯迪随父母从牙买加移民到弗吉尼亚,2010年在坦普尔大学获博士学位后任职佛罗里达大学,是非裔美国人历史研究的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种族主义及其反抗运动。
    美国国家图书奖的获奖诗集为丹尼尔·波祖斯基(Daniel Borzutzky)的《为人之道》(The Performance of Becoming Human)。波祖斯基是智利裔美国诗人,从小在匹茨堡长大。他出版过一部小说集《任意故事集》,一本诗歌小册子《失灵的想象》,两卷本诗集《妥协的狂喜》和《被限制了的躯体之歌》。波祖斯基诗歌创作的主题包括政治暴力、经济掠夺、移民歧视、群体的湮灭,时常以幽默犀利的语言讽刺社会现状和政治人物。艾米·格罗切克指出,波祖斯基的创作与荒诞主义诗人类似,但是他更为巧妙地注入了历史事件的叙述。
    美国国家图书奖青少年文学奖获得者是由约翰·刘易斯(John Lewis)、安德鲁·艾丁(Andrew Aydin)合著、内特·鲍威尔(Nate Powell)插画的《前进:卷三》(March:Book Three)。刘易斯是美国民权运动的代表人物,他最初参与民权运动的动力来自于一本关于马丁·路德·金的漫画书。他与艾丁觉得漫画的形式可能对年轻的读者更有吸引力。2017年1月14日,特朗普在社交网站发文,抨击身为民主党议员的刘易斯,因为刘易斯在媒体上公然质疑他当选总统的合法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前进:卷三》从亚马逊小说畅销榜的第451名迅速攀升至第一名,刘易斯的另一部作品《随风而行:民权运动回忆录》则更为神奇地从8699名跃居第二。随着特朗普的文章不断传播,刘易斯的图书也一直稳居各大图书榜单的前列。
    回顾历史的勇气和面向未来的信念
    通过上述的获奖作品,大致可以看到美国文学在当代的一些内在特征。
    第一,以艺术创作对抗强权。怀特海德的意义是非凡的,他不仅有能力将严肃的主题写成畅销书,为文学注入活力,更重要的是,他将对历史的回顾聚焦于对当下的反思之中。《地下铁路》讲述了19世纪美国内战爆发之前,黑奴女孩科拉逃离佐治亚州的棉花种植园,一路向北逃亡的故事。这部关于逃亡与追捕的小说扣人心弦,小说中的冲突无处不在:奴役与自由、残暴与善良、邪恶与正义,一面是逃亡的艰辛和苦难,另一面则是追寻自由的勇气和意志。身后虽有冷酷无情的猎奴者的步步紧逼,但身边也不乏正义和善意的微光。
    《地下铁路》无疑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一个女孩的逃亡展现了一段充满屈辱的历史,还有人性的险恶和存在的恐惧,而真正令人警醒的,或许并非仅仅是这段已经被选择性遗忘的历史,还有同样被选择性遗忘的真相。直至今日,民权运动依旧壮志未酬,自由的梦想也依旧在风中飘荡。在民粹主义盛行的当下,种族歧视和民族仇恨一触即发,少数族裔的生存愈发艰难。正因如此,在获奖感言中,怀特海德坚称:“要善待每个人,要去创造艺术,去对抗强权。”这一次对抗,在作者看来,尤其需要指向今天“那萧瑟肮脏的特朗普荒原”。
    第二,寻找被遗忘的历史真相。《生而有印》表现出更为宏大的野心,其对种族主义的展现可谓是百科全书式的。在这部种族主义与反种族主义的编年史中,肯迪选择了5位著名的知识分子作为研究个案,从清教徒时期的传教士考顿·马瑟,开国元勋托马斯·杰斐逊,狂热的死刑废除者威廉·加里森,知名学者杜波依斯和传奇的社会活动家安吉拉·戴维斯,以他们的人生经历展示美国种族歧视的真实历史,展现种族主义者与反种族主义者、社会同化论者和种族隔离主义者之间的论战。
    肯迪在书中告诫人们,如果还对这场与种族主义的搏斗心存希望,就必须了解种族主义的观念是如何产生、发展和传播,并根深蒂固地存在于美国社会之中。长久以来,人们认为种族主义生发于无知和仇恨,事实恰恰相反,种族主义是由一些智识之士精心设计出来的,从而使得歧视性政策和种族不平等合理化。不少美国人被一种假象所蒙蔽,认为这早已是一个后种族主义的社会,奥巴马的当选和连任就是种族主义消亡的最佳证明。事实上,肯迪认为,种族主义依然存在,甚至比以往更为复杂隐蔽。不了解这段历史的真相,反种族运动就绝无前途可言。
    《泰晤士报》称《生而有印》是“对种族历史的深邃的透视”,深刻反思了种族主义及其根源,历史上一些进步人士也曾无意中被种族主义遗留的观点所误导。然而,让肯迪更为不安的是民众对种族歧视这段历史有意或无意的集体失忆,而寻找这段历史、找到历史的真相,正是他写作《生而有印》的初衷。
    第三,再现在夹缝中生存的人们。在获得大奖的诗集《为人之道》中,波祖斯基的语言被美国当代诗人艾琳·麦勒斯称为“温和的、怪异的狂野”,以此展现超现实和荒谬的末日恐惧。“昨天他们砍断了二十几个人的躯体,而我今天马上还要去取我干洗的衣服”,在波祖斯基的诗句中,暴力与日常被残酷幷置,每一个诗句传递的都是不露声色的愤怒。在《为人之道》中,他意图唤醒一种被遗忘的政治记忆,揭示国家和机构如何将群体和经济吞噬和毁灭。有批评家认为,波祖斯基的诗歌讽刺现实,带有贝克特式的黑色幽默,但读者“完全不必担心魔鬼突然跳出来,因为它们原本就在那里举着镜子,龇牙咧嘴地笑着呢”。享受特权的少数人制造了可怕的剥削和等级,而那些底层的人们却不得不艰辛谋生。正是在无法生存之处谋求生存的热望,赋予了波祖斯基的诗作以奇特的力量。
    第四,坚守永不逝去的信念。《前进:卷三》这部“史诗般”的历史回忆录,讲述了刘易斯的人生经历和他所倡导的非暴力民权斗争。1963年秋,民权运动继续深入,作为学生非暴力合作委员会的主席,刘易斯深感每向前行进一步,都会遭遇更残酷的非正义和更大的危险。刘易斯说,这本书写给所有的美国人,特别是青少年读者,帮助他们穿过历史的书页,了解民权运动的本质和非暴力运动的核心思想,希望当他们看到有失正义、公平和真理时,能够挺身而出。
    在颁奖仪式上,刘易斯饱含热泪地回忆起16岁的往事,那是1956年,图书管理员冷酷地以图书馆只对白人读者开放为由拒绝给他办理借阅证。历经艰辛,这一情形并未根本好转,种族主义者甚至已经失去了粉饰真相的耐心,少数族裔的生存状况比以往更为危急。刘易斯告诉我们:“我从未失去信念,每一个种族主义的对面都有一个反种族歧视的声音,在丑恶的种族主义之中依然有与之对抗的正义和善意。我永远不会失去信念,我们共同缔造反种族主义的美国,那时,黑人才会拥有更美好的生活。”
    “分裂”社会中的“合众”文学
    如果说上述特征呈现的主要是美国文学的内部特征,那么,2016年的外部文学特征,同样引人注目。
    首先,种族主题继续在美国文坛发酵。2015年,美国国家图书奖的4位获奖者中有3位非裔美国人。今年,这一情景惊人似的再现:3位非裔美国作者分别摘得了除诗歌类以外的3个大奖,3部作品的获奖又呈现出了某种关联。《地下铁路》完成的是一个黑奴逃亡历程的虚构或重构的讲述,《前进:卷三》则是一个民权运动英雄作为历史亲历者的真实自述,而《生而有印》挖掘出了种族歧视的历史根源和真相。3位作者的获奖词也形成了某种契合:怀特海德发出了“善待他人、创作艺术、对抗强权”的呼声,肯迪在追溯历史真相中传递出了“所有的种族都是平等的”信念,刘易斯则从青年时期起就已投身“缔造反种族主义的美国”的反抗运动之中。
    再次,从2016年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华盛顿邮报》图书排行榜、亚马逊网站图书榜等畅销书单来看,也都表现出了难得的和谐与一致。主要表现在严肃的主题“意外”畅销,除种族问题之外,战争问题、社会贫困问题、政治问题等也颇受关注。就种族问题而言,除了获得大奖的3部作品之外,非裔女作家杰奎琳·伍德森的《另一个布鲁克林》入选年度虚构类短名单,讲述了天真的黑人女孩遭遇了成长的危险,以其亲身经历展现了另一个视角下的种族歧视。朱迪·皮考特的《小而伟大的事》以道德的悖论反思黑人妇产科护士露丝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故土的陌生人》是对美国极端右翼群体和底层白人的贫困状态的实地调查。越南裔作家阮越清的《永不消逝》是对越战历史的回忆和对人性与非人性的反思。拉丁裔作家安德烈·雷桑德斯的《另一种奴隶制》对美国原住民人口的急剧减少进行调查,再现那段被集体性遗忘的奴役历史。另外,少数族裔作家群体显示出更为强劲的创造力。除了本文所列举的作品大多出自少数族裔作者外,印度裔作家卡兰·马哈詹的《小炸弹联盟》讲述恐怖袭击之后的创伤,不同程度地引发了文学界与社会的普遍关注。
    回顾2016美国文学,仿佛经历了一次压抑与振奋交错而至的旅行。对于美国而言,2016是一个令人迷惘而又困难重重的年代。但与此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追求爱、正义和真理的信念。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文学家们对此做出了近乎惊人一致的选择。2016的美国文学显著地表达了文学与政治的悖谬处境。平等与强权、和平与对抗、公平与歧视、真相与遮蔽,不仅是年度政治热点,也是年度文学的关键词。当我们对未来的世界越来越不确定时,惟一可以确定的是,文学将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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