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我对自己的阅读期许,不是向外扩张,而是向内收缩。 这并非如夏曾佑、金克木等所谓的“书都读完了”,而是因为在激情、博杂的阅读期之后,我有必要冷静地梳理自己的阅读成果,回向自己的内心,建立书与书、书与自我间的深刻关联,让漂移的孤岛逐渐连成大陆。 回到“诗”与“思”。少年时期一度迷上文学与哲学,而工作后很长一段时间放逐了“诗”与“思”。但这些貌似无用的书籍,却在我功利式阅读的背后越发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们已默默等待了我许多年,就这样静静立在我的书柜里,等一双温暖熟悉的手。 我曾以《金蔷薇》中的一个古老的传说打比方,说文学阅读就是让我们从贝壳的深处看到一个仙国的神奇景象。阅读文学作品,可以借助文字激活想象和诗性,体验另一种可能性生活,让我们的心灵质地变得更加丰富细腻。经常阅读文学作品,我的眼神不会黯淡,我的每一个日子都变得鲜嫩翠绿。 如果说文学阅读是看到贝壳深处的仙国景象,那么哲学阅读就是在迷宫中望见星座,并借助星座一步步走出迷宫。学生时代,我有一段时间深迷李泽厚,找他的书来读,可惜印象都不深。工作十多年后,我对李泽厚重新产生了兴趣,“情本体”“以美储善”“以美启真”等原创概念,对我的人生与教育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此外,潘知常也算是我的旧友,他的生命美学总能让我激情澎湃,遐想不已。2017年,我要与这些老友们叙叙旧。 回到“史”与“识”。作为略有名气的语文老师,我也经常做讲座、发文章,但我内心常常充满恐惧,我自知,我对语文教育史并没有下过多少功夫。如果不知道前人做了什么,又如何超越前人?如果不能超越前人,我的研究对语文教育史的进程又有什么用呢?我做的很可能是只图眼前的无用之功。 因此,我期待自己在读书上能多一些见识。多读原典,少读或不读“二手货”。站在“史”的高度,做有“识”的读书人。数千年的语文教育史,何其广博深邃!结合自己的志趣,我打算2017年聚焦于现代写作教育史,读一读黎锦熙、吴研因、梁启超、孟宪承、陈望道、叶圣陶、夏丏尊、朱光潜、胡适、阮真、朱自清、蒋伯潜等人的作文教育方面的著述。 由史入手,述而不作,或者边述边作,在整合的基础上力求原创,这就是我的阅读愿景。由此,我的专业阅读,会自觉地站在系统的高度,关注核心概念,思考根本问题。 2017,潜心读书,不求眼前之功,只向着教育人生之大美,默默前行。 (作者徐飞,单位:苏州工业园区教师发展中心) 《中国教育报》2017年01月09日第9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