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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朋友再见,让哀思化作良夜 ——《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创作谈

http://www.newdu.com 2022-08-28 当代(微信公众号) 于一爽 参加讨论

    关键词:于一爽
    2019年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去世,可以说他是很多人的朋友,2020年的时候疫情方来,所以有人说他的死适逢其时,因为没有疫情而且是很多人的朋友,以至于葬礼非常隆重,可以说这座城市半个文化圈的人都出席了,或者是一些沐猴而冠者,总之意义非凡。没有播放哀乐,而是意大利歌曲《啊朋友再见》回荡在空中,随着一缕青烟,准确地说是黑烟,尽管我并没有参加葬礼,但我想,一些事物正在远离。
    朋友是一位诗人,有人说,真正的诗人怎么会对死亡毫无感觉,所以可以说,这位朋友或许早就预言了自己的死亡。在他每日的俗事中,他早已超越了俗事,我们不免温柔地想到这一切。
    我没有参加葬礼,因为没有早起的习惯,无数人一起吃了解晦酒,无数人喝多了,喝多了的人继续解晦,浩大的饭局延续到傍晚,其中几个人移步到一位导演家,我正好在找地方吃晚饭,于是赶过去。《良夜》这篇小说写的正是这样一个时间,从傍晚到午夜。
    导演家挂在墙上的高级钟表一直不准点,我和两位作家朋友因为无法谈论死亡,于是一直在对墙上的时间。其中一位说:如果地狱之门忽然对当代人洞开,谁也不要太感意外。正是这个时候,钟表响亮地敲了起来,似乎在表示一种肯定,因为当代人每天都生活在地狱门口,尽管如此,当代生活中比死更折磨人的事情太多了。比如那天傍晚还有一个女生也在导演家,她对死无话可说,因为她正年轻,十分漂亮,她想吃火锅,然后去洗掉脖子上的纹身,但这也是一种小小的死亡。
    将近午夜十分,从导演家的卧室走出来一位著名歌手,他忽然说了一句:死亡,就是从废墟到废墟。不知这是一句歌词,还是一种流行的感悟,或者呓语梦话。歌手在导演家睡觉,撒尿之后继续睡去,这也是一种暂时的死亡,而他对于我们的谈论毫无兴趣,因为这一切都甚至没有对抗的必要。火过的人更通透。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喝酒,没有悲伤,也几乎忘记了死者,他是谁,我们为什么而来。于是又喝酒,大概清晨的时候,人散了,哀思若有若无,若有,也已伴随良夜而逝。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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