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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与非正义战争》:战争可以被驯化吗?

http://www.newdu.com 2020-10-21 文汇读书周报 佚名 参加讨论

    
    《正义与非正义战争》[美]迈克尔·沃尔泽著任辉献译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
    人类历史的每个页面几乎都落满了战争的烟灰,它在把暴力演绎到极致的同时,也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复杂而深刻地演绎着人性。只要人类一天没有摆脱征服和攫取的欲求,战争与文明就会亦步亦趋,如影随形,甚至出现更大规模的暴力与更高效的杀戮——20世纪的两场大战即是明证。这个结论会让我们对人类的道德水准乃至整个社会文明产生一种深刻的沮丧感。人类自从组成社会以来,相对于物质的改善与技术的提升,决定人类精神境界、人性高度的思想和道德与“轴心期”所奠定的文明基础依然相去不远。
    但另一方面,人类又始终在努力表现一种与“人”相匹的道德自觉性,并且试图以此抵制一切与自身纠缠不清的动物性。即使在一些道德之光最黯淡的场合和事件中,这种努力也始终没有停止过。其意义也许正如美国政治学者迈克尔·沃尔泽在《正义与非正义战争》一书中所说:“战争是最艰难的场合,如果在战争中存在可以理解的、确定可靠的道德判断,在别的场合也就有可能。”
    沃尔泽是一个道德乐观主义者,也是一个严肃的道德评判者。他无疑是在为人类的道德自觉性寻求证明,于是在研究中采取了“一竿子插到底”做法——选取道德最不易容身的战争作为研究对象。在他看来,即使那些声誉扫地的人物、事件和现象,也并不是道德的绝缘体和真空地带,而是隐含着道德的现实影响力。你或许会觉得沃尔泽是一个天真的梦呓者甚或毫无原则的妥协者,但是他对道德现实的深刻剖析以及卓然不群的见解,又时时在提醒我们:你所面对的是一个以道德实践为旨归的学者,他能在纷繁复杂的战争学说、现实案例和道德观念中开辟一条通向道德世界的途径。他的理论勇气和实践智慧在很大程度上来自这样一种价值判断——“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认为生命和自由是绝对的价值,之后再努力理解挑战和捍卫这些价值的道德、政治过程,那么我们所作的判断(或所说的谎言)就会得到最好的解释。”
    对于把生命和自由视为“绝对价值”的沃尔泽来说,道德判断的标尺也就是这种绝对价值有没有得到尊重和维护。沃尔泽选取那些争议较少的历史事实和尽可能细化的案例作为研究对象,从古希腊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米洛斯岛对话”到中世纪的骑士制度,到近代的普法战争,到两次世界大战,再到朝鲜战争、中东战争、越南战争以及伊拉克战争,等等。在对这些战争进行道德分析和评判的时候,沃尔泽并没有受“成王败寇”逻辑的影响,而是近乎苛刻且令人信服地作出各种片段式的道德裁决。“沙漠之狐”隆美尔虽然是一员败军之将,但他对军人荣誉的恪守以及拒绝杀死战俘的义举仍然得到了沃尔泽的肯定,而丘吉尔在拯救英国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些并不光彩的道德记录。
    战争的道德现实之所以混乱不堪,主要是因为它并不是在道德的框架内有规则地进行的。西方新闻界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真相是战争的第一个牺牲者。“战争之父”克劳塞维茨认为战争是一种“互为因果的行为”,“敌对双方相互迫使对方行动”,其趋向和结果是“把暴力使用到极致”。
    沃尔泽认为战争必须而且可能受到规约和限制,“人们可以决定,而且在各种完全不同的文化中人们已经决定了战争是有限的战争”。他的逻辑是,既然战争由人而起,那么就应该审视战争过程中每个人的角色地位、权利状况和行为表现,而不是仅仅从国家的层面去评判战争的道德性。沃尔泽撇开宏大叙事的历史研究视角,从具体案例的微观分析出发,试图建立一整套规范战争行为的方法和规则。沃尔泽在这书中展示的方法是“从法律家那里寻找一般规则,但是从历史事例和实际发生的争论中寻找具体的判断”。战争规约无疑是一套道德缰索,有了它,战争就不至于成为一匹在蛮荒之地踢踏狂奔的野马。
    “战争就是地狱”的说法并没有得到沃尔泽的肯定,他认为如果军人能够享受充分的权利,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要不要参战、战斗到何时,这样的战争未必就是地狱。这就回击了那些只强调“开战正义”而无视“作战正义”的战争论者和实践者。沃尔泽强调,正义的战争不仅在于目的的正当性,还在于战争过程的正当性。失去过程正当性的战争与那些目的不正当的战争同样属于非正义战争,甚至与谋杀和屠杀并无二致。
    沃尔泽的战争道德观和雄辩的说服力,使我们得以重新审视和理解历史上的诸多定案。在论述战争过程的正当性时,他浓墨重彩地谈及中国春秋时期的宋襄公。这位因为珍视贵族荣誉和战场规则而惨遭战败的国君,不仅成为一时之笑料,两千多年来一直被人们视为一个迂腐和愚蠢的可怜虫。毛泽东在《论持久战》还不忘揶揄他一把:“我们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种蠢猪式的仁义道德。”在沃尔泽笔下,宋襄公虽然失去战争,却赢得了道德,而历史上那些群星闪耀的将领们,很少能在击败对手的同时,也是一个道德战场的完美赢家。
    在道德规则的起点上,沃尔泽看到了人类减少乃至消除战争的可能性,这并不是“狮子和羔羊相伴而卧的幻境”,而是战争规约得到具体化遵从的必然转机。人类之间的争斗也许不可避免,但是争斗的形式却可以不断改进——这就是说,战争能够被驯化。
    在战争史上,从全员上阵的部族仇杀到职业军队的对决,人类已经实现了一次理性飞跃,那么,从战场厮杀到政治斗争,也是一次可以期待的理性飞跃。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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