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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小说家何小竹推出新作《动物园》 一个清醒的梦幻写作者向卡夫卡致敬

http://www.newdu.com 2021-02-05 华西都市报 张杰 李昊南 参加讨论

    
    
    何小竹(摄影:李隆平)
    小说该写什么,怎么写?这一度困惑着作家何小竹。
    讲故事?这世上还有没被讲过的故事吗?探索小说写作的新形式?这更绝望,一百多年来,各种小说写法都已经穷尽了,形式花样也都被玩遍了。不过,困惑归困惑,写还是要写的。从2015年到2019年,何小竹写了四篇跟空间有关的小说《动物园》《排练场》《夜总会》《电影院》,陆续发表在《大家》《山花》等杂志,以及《大益文学》书系的两部专辑里,因其先锋实验的气质,透明飘逸的文风,深受圈内好评,获得“首届《大家》先锋新浪潮实力奖”,还被评价为“何小竹向卡夫卡致敬之作”。
    作为“非非主义”代表诗人,何小竹写了二十多年小说,极具先锋精神。比如《潘金莲回忆录》《女巫之城》等都不走寻常路,不是常见的小说面貌:看起来是现实的故事,读着读着发现作者飞起来了,进入一种荒诞奇异的气氛当中,然而当你接受他在写一个寓言时,人物却又开始真实起来了。以至于诗人韩东称何小竹是“一个清醒的梦幻写作者,以超然之姿成就了小说崭新的卓越。”何小竹的小说,在词语上轻盈、独特、准确,同时又质朴可亲。《大益文学》书系主编陈鹏评价何小竹小说里有“一种纯正的文学趣味带来的安静、细腻、诗意和饱满。”
    何小竹坦承,自己一直提倡“以直觉去感知事物,从而突破既有的理性认知。”这么多年,何小竹在写诗上实践这个理念,而且自认“做得不错”。但写小说稍微不同在于,“篇幅更大,读者的期待也不太一样,所以做起来要难一些。”何小竹写小说“试着像写散文和随笔那样去写,力求脱出小说既有的叙事套路,所有故事、人物、环境这些小说的传统元素,任其在这种散文化的叙述中自然生发出来,这样可能会有一些新鲜的感觉。”
    2021年开年,这四篇小说被四川人民出版社结集以《动物园》之名出版。从这部小说集里,可以看到,作为诗人的何小竹,在小说这门艺术领域里,他所进行的积极而真诚的探索和苦心。新书出版之际,封面新闻记者与何小竹有一番深聊对话。
    小说写作力图去小说化 陌生感让陈词滥调远离
    封面新闻:一如既往,这部新小说集延续了你一贯的小说风格:试图并且做到了,超越讲一个完整故事的功能,甚至也不在所谓的形式创新上纠结,而是直接在语言上进行飞翔、实验。你写了很久的诗,诗和小说,对你来说,其实应该就是一个东西,在本质上。是这样吗?
    何小竹:在本质上可以说是这样的。但在创作的技术层面,我还是始终清醒地把诗与小说分开。我不想让小说太诗化(语言上)和太有诗意(立意上)。本来我在写诗上就是力图去诗意,力图写得不像诗的。那么,小说写作我也是力图去小说化,写得不像小说,但同时也不能像诗。总的说来,我希望诗和小说都尽可能地去文学化。现在读很多小说,一看就是长期阅读文学作品的作家写的,让人厌倦。而有些博文,非文学人士的文字,读起来让人耳目一新,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还是前面说过的,陌生感,有了这种陌生感,离陈词滥调就远了一步。
    封面新闻:这本小说集写到的动物园、排练场、夜总会、电影院,四个都是封闭空间的地方。比起大众娱乐气息较浓厚的电影院、夜总会,动物园和排练场更有孤独、哲学、艺术、怀旧的联想。与其说这些小说的主角是人,不如说是场所,空间。
    何小竹:这部小说我是酝酿了很多年的。而这些年,我都强迫自己不去真正的动物园,以免破坏内心的想象,直到我知道该怎么写了,大体的氛围有了,我才去动物园看了一下,并像我小说中的人物那样,拿了相机,拍了一些动物的照片。你说的不错,《动物园》这篇小说的主角与其说是人和动物,不如说是动物园这个场所和空间,而我为了达到这一效果,反而是尽量不去做环境的描写。
    封面新闻:在《排练场》那篇,我能看到很多细节应该是来自你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朋友,有的人名都是真的。但我相信,这不是一篇非虚构,而是一篇小说。真真假假,真假莫辨,或许正是作品的魅力所在。也是我喜欢这部作品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小竹:我在剧团工作了十年,《排练场》里面的事件、人物都有原型,很多细节也的确就是真实经历的。《排练场》和《夜总会》是我第一次以我的职业经历作素材。相信了解我经历的人更能看出,我虚构了多少,保留和借用了多少。而不了解的人在阅读上应该也没有真实与否的困惑,他会觉得,这就是真实的,至少,像真的一样。
    封面新闻:你在书中透露自己一度对“小说该怎么写”感到困惑。在我看来,好的小说本来也没有固定哪几种长相或者模式,或者说,是不是小说都不那么重要,只要是我愿意看,我喜欢看,那就是好的作品。你觉得呢?
    何小竹:是这样的,长期来作家和读者都太在意这是小说或不是小说,写作和阅读都自觉或不自觉地被体裁的既有框框所影响。而很早开始,我就对太像小说的小说读不下去,反而对历史、传记、游记、回忆录这样的文章有阅读的兴趣。其实,很多小说家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人们对陈旧的小说形式感到厌倦,所以也做了许多不那么像小说的尝试,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贝克特、罗布-格里耶等就是这样的。鲁迅也是,他的《故事新编》就是一种新的小说尝试。打破虚构与非虚构的界限,语言形式上引入非小说文体的语言和形式,探索新小说的可能性。你所说的“只要好看,是不是小说都没关系”,就是这个意思。我再补充一点就是,如果我把它冠以小说的名称,而你读起来感觉不太像小说,如果能达到这种陌生感,就是一种有效的尝试。
    坚持面向自己的内心写作 以写作抵挡外界喧嚣动荡
    封面新闻:最近一两年,世界显得很动荡,普通人的生活也大受影响,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知道你前两年刚从一场骨折卧床几个月的状态中恢复。这几年,你的生活、心态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何小竹:这些年,我坚持面向自己的内心写作,并以写作抵挡外界的喧嚣和动荡,有点自我隔离的感觉。也因此,无论是骨折后在床上平躺受困三个月(其实不止三个月,后来能起床了也是戴着盔甲一样的护腰),还是去年因疫情被限制在小区和家里,我都没有特别的不适应。我想不仅是写作者,可能我们每个人都要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吧,世界不再是欢天喜地和你好我好,有些东西需要静下来、慢下来、寡淡下来想一想了。如果没有这样的自觉,可能会生病,也可能会跳楼。
    小说的晦涩与哲学不同 开了一个通向深处的口子
    封面新闻:你早年是在剧团里工作,是演奏乐器的。不知道这段艺术院团工作的经历,对你作为诗人、作家有怎样的影响?
    何小竹:作为一段生活经历,它的确给我后来的写作打上了一些特殊的印记。
    封面新闻:你的小说一直有先锋的气质。在我个人看来,先锋绝不等于晦涩。你的小说没有那种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晦涩。在这个意义上,我说你的先锋其实就是一种别致的观看、体验态度。在词语上轻盈、独特,同时又质朴可亲。这是很难达到的境界。
    何小竹:那种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晦涩,其实是力有不逮的表现,即思维混乱,笔力薄弱,语言层面都没理清楚。而真晦涩是,语言层面及其对事物的言说都是清楚和明确的,其晦涩之处在于思考的纵深,比如你提到了那种哲学家,如果我们在思考上没有抵达那样的深度,那些文字暂时就是晦涩的。这种晦涩并不以语言和逻辑混乱为特征。而小说的晦涩与哲学还有些区别,作家也许自己都没抵达深处,他只是开了一个通向深处的口子,读者可以借助这个口子自己去探索,去触摸。在没有探索到、没有触摸到的时候,那个口子所代表的,就是未知和晦暗,也就是晦涩。
    封面新闻:有时候看你的朋友圈,你会发自己在重庆老家的小镇的照片,拍得很别致。比起前些年,你对故乡这个概念的感觉发生了哪些变化?
    何小竹:我有故乡,但没有故乡感。目前为止我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是成都,成都有家的感觉,但不是故乡。同样,现在我生活在故乡县城,但这里除了亲人、亲戚,其他一切都是陌生的,隔膜的,走在街上,自己都觉得是个异乡人。表面上,我是回到了原点,但这个我生活过十五年的原点,暗中却不知道被挪动了多少千公里,哪里是原来的那个点?好在我本来没有乡愁这些情怀,在哪里生活对我来说都一样。
    封面新闻:在《动物园》这本小说集里你分享了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虽然换过很多工作内容、工作类型,但其实这些对于一个诗人来说,都只是一个经验一个经历而已。不管是做编辑,做管理,开公司,你的核心是一个写作者。写作等于把你的经历编织成艺术的形式。
    何小竹:是这样的。从我写作开始,我的身份认同就很明确和坚定,我是一个诗人和作家,其他的都是职业,是谋生必不可少的工作。也不叫体验生活,它本身就是生活。在生活的层面,诗人与作家跟其他职业的人没有两样。
    人物简介
    何小竹,“非非主义”代表诗人,极具先锋精神。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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