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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丽娟
摘要：梁启超1918年卧病期间批点的《白香山诗集》，共218条，由梁启勋过录于清康熙汪立名一隅草堂刻本《白香山诗集》之中，是稀见的梁启超学术研究未刊资料。梁启超批点白居易诗，既沿承了传统评点之学重体悟感发的特点，又融入了其思想转折时期特有的文学品鉴标准，是梁启超人生后期“情感中心说”诗学理念生成史的重要一环。本文略述此文献之性质，继而以汪立名本《白香山诗长庆集》《白香山诗后集》为次第，对梁启勋过录本进行系统释文，以供学界进一步探研。
关键词：梁启超 《白香山诗集》 未刊批点
梁启超平生注重古典文学的研究与反思，除发表《情圣杜甫》《屈原研究》《〈晚清两大家诗钞〉题辞》《陶渊明》《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等文学专论外，还对多部唐宋诗集作过批点和校勘。有关梁启超的集部批点，学界习知的是完成于民国戊辰年（1928）的《稼轩词》。中国书店于2009年曾对梁氏手批《稼轩词》进行了线装影印，李剑亮也曾撰文，从文字校勘、文本训释、作年作地考释、生平考证、艺术分析及词史地位等角度，探讨梁启超批点的文献价值。[1]直到2012年南长街54号藏梁氏档案公布，[2]学界才注意到梁启超还曾经详细批点过白居易的《白香山诗集》，并由梁启勋过录副本，流传至今。本文拟对这一批点本的基本情况作一介绍，并辑录梁氏全部批点，以飨学界同仁。
一、梁启超批点《白香山诗集》述略
梁启勋过录梁启超白诗批点，所用的版本为康熙汪立名一隅草堂刻本《白香山诗集》，同时批点的尚有《列子》一书。汪立名刻本是清代著名的白诗善本，半叶十二行，行二十一字，左右双边，花口，单鱼尾，共分《白香山诗长庆集》二十卷，《后集》十七卷，《别集》一卷，《补遗》二卷，《年谱》一卷，装为十六册。梁启勋于《白香山诗集》（以下简称“《白集》”）卷首有两则题识曰：
《白氏长庆集》，系戊午之秋伯兄病中所批，卷首一短跋曰：“病中医禁著述，并名理书亦不许多读，随手检此，以自怡悦。遂将诗集尽加圈点，偶亦坿评注，约半月而卒业。戊午廿三日，启超记。”此跋有年日而亡月，不知为七月欤？抑九月也？盖同时又批《列子》，跋署“中秋后一日，将六日而毕业”，是以知其必非八月也。十八年己巳四月三十日，启勋记。
钞至卷终，乃见有“戊午八月二十三日点读竟”数字，然则与《列子》同时批点矣。十八年五月十二，启勋又记。
梁启超逝世于1929年1月19日，检《白香山诗后集》，卷十七之末有两行夹批：“戊午八月二十三日点读竟，启超记。”“己巳四月初四日钞讫，启勋记。”可知梁启超批点《白集》完成于1918年9月27日（八月廿三），梁启勋过录完成在1929年5月12日（四月初四）。梁启超自述其批点《白集》，是由于养病期间医生不允许“著书、饮酒”，[3]也不让多读耗费精力的名理之书，于是只能“随手检此”，批读白诗。
梁启超批点白诗，首先做的基础工作便是校勘。如《过昭君村》“事排势须去，不得由至尊”两句，梁批曰：“‘排’疑当作‘非’。”《感化寺见元九刘三十二题名处》“太白无来十一年”一句，梁批曰：“‘无’当作‘亡’。”皆是属于理校的范畴。梁启超的理校，往往与后世学者的版本汇校得出一致的结论。《郊下》“水畔江篱生”，梁批曰：“‘篱’当作‘蓠’。”指出了康熙汪立名本的一处误字。据谢思炜先生《白居易诗集校注》，绍兴本、马本、《唐音统签》、汪本皆作“江篱”，唯日本那波本作“蓠”，实际应以“蓠”字为是。[4]
梁启超白诗批点中偶亦随手记下疑难名物的训释，如《晚寒》诗“加绵厚絮袍”，梁批曰：“义同絮羹之絮。”《和微之春日投简阳明洞天五十韵》：“山魈啼稚子，林狖挂山都。产业论蚕蚁，孳生计鸭鶵。”梁氏眉批曰：“‘稚子’，新竹也。‘山都’，待考。《礼记》‘蛾子时术之’，‘蚁’通‘蛾’，此文以‘蛾’通‘蚁’，不审合否？”敏锐地意识到尽管“蛾”可作为“蚁”的通假，但却未必可以倒过来用“蚁”作为“蛾”的通借字。
由于民国初期白居易生平的研究尚不完备，并没有严谨的白诗系年专著可供参考，梁启超便在读白诗时从最基础的诗作编年入手。在梁氏看来，白诗存留编年信息颇为丰富，“公诗可作自撰年谱读”。[5]梁启勋过录的《白集》批点中多有留存，《洛中春游呈诸亲友》诗，梁批曰：“据‘三遇腊’语，则公授河南尹，当在太和四年冬。”又《风雪中作》有“闲居来六年”一语，梁氏夹批据此认为“若指初任宾客分司时，则当为太和九年作；若指免河南尹时，则当为开成三年作。”不过后来他又补加一条批点曰：“当以太和九年为较合，河南尹亦闲职耳。”坐实了自己的前一种判断。
在校勘、训释、编年一类的“朴学”功夫之外，梁启超对诗学的思考在批点《白集》时也有集中的呈现。无论是“诗界革命”时期，还是后来的“情感中心”时期，梁启超一直尊重并研习旧体诗的家法、格律、句调、风骨，[6]我们从梁启超的《白集》批点中也能注意到其评语所承接的古典话语资源系统。梁启超批点白诗，很看重其诗学之源流，上探汉魏六朝，下析晚唐两宋，对白氏诗学之定位颇多创辟之见。他用了很多的笔墨来考察白诗的“渊含古声”问题，将白诗置于诗歌史的源流序列中去加以考评，路径更为理性，也更尊重旧体诗本有的典范传统。如《长相思》一首，梁批曰：“古乐府格调。”《杂兴三首•其一》“东风二月天，春雁正离离”等句，梁批谓“气格出汉乐府”。《登乐游园望》一诗，梁批谓“从阮公‘独坐空堂’一首脱胎”。《丘中有一士》诗，梁氏眉批曰：“形神皆肖陶。”《小阁闲坐》“但有巾挂壁，而无客叩关”“吾亦适所愿，求闲而得闲”诸句，梁批曰：“韵味纯是渊明。”《自吟拙什因有所怀》“苏州及彭泽，与我不同时”，梁批曰：“公所窃比者，陶、韦也。”《古意》一首，写“脉脉复脉脉，美人千里隔。不见来几时，瑶草三四碧”，梁批曰：“绝似小谢。”《郡中春燕因赠诸客》，梁批曰：“甚似鲍明远。”而于《续古诗十首》其四“雨露长纤草”复眉批曰：“语意比太冲更深一层。”批点大都依仿古代诗话的文本模式。
至于后世受白诗影响的范例，梁批也多有揭示，例如白氏《除夜》诗首句“病眼少眠非守岁”，梁氏批曰：“‘病眼’句，东坡亦全同。”按此指苏轼《除夜野宿常州城外二首》其一颔联曰：“病眼不眠非守岁，乡音无伴苦思归。”查慎行《苏诗补注》已注意到这一点曰：“按‘病眼少眠非守岁’，白乐天《除夜》诗也，先生一时偶用之耶？”[7]又白诗《过元家履信宅》，有“落花不语空辞树，流水无情自入池。”梁批曰：“‘流水’句，东坡用之，一字不易，应是偶尔冥合，不啻己出，非必有意蹈袭。”《斋戒满夜戏招梦得》尾句“不妨兼有散花天”，梁批曰：“东坡诗多用‘散花天’语，句法实本白傅。纪晓岚讥为截脚趁韵，不知《维摩经》说天女，文中单称天者十数纪，何陋也。”可见任公对东坡诗与白诗的关系，通贯会心如此。其他如《履道池上作》梁批曰：“属对小巧，开晚唐格。在公集不觉纤耳。”《闻李六景俭自河东令授唐邓行军司马以诗贺之》，眉批曰：“开宋体。”《醉送李二十常侍赴镇浙东》：“靖安客舍花枝下，共脱青衫典浊醪。今日洛桥还醉别，金杯翻污麒麟袍。喧阗夙驾君脂辖，酩酊离筵我藉糟。好去商山紫芝伴，珊瑚鞭动马头高。”梁批曰：“律诗新体，开宋人无限法门。”皆留心于白居易的后世馀响暨诗学史地位。
梁启超阅读《白集》很是用心，并非卧病消遣般的泛泛浏览。白居易有名句曰“妻子欢娱僮仆饱”，大意是说为官“看来算只为他人”。梁启超在读到白诗《南宾郡斋即事寄杨万州》“时时窃自哂，刺史岂如是？仓粟餧家人，黄缣裹妻子”时，便加眉批曰：“此即‘妻子欢娱僮仆饱’意。”当梁启超从白诗中发现比较有意思的话题时，也会批点标记，比如《画木莲花图寄元郎中》眉批：“香山能画，此处初见。”对于大多数文史学者而言，白居易是否擅长绘画这一问题，并不容易应答，因此梁启超特加留意。类似的个性化批点，在《白香山诗集》中尚有多处。
梁启超在《屈原研究》中说：依我的观察，我们这华夏民族，每经一次同化作用之后，文学界必放异彩。[8]所谓“同化作用”，亦即梁氏著名的“文明结婚”比喻之意：“彼西方美人，必能为我家育宁馨儿以亢我宗也。”[9]陶菊隐论梁启超晚境思想曰：“其理想中之目标有二，一为整理国学，一为灌输西方新思想及新科学，融合二者来确定中国的文化路线。”[10]梁启超将其称为“化合”后的“新文化系统”：“一曰淬厉其所本有而新之；二曰采补其所本无而新之。”[11]这一主张与同期陈寅恪的“一方面吸收输入外来之学说，一方面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12]的看法正相印合。但在持否定意见的胡适看来，即便是对西方文化全盘接受了，“旧文化中的惰性，自然会使它成为一个折中调和的中国本位的新文化”，[13]即求其上者得其中之义。
在梁启超看来，“唐朝民族化合作用，经过完成了，政治上统一，影响及于文艺，自然会把两派特性合冶一炉，形成大民族的新美。”[14]他之推重“情圣”杜甫，他之详细批点《白香山文集》，都可以在这一层面理解。
二、梁启超批点《白香山诗集》辑录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首
梁启勋题识二则，已见上引。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一
《贺雨》眉批：“以颂为规，大雅之遗，允可弁冕全集。”
《凶宅》：“权重持难久，位高势易穷。骄者物之盈，老者数之终。”眉批：“一读似鄙浅，词意却多极研炼。”
《梦仙》：“神仙信有之，俗力非可营。”眉批：“盖多所讽。”
《观刈麦时为盩厔县尉》：“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眉批：“公之自足，自薄宦时已然。”
《题海图屏风元和己丑年作》：“突兀海底鳌，首冠三神丘。钩网不能制，其来非一秋。”眉批：“殆讽用兵藩镇。”
《李都尉古剑》：“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眉批：“想见其为人。”
《云居寺孤桐》：“直从萌芽拔，高自毫末始。四面无附枝，中心有通理。”眉批：“中有所恃，空诸依傍。”
《杂兴三首•其一》：“东风二月天，春雁正离离。美人挟银镝，一发叠双飞。”眉批：“气格出汉乐府。”
《宿紫阁山北村》：“中庭有奇树，种来三十春。主人惜不得，持斧断其根。口称采造家，身属神策军。主人慎勿语，中尉正承恩。”眉批：“何减风人之作。”
《赠樊著作》眉批：“格局奇拔。”
《登乐游园望》：“下视十二街，绿树间红尘。车马徒满眼，不见心所亲。”眉批：“从阮公独坐空堂一首脱胎。”
《寄唐生》：“贾谊哭时事，阮籍哭路歧。唐生今亦哭，异代同其悲。唐生者何人，五十寒且饥。”眉批：“极洋灏流转之致。”
《伤唐衢二首•其二》：“此人无复见，此诗尤可贵。今日开箧看，蠹鱼损文字。”眉批：“愈简朴愈真挚。”
《问友》：“兰亦未能溉，艾亦未能除。”眉批：“当有所指。”
《采地黄者》：“采之将何用，持以易糇粮。凌晨荷插去，薄暮不盈筐。”眉批：“言之无罪，闻之足以戒。”
《薛中丞》：“岂与小人意，昏然同好恶。不然君子人，何反如朝露？”眉批：“意极曲折。”
《丘中有一士》：“藜藿不充肠，布褐不蔽形。终岁守穷饿，而无嗟叹声。”眉批：“形神皆肖陶。”
《新制布裘》：“安得万里裘，盖裹周四垠？稳暖皆如我，天下无寒人。”眉批：“杜老怀抱。”
《虾蟆和张十六》：“岂唯玉池上，污君清泠波？可独瑶瑟前，乱君鹿鸣歌？”眉批：“小人得志可畏。”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二
《续古诗十首•其一》：“伶俜独居妾，迢递长征客。君望功名归，妾忧生死隔。”眉批：“佳者可追建安七子。”
《续古诗十首•其四》：“雨露长纤草，山苗高入云。风雪折劲木，涧松摧为薪。风摧此何意，雨长彼何因？百丈涧底死，寸茎山上春。可怜苦节士，感此涕盈巾。”眉批：“语意比太冲更深一层。”
《立碑》：“铭勋悉太公，叙德皆仲尼。复以多为贵，千言直万赀。”眉批：“昌黎读此恐当颡泚。”
《轻肥》结句：“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眉批：“笔力陡绝。”
《寓意诗五首•其四》：“所托各暂时，胡为相叹羡？”眉批：“见道之言，自尔和平。”
《和大觜乌》：“乌喜张大觜，飞接在虚空。乌既饱膻腥，巫亦飨甘浓。乌巫互相利，不复两西东。”眉批：“当有所指。”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四
《母别子》：“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但愿将军重立功，更有新人胜于汝。”眉批：“虽伤忠厚，亦写怨毒。”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五
《闲适一古调诗五十三首》卷前总批：“此老有无入而不自得气象，《闲适》诸篇，读之可以愈幽忧之疾。”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六
《隐几》：“身适忘四支，心适忘是非。既适又忘适，不知吾是谁。”眉批：“真有官止神行之乐。”
《自吟拙什因有所怀》：“时时自吟咏，吟罢有所思。苏州及彭泽，与我不同时。”眉批：“公所窃比者，陶韦也。”
《游悟真寺诗一百三十韵》题上眉批：“此篇当为公得意之作，布局用笔命句遣词，皆经研炼。”
“手拄青竹杖”眉批：“以上发端。”
“绿阴相交延”眉批：“以上叙寺之位置形势。”
“赤日间白雨”眉批：“前段写蟠曲窅窱之境，愈托出此段之旷远壮阔，与杜岑诸公慈恩寺塔诗气象相敌。”
“历历上山人”眉批：“以上总揽寺外全景。”
“六楹排玉镜”眉批：“此处夜游。”
“不待灯烛燃”眉批：“有此铺叙，乃见秾郁，长篇例宜尔。”
“白珠垂露凝”眉批：“全用珠宝等字，愈见庄严。”
“是时秋方中”眉批：“插点时序，生气横溢。”
“月与宝相射”眉批：“以上分称寺中诸胜。”
“紫伞白纸钱”眉批：“中间散宕之笔，章法应尔。”
“往往白云过”眉批：“西北东南，两排极酣恣排奡之致。长篇巨制，非得此不能镇纸。”
“濯去支体烦”眉批：“处处有见道语。”
“又有一片石”眉批：“以上一大段，揽全山之胜，为一篇中坚。”
“一游五昼夜”眉批：“以上游之馀兴。”
“未老形骸残”眉批：“末段无刻意精警语，微嫌收束不住，然自是香山本色。”
“一往何时还”眉批：“以上述怀。”
“永谢区中缘”眉批：“昌黎《南山》诗有意矜奇，品格在此篇下。”
《酬张十八访宿见赠》：“落然颓檐下，一话夜达晨。”眉批：“语淡而意真。”
《舟行江州路上作》总批：“此初谪时作也，绝无怨尤。”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七
《招东邻》：“小榼二升酒，新簟六尺床。能来夜话否？池畔欲秋凉。”眉批：“‘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同一意境。”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九
《重到渭上旧居》总批：“与陶《还旧居》诗合读，真觉古今人不相及。”
《将之饶州江浦夜泊》总批：“此是少作。”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
《朱陈村》总批：“气极浑灏，无集中习见语， 少作之佳者。”
《寄元九》：“愿君少愁苦，我亦加飡食。”眉批：“语淡而情至。”
《感镜》总批：“有古意。”
《雨夜有念》总批：“白诗若稍删之，当加精采，试拈数首为例。”
《寄微之三首》：“谁知千古险。”夹批：“句嫌太硬。”
“生当复相逢，死当从此别。”眉批：“肫挚沈郁。”
《感情》题下批：“何以有此轻蒨，或托兴耶？”
《南湖晚秋》：“八月白露降，湖中水芳老。”眉批：“老字颖异。”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一
《初入峡有感》总批：“入蜀诗多奇恣凝炼，意随境新，故耳。”
《过昭君村》：“事排势须去，不得由至尊。”眉批：“排疑当作非。”
《南宾郡斋即事寄杨万州》：“仓粟餧家人，黄缣裹妻子。”眉批：“此即“妻子欢娱僮仆饱”意。”
《不二门》：“流年似江水，奔注无昏昼。”眉批：“是峡中人语。”
《郡中春燕因赠诸客》总批：“甚似鲍明远。”
《郊下》：“水畔江篱生。”眉批：“篱当作蓠。”
《曲江感秋二首并序》总批：“公诗可作自撰年谱读。”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二
《短歌行》总批：“歌行曲引，佳者十九。”
《醉后走笔酬刘五主簿长句之赠兼简张大贾二十四先辈昆季》总批：“此亦集中一长篇，然了无动人处者，意境凡下故也。”
《东墟晚歇时退居渭村》：“人逢知我是何人。”眉批：“颇有牢骚意。”
《长相思》总批：“古乐府格调。”
《山鹧鸪》总批：“此格香山独步。”
《放旅雁》：“雁雁汝飞向何处？第一莫飞西北去。淮西有贼讨未平，百万甲兵久屯聚。”眉批：“忧时之作，集中稀见。”
《山石榴寄元九》：“奇芳绝艳别者谁，通州迁客元拾遗。拾遗初贬江陵去，去时正值青春暮。”眉批：“本色诗。”
《画竹歌并引》：“不根而生从意生，不笋而成由笔成。”眉批：“名理。”
《妇人苦》总批：“此当是以喻君臣之际也，《新乐府》中有此意。”
《花非花》：“来如春梦几多时。”眉批：“别本作‘来如春梦亦多时’。”
《醉后狂言酬赠萧殷二协律》：“刀尺钝拙制未毕，毕亦不独裹一身。若令在郡得五考，与君展覆杭州人。”眉批：“可见白傅志事。”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三
《病中作年十八》总批：“公能老寿，功在自克耳。”
《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总批：“笔太平直，此体非公所长。”
《叙德书情四十韵上宣歙崔中丞》总批：“虽应酬之作，而句特研炼，在集中亦为别体。”
《题故曹王宅宅在檀溪》：“覆井桐新长，荫窗竹旧栽。池荒红菡萏，砌老绿莓苔。”眉批：“工稳。”
《自河南经乱关内阻饥兄弟离散各在一处因望月有感聊书所怀寄上浮梁大兄于潜七兄乌江十五兄兼示符离及下邽弟妹》总批：“元白七律何以能为后人别开生面法门者，此类是也。须看其一气洋灏流转处，不能逐字逐句求之。”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四
《和梦游春诗一百韵并序》总批：“微之原唱本事当为《会真记》，今元集不载，殆讳之。”
“昔君梦游春。”眉批：“章法谨严，字句研炼，气盛言宜，与《游悟真寺》诗同为集中梁础。”
“入仕欲荣身，须臾成黜辱。”眉批：“信是海潮音、狮子吼。”
《送元八归凤翔》总批：“波澜壮阔。”
《闻微之江陵卧病以大通中散碧腴垂云膏寄之因题四韵》总批：“情真不嫌语俚。”
《答谢家最小偏怜女》总批：“元诗千古性情之作，不容和答，此诗可不作也。”
《感化寺见元九刘三十二题名处》：“太白无来十一年。”眉批：“无当作亡。”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五
《渭村退居寄礼部崔侍郎翰林钱舍人诗一百韵》总批：“纯用赋体，气疏以达，足与老杜分庭对垒。”
“朝衣典杯酒，佩剑博牛羊。”眉批：“羊韵不稳。”
“寒暑赐衣裳。”眉批：“此段似太复沓。”
“楼额题鳷鹊。”眉批：“此处宜于铺叙，却不嫌复沓。”
《放言五首并序》：“韵高而体律，意古而词新。”眉批：“八字，公自道也。”
“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眉批：“《击壤集》学此而未至者也。”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六
《东南行一百韵寄通州元九侍御澧州李十一舍人果州崔二十二使君开州韦大员外庾三十二补阙杜十四拾遗李二十助教员外窦七校书》：“亥日饶虾蠏。”眉批：“写异俗，语语新颖。”
“软美仇家酒，幽闲葛氏姝。”眉批：“全用本事，故特佳。”
“日近恩虽重，云高势却孤。”眉批：“转捩矫健。”
“江关未彻警，淮寇尚稽诛。”眉批：“点时事，情文愈茂。”
“春色辞门柳，秋声到井梧。”眉批：“点岁序。”
“漂流随大海，锤锻任洪炉。”眉批：“理足气足。”
“天涯书达否，泉下哭知无？”眉批：“此诗押韵最工稳，有心手相忘之妙。”
《游宝称寺》：“酒嫩倾金液。”眉批：“嫩字新。”
《早春闻提壶鸟因题邻家》：“进士粗豪寻静尽。”眉批：“静当作净。”
《蔷薇花一丛独死不知其故因有是篇》：“仍怜委地日，正是带花时。”眉批：“自感身世。”
《春末夏初闲游江郭二首》：“嫩剥青菱角，浓煎白茗芽。”眉批：“江州诗多工体物。”
《西楼》：“乡国此时阻，家书何处传？”眉批：“颇似杜。”
《雨夜赠元十八》：“把酒循环饮，移床曲尺眠。”眉批：“环、尺属对工。”
《闻李六景俭自河东令授唐邓行军司马以诗贺之》总批：“开宋体。”
《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眉批：“自负不浅。”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七
《题诗屏风绝句并序》：“相忆采君诗作障，自书自勘不辞劳。”眉批：“事甚韵，诗却太率。”
《十年三月三日别微之于沣上十四年三月十一日夜遇微之于峡中停舟夷陵三宿而别言不尽者以诗终之因赋七言十七韵以赠且欲记所遇之地与相见之时为他年会话张本也》题上眉批：“与公相遇，故应各有佳韵。”总批：“七言长排最难，诸大家集殊少佳者。此篇以极质之语，写极深之情，不事构炼，乃尔卓绝。”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十八
《初到忠州赠李六》：“吏人生梗都如鹿，市井疏芜只抵村。”眉批：“妙句。”
《画木莲花图寄元郎中》题上眉批：“香山能画，此处初见。”
《题郡中荔枝诗十八韵兼寄万州杨八使君》总批：“咏物本难出色，尤非公所长。”
《房家夜宴喜雪戏赠主人》：“酒钩送盏推莲子，烛泪粘盘垒蒲萄。”眉批：“蒲字仄用仅见。”
《吟元郎中白须诗兼饮雪水茶因题壁上》总批：“此卷佳作殊稀，穷愁乃工，有固然矣。”
《闺妇》总批：“以上数首，疑是少作。”
《白香山诗长庆集》卷第二十
《路上寄银匙与阿龟》总批：“质极挚极。”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一
《郡中西园》：“鱼依藻长乐，鸥见人暂起。”眉批：“道心。”
《九日宴集醉题郡楼兼呈周殷二判官》：“远近高低寺间出，东西南北桥相望。”眉批：“苏州风景如画。”
《霓裳羽衣歌和微之》：“飘然转旋去声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眉批：“读此犹能仿佛舞态，洵极笔墨能事。”
“疑从魂梦呼召来，似着丹青图写出。”眉批：“此等句法，不许人学。”
“妍蚩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眉批：“达语。”
《啄木曲》总批：“格调横绝。”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二
《和微之诗二十三首》：“以足下来章，惟求相困。”眉批：“非我佳人，莫之能解。”
《和三月三十日四十韵》：“萎花红带黯，湿叶黄含烟。”眉批：“次韵斗险，遂有韩孟格意，集中别调也。”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三
《哭崔常侍晦叔》：“风月共谁赏，诗篇共谁吟？”眉批：“沈痛远过哭微之诸篇。”
《岁暮》：“何处炉有火，谁家甑无尘？”眉批：“民胞物与气象，随处发现。”
《古意》总批：“绝似小谢。”
《感白莲花》：“月月叶换叶，年年根生根。”眉批：“虽阐世谛，仍含玄理。”
“忽想西凉州，中有天宝民。”眉批：“触想突兀。”
《思旧》：“退之服流黄，一病讫不痊。微之炼秋石，未老身溘然。”眉批：“此退之非韩公。”“可见当时士大夫沈溺丹诀者实多。”
《咏所乐》总批：“庄生逍遥之旨。”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四
《洛阳有愚叟》：“不知天地内，更得几年活。从此到终身，尽为闲日月。”眉批：“末段，公所自为《醉吟先生传》称引之，盖得意之句。”
《饱食闲坐》题下夹批：“太和八年。”
“是岁大和八，兵销时渐康。”眉批：“是年十月李德裕罢相，相李宗闵。”
《览镜喜老》：“生若不足恋，老亦何足悲。生若苟可恋，老即生多时。”眉批：“辩才无碍。”
《风雪中作》题下夹批：“此诗言‘闲居来六年’，若指初任宾客分司时，则当为太和九年作；若指免河南尹时，则当为开成三年作。”“当以太和九年为较合，河南尹亦闲职耳。”
《雪中晏起偶咏所怀兼呈张常侍韦庶子皇甫郎中杂言》：“此诗作于前《风雪中作》篇后一年，开成元年。”
《咏史》总批：“咏李训郑注事。”
《小阁闲坐》总批：“韵味纯是渊明。”
《和梦得洛中早春见赠七韵》：“众皆赏春色，君独怜春意。”眉批：“意字体会入微。”
《戒药》总批：“当时自帝王至士大夫，服食若狂，故公慨乎言之。”
《赠梦得》题下夹批：“当是会昌后作。”
《梦上山时足疾未平》：“始知形神内，形病神无疾。形神两是幻，梦寤俱非实。”眉批：“《楞严》见性不㱀之义。《列子》尹氏役夫之喻。”
《香山居士写真诗并序》总批：“公生大历壬子，元和五年当三十九。此‘五’字乃‘三’字之讹也。”
《诗解》：“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眉批：“旧句时改，知非率尔操觚。”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七
《正月三日闲行》：“红栏三百九十桥。”眉批：“唐人‘十’字，往往读平声。”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八
《暝寒》：“加绵厚絮袍。”眉批：“义同絮羹之絮。”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九
《赐悼怀太子挽歌辞二首》总批：“题极枯窘，诗极庄重有味，在集中别是一格。”
《和汴州令狐相公新于郡内栽竹百竿拆壁开轩旦夕对玩偶题七言五韵》总批：“此卷多应酬之作，几于恶俗矣。”
《和微之春日投简阳明洞天五十韵》：“山魈啼稚子，林狖挂山都。产业论蚕蚁，孳生计鸭鶵。”眉批：“稚子，新竹也。山都，待考。《礼记》‘蛾子时术之’，蚁通蛾，此文以蛾通蚁，不审合否？”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
《除夜》：“病眼少眠非守岁。”眉批：“病眼句，东坡亦全同。”
《履道池上作》：“树暗小巢藏巧妇，渠荒新叶长慈姑。”眉批：“属对小巧，开晚唐格。在公集不觉纤耳。”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一
《哭微之二首》总批：“不见精彩，颇负此题。”
《过元家履信宅》：“流水无情自入池。”眉批：“‘流水’句，东坡用之，一字不易，应是偶尔冥合，不啻己出，非必有意蹈袭。”
《重修香山寺毕题二十二韵以纪之》总批：“文集中有《修香山寺记》，太和六年八月一日作。”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二
《七年元日对酒五首》题下夹批：“录一，太和七年，公年六十二。”
《七年春题府厅》题下夹批：“公自三年分司东都，至是涉四岁。”
《洛下送牛相公出镇淮南》题下夹批：“六年十二月，牛僧孺罢相出镇，此当六年出作，时牛到洛，出送之也。”
《洛中春游呈诸亲友》题下夹批：“据‘三遇腊’语，则公授河南尹，当在太和四年冬。”
《罢府归旧居》题下夹批：“太和七年四月。”
《赠草堂宗密上人》：“口藏传宣十二部，心台照耀百千灯。”眉批：“圭峰不愧此诗。”
《送考功崔郎中赴阙》总批：“仁者赠人以言，君子爱人以德。”
《醉送李二十常侍赴镇浙东》总批：“律诗新体，开宋人无限法门。”
《家酿新熟每尝辄醉妻侄等劝令少饮因成长句以谕之》：“刘妻劝谏夫休醉，王侄分疏叔不痴。”眉批：“用典恰合，妙手偶得。”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三
《读禅经》总批：“所证极深。”
《感兴二首》其一总批：“自业自得之旨。”
《感兴二首》其二总批：“当是感训注涯餗之祸。”
《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感事而作》：“当君白首同归日，是我青山独往时。”眉批：“王涯当公以言获谴时，落井下石，公是以有江陵之贬。其年涯以党李训郑注见诛。此诗所感，即其事也。潘安仁赠石崇诗有‘白首同所归’句，后潘、石同伏诛东市。临命时，石谓潘曰：‘可谓白首同所归。’公诗用此典，盖深愍其亢进致败，非常哭乐祸也。”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四
《二月二日》总批：“醒眼观醉人。”
《清明日登老君阁望洛城赠韩道士》总批：“一气蟠郁，词浅意深，音节又极铿锵之妙。”
《宿香山寺酬广陵牛相公见寄》题下夹批：“当在太和五六年间。牛僧孺以六年十二月罢相，自此不复相矣。”
《斋戒满夜戏招梦得》：“方丈若能来问疾，不妨兼有散花天。”眉批：“东坡诗多用散花天语，句法实本白傅。纪晓岚讥为截脚趁韵，不知《维摩经》说天女，文中单称天者十数纪，何陋也。”
《奉酬淮南牛相公思黯见寄二十四韵》总批：“涉笔游戏之格，不可学步。”
“是非分未定，会合杳无缘。”“秋同一时尽，月共两乡圆。”眉批：“‘是非’一联，‘秋同’一联，皆非分叙，此格本太自缚也。”
“霜纨一百疋，玉柱十三弦。”眉批：“‘霜纨’一联，并非双关。”
《和裴令公南庄绝句》总批：“善颂善祷。”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五
《司徒令公分守东洛移镇北都一心勤王三月成政形容盛德实在歌诗况辱知音敢不先唱辄奉五言四十韵寄献以抒下情》题下夹批：“以下当是开成三年作。”总批：“典丽堂皇之作，集中不多，晚年尤罕。”
“宠重移宫钥，恩新换阃旄。”眉批：“第一段极颂功德。”
“神在台骀助，魂亡猃狁逃。”眉批：“用太原典工切。”
“羌管吹杨柳，燕姬酌蒲萄。”眉批：“‘蒲’、‘琵’二字，集中屡作‘不’读。”
“紫微留北阙，绿野寄东皋。”眉批：“第二段写北都佳胜。”
“绿丝萦岸柳，红粉映楼桃。”眉批：“第三段述洛园昔游。”
《和东川杨慕巢尚书府中独坐感戚在怀见寄十四韵》题上眉批：“杨为公妻兄弟。”
《分司洛中多暇数与诸客宴游醉后狂吟偶成十韵因招梦得宾客兼呈思黯奇章公》：“老岂无谈笑，贫犹有酒浆。随时求伴侣，逐日用风光。”眉批：“用字亲切有味。”
“不论招梦得，兼拟诱奇章。要路风波险，权门市井忙。”眉批：“悲悯普度，情见乎词。奇章不省，终有循州之祸。”
《闲适》题下夹批：“此当是太和三年初授太子宾客时作。”
《酬裴令公赠马相戏》总批：“二老兴俱不浅。”
《奉和思黯相公雨后林园四韵见示》：“骑吏引归轩，始知身富贵。”眉批：“落句寓讽。”
《久雨闲闷对酒偶吟》：“赖有杯中神圣物，百忧无奈十分何。”眉批：“中寓感慨。”
《天寒晚起引酌咏怀寄许州王尚书汝州李常侍》：“四海故交唯许汝，十年贫健是樊蛮。”眉批：“樊蛮乃佐贫健，公真吞针罗什。”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六
卷前总批：“此卷皆病中作，意境稍萧索，而悬解愈深。”
《病中诗十五首》题下夹批：“开成四年，公年六十八。”
“外形骸而内忘忧恚，先禅观而后顺医治。”眉批：“养心治病法之真谛。”
《别柳枝》：“两枝杨柳小楼中。”眉批：“两枝者，樊蛮也。”
《雪后过集贤裴令公旧宅有感》题上眉批：“晋公以四年三月薨。”
《戏礼经老僧》总批：“一喝直得三日耳聋。”
《春尽日宴罢感事独吟》总批：“据《不能忘情吟》，似樊素将遣复留。据此诗则已遣也。彼盖寓言耳。”
《池上早夏》总批：“病中冷落气象。”
《岭上云》总批：“夫子尚有蓬蓬心也欤？”
《涧中鱼》总批：“公亦未逢乱离耳，若与杜老易地，政恐乐乃不尔。”
《自戏三绝句•心问身》总批：“虽戏论，实含妙谛。”
《题朗之槐亭》：“家酝唯残软半瓶。”眉批：“软半，小半也，字甚新。”
《百日假满少傅官停自喜言怀》：“人言世事何时了，我是人间事了人。”眉批：“一齐放下。”
《赠思黯》总批：“赠牛相诗，多半讽劝。”
《白香山诗后集》卷第十七
《偶吟》：“犹有鲈鱼莼菜兴，来春或拟往江东。”眉批：“兴复不浅。”
《雪夜小饮赠梦得》题下夹批：“会昌元年以前作。”
《斋居偶作》总批：“此殆近绝笔之作，身心得大解脱，满腔都是活泼泼地气象。”
《读道德经》：“子孙委蜕是他人。”眉批：“此乃法身，非四大相也。”
卷末夹批：“戊午八月二十三日点读竟，启超记。”“己巳四月初四日钞讫，启勋记。”
注释：
[1]李剑亮：《梁启超手批〈稼轩词〉的文献价值及批评特色》，《词学》2015年第2期，第120页。
[2]详参中华书局编辑部、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编：《南长街54号梁氏档案》，中华书局，2012年。
[3]梁启超：《致梁启勋》（1918年9月24日），汤志钧、汤仁泽编注《梁启超家书 南长街54号梁氏函札》，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412页。
[4]谢思炜：《白居易诗集校注》卷十六，中华书局，2006年，第881页。
[5]梁启超：《白香山诗集•曲江感秋二首》眉批。
[6]详参钱理群：《论现代新诗与现代旧体诗的关系》，《诗探索》1999年第2期，第97页。
[7]查慎行：《苏诗补注》卷十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集部》第1111册，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234页。
[8]梁启超：《屈原研究》，《饮冰室合集•文集》三九，《饮冰室合集》第三册，中华书局，1989年，第52页。
[9]梁启超：《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饮冰室合集•文集》七，《饮冰室合集》第1册，第4页。
[10]陶菊隐：《蒋百里传》，中华书局，1985年，第52页。
[11]梁启超：《新民说》，《饮冰室合集•专集》，《饮冰室合集》第6册，第5页。
[12]陈寅恪：《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下册审查报告》，《金明馆丛稿二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年，第284-285页。
[13]刘梦溪：《陈寅恪的学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6年，第80页。
[14]梁启超：《情圣杜甫》，《饮冰室合集•文集》三八，《饮冰室合集》第5册，第38页。
作者简介：聂丽娟，中华书局文学编辑室副编审。研究方向：古代文学与古典文献。
原载《文献》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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