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成长的最佳结局,不是成功,而是自由 比如《玩偶之家》中出走的富足太太娜拉,《包法利夫人》里渴望上流生活厌倦平淡日子的艾玛,《安娜·卡列尼娜》中追求爱情幻梦的官员太太安娜,《面纱》中不甘于乏味生活的凯蒂等。 在中篇小说集《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中,作者刘汀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不同的女性身上,去描述她们的渴望以及向外跋涉的勇气。 这种分层是否更容易被消灭不得而知,但却制造了更多看到的机会。 出生并成长于西北,魏小菊来自一个闭塞的乡村,嫁给邻居哥哥并生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匮乏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流动着。 第一次离开,她去镇上当一名服务员,和小姐妹聚在一起,用手机看到了许多以往接触不到的信息,第一次了解妇科护理,第一次玩短视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精彩比想象还要纷繁多样。 她出生于大山,一直在为了更好的生活攀登着,从考上中专,到分配工作,再离开前往大城市,最后立足于北京。 通过自己的努力,她一直不懈地奋斗着,而生活的马拉松没有一个明确的终点,只有不停地奔跑。 她们首先是她们自己。 恰恰是这些鲜少发声的人们组成了我们身边的世界,她们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如何通过自我的努力和奋斗实现个人价值…… 她们如何,我们的时代便如何。只有当她们能够自在实现个人价值时,我们的时代也才有了真正的进步和宽容。 我们似乎习惯了拿一个具体的标准和答案去衡量一个人,然而现实中到底有多少正确答案? 在过去,社会认定女性的个人价值在于成为一个乖女儿、好妻子、完美母亲,现在人们已经不再用这样一成不变的看法来看待女性,也开始认识到女性的个人价值应该以自己为主,在于个人追求、事业等等。 人们开始鼓励女性成长,也乐于听到鼓舞人心的女性成长故事,只是这样的故事,好像也开始有了固定的模板。 然而,今天我们看到的故事结局是她最终回到了自己家乡,仿佛故事回到了原点。 鲁迅写下《娜拉出走之后》,试图探讨女性觉醒之后的现实情况,女性成长是否有一个明确具体的衡量标尺呢?女性觉醒之后,要做到哪些才能算是完成了个人成长? 刘小样的故事被再次报道之后,很多人认为她的出走也许是失败的,她终究是没有达到一个人们心目中理想化的励志结尾。 然而在作者刘汀说,这并不能算作一种失败。 他认为,一个人的个人追求是变动的。这里没有一劳永逸的答案,因此不会有模板式的成长故事,唯一需要确认的是这些女性通过尝试和出走获得了掌握自己人生的自由,她们体验过生活的多样,因此便有了选择的权利。 她们可以选择永不回头,也可以选择出走归来,可以选择这样活着,也可以选择不这样活着。 我们不应该希望看到一个模板化的励志故事,而是应该追求更多样的结局,这也意味着更大限度的自由——尊重女性个人意志的最大自由。 女性成长的最佳结局,不是成功,而是自由。 从小说集《中国奇谭》开始,刘汀开始注重小说集的整体性,希望通过这种相同主题的不同呈现,能具有1+1大于2的效果,因此他决定要写四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性的故事,并用“梅兰竹菊”给她们命名。 这些人物是刘汀所了解到的不同女性在文学中的化身,他从现实生活里选取了大小形状颜色不一的拼图,用文学的方式把她们塑造成一个个形象。 她们跨越了城乡,跨越了身份,也跨越了年龄,她们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时代的女性群像——她们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拥有难以解释的倔强能量,在夹缝中腾挪辗转,每个都“活着,且活得盛大”。 “她们就是生活的万千表象。”她们没有理性的精致,更不是批判者和反省者,她们在我们身边,漂浮在生活的热流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