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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冬记》:关于生命和成长的寓言

http://www.newdu.com 2021-04-02 文学报 陈香 参加讨论

    关键词:童话 成长 《猫冬记》
    
    《猫冬记》薛涛/著,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21年1月版
    薛涛的作品越来越体现了独特的辨识性,从《孤单的少校》《砂粒与星尘》到新作《猫冬记》,日益体现了童话逻辑和现实逻辑的交错。在这个儿童文学的世界里,那些散落人间的生灵,那世间万物,都有着超脱世俗的灵性和尊严,有着洞彻人生的力量。童话的奇异在现实生活中闪烁,固然是对现实生活的超越和解放,也引向了一个可能的新世界的入口,是另一种人生体验和认知世界的意义系统。显然,儿童文学的独特性就在于以独特的不可替代的感知和情感的变异和创造,重塑一个儿童眼中的日常世界,以抵达现实生活的理想之境。
    《猫冬记》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儿童果子,他的姑父——木匠老歪,因大雪封山而滞留于深山中,正在维修的大悲寺。一只不请自来的老猫,两只由老猫邀请而来的狐狸,与果子、老歪在这个孤寂的雪地中共生相伴,达成了一种奇异的对话与和解。白雪皑皑,象征着一种奇异之境——猝不及防撞入日常生活的童话世界,寄托着作家对人的生存状态的认知和对世界的再思考。大雪茫茫,蕴含着一种苍茫的时空感,和深切的生命意识。诚如阿尔贝特·施韦泽所言,只有当人认为所有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人才是伦理的。
    显然,儿童是这个伦理的“先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童话世界中,果子是老歪的“指路人”,儿童代表了这个世界道德理想的伦理关怀。在还未被世俗侵蚀的儿童眼中,世间万物都应该是平等和相互尊重的。这种符合儿童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的审美判定,使得这部作品在一种简单的意蕴范围中,呈现出丰厚的美学弹性。
    五年级一班的男孩果子,因为肺病休学了。爸爸联系到了技工学校的姐夫老歪,老歪正在山里带实习生,修缮宝石沟里的大悲寺。大雁南飞的第二天,工友们打点行李,到湖南的雪峰山修木屋。老歪整理工具,收罗材料,为明年春天开工做准备。不料,一场突如其来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雪,让老歪和果子滞留在大悲寺。
    大地万物本就在儿童眼中充满诗性并带有童话色彩,仿佛具有梦幻般的情境和生命的灵性。而大雪封印的纯净之地,更是构建了一个宛如童话般的寓言之境,老猫、狐狸和人类,在此相遇。
    老猫馅饼年纪大了,行动不便,碰倒女主人的油瓶,被主人训斥后,它决定遁入山林,体面地自然老死。然而一场大雪,食物的匮乏和炭火的温暖,让它不由自主地接近同样被困在深山中的人类。成年人老歪因爱惜食物而排斥它,孩子果子却欢迎它,作为一只有自尊的猫,馅饼总是在去留之间徘徊。
    大雪封山,寂寞的老猫馅饼邀请一只偶遇的瘦狐狸来分享人类的食物和炭火的温暖。因为喜欢追逐人间的星辰,这只狐狸名唤星狐狸。果子的善良,让狐狸打破了对人类的疑虑。
    老歪为添置柴禾而外出伐木,被大雪掩埋而晕倒,如果不能及时被唤醒,肯定会长眠于这块冰天雪地中。而老歪的救命恩人正是星狐狸,这是它对人类的回报。星狐狸还给果子带来了一穗玉米,这个冬天里珍贵的礼物。
    有情的生灵万物,悲悯的山河大地,这是属于薛涛的浪漫主义写作。所有的生灵万物,都是自由生命个体,拥有着自己的生命尊严。为了不再消耗人类的粮食和柴火,老猫馅饼选择了离开。同样的理由,星狐狸在送完礼物之后,再也没来大悲寺。
    “寒冷让山中的生命彼此接近”,散落人间的生灵,它们相互依存,都是宇宙万物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它们也有着所有的历史过往、物情冷暖和岁月荣枯。大雪封印的寓言之境中,动物能够思想,有情有义,似乎也变得能够让人接受。人类重拾对世间万物的尊重和真心。
    在这部作品中,幻想不再成为一种修辞手法,而是成为本质性的叙事形态,直接形成了作品的叙事结构。塑造一个异于现实的现实世界,是为了重新认知和审视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作品通过一个关于生命和成长的寓言,通过想象和重构,寻找日常生活的理想之境。
    文本之所以给人以寓言般的美感,是因为小说中的幻想性尤为独特,不是简单的虚构,而是以一种感官形象的方式传递给读者,从而形成一种独特的审美特质。显然,幻想不是无端的梦呓,而是打破现实加诸于人的束缚和羁绊,以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把人们从日常思维定式中解放,于另一种逻辑世界中获得敏锐的洞察力和动人的惊奇感。
    比如,“‘不要再消耗他们的粮食和柴火……你多活了半个冬天,赚了。’馅饼的内心说。馅饼缓慢地走着。山野寂静、洁白,无比肃穆。”
    这是一只有情义的猫的告别。出现在一部现实题材的儿童小说中,却让人不觉突然,似乎本该如此。童话的想象隐喻与现实的生活逻辑在此无缝贴合,童话的新奇想象又似乎给儿童文学文本带来了另一种奇妙和灵动。
    文学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是作家内在的心灵世界和外在现实世界的有机结合体,作家对客观事物进行了人的审美意识化,文学才具有了鲜活而震撼人心的生命力。作品背后都有一种理想在支撑着作家的选择,文学本质上是理想主义的。
    显然,薛涛的童话小说世界最后指向了这样一个意向:现代文明是先进的,然而这种光鲜亮丽又是脆弱的,一场大雪,就可以封堵住文明的路。文明在大自然本身面前是如此的无力。其中的雪地意象重复出现,蕴含着内在旨意的层层递进,言说着生活在被剥去文明外衣的本真状态。此际,道义与情感并未消退,反而在凛冽的雪地中日益凸显——老歪对果子的照拂;果子对摔伤后的老歪的用心照料;果子对更为弱小的动物的善意;动物们对人类的感动与回报。大雪茫茫,言说生命的本真状态,也蕴含着古典主义纯洁和崇高的意蕴,人人都需要的情感和力量所依托的东西,它可以是真善美,可以是理想国,代表善良美好的愿望,是生活的意义和力量所在。
    薛涛的语言带有独特的 “薛式风格”,万物都可以以一种感官形象的方式传递给读者,极具“陌生化”与幽默感,这正是儿童读者所喜爱的。比如这一段,“绚烂的秋天消亡了,雪白统一了大地。整个世界被雪填满了,足以让雪以外的东西变成异物和瑕疵。一只山鸡惊慌失措,在大地上方翻飞。大雪过后,它的羽毛太鲜艳,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山鸡自惭形秽……”
    大多儿童文学文本选用的都是限知视角,这符合少年儿童的阅读习惯,让他们更有代入感。而薛涛作品一般采用的都是全知视角,叙述者的视角不受任何限制,无所不知,无处不在,既能够看到外部事物、人物和事件的发展,也能够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对他们的所思所知进行感知,增加叙事过程的诗化程度和审美浓度,符合其作品寓言式的叙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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