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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饱含温度的笔触塑造新时代警察形象公安报告文学创作大家谈

http://www.newdu.com 2019-06-21 人民公安报 武忞 参加讨论

    本期对话,我们和公安作家们一道,就“如何用报告文学更好地展现公安生活,塑造新时代人民警察形象”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谢沁立(主持人,就职于天津市公安局):公安文学作品,历来以其精彩的情节、悬疑的故事、胶着的较量而被读者喜爱。在全国公安队伍中,有很多作者致力于报告文学的创作。其中,李迪的《丹东看守所的故事》、吕铮的《猎狐行动》、初曰春的《断齿》、陈晨的《天柱盲警》等都是上乘之作,对树立警察形象、讲好警察故事、密切警民关系作出了重要贡献。
    如今信息传播途径多样,讲求传播快捷方便,而报告文学的写作,则需要作者放慢节奏深入生活,大家怎么看待报告文学作家的深入生活?
    深入生活必须走进现场
    胡杰(就职于陕西省西安市公安局):采访,就是深入生活,但是采访又可以有不同的程度。比如,随便采访几个当事人,也可以搜集到一些故事。可如果抱着这样的采访态度,能写出《丹东看守所的故事》这样的报告文学吗?李迪老师七赴丹东看守所,与民警同吃同住,与在押人员促膝谈心,这才有了这部长篇报告文学的质感与深度。上次剑兰周刊的诗歌讨论,有人提到了“在现场”概念。对于报告文学写作来说,我认为,一定要“到现场”。除了正襟危坐地采访,还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脚板感受。很多生动的故事、细节,就自然会被捕捉到的。
    沈雪(就职于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公安局):但凡报告文学,离不开人物和事件,人物是最主要的因素。如何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真实形象地展现出来,作家必须深入生活,深刻了解人物的成长经历和工作、生活,去观察去捕捉人物的内心世界。
    郭红(就职于贵阳铁路公安处):深入生活,最根本的基础是走近。走近人物内心、走近事件现场、走近真实的生活。只有走近,才能保证报告文学的真实性、丰富性、文学性和思辨性。
    李阳(就职于河北省冀中公安局):报告文学作家必须深入生活。“报告性”、“新闻性”和“文学性”是报告文学的三要素,而“报告性”和“新闻性”都要求写作者深入生活采访、采风,收集第一手翔实的素材。
    张蓉(就职于上海市公安局):每去采访一次,我都会感叹,生活比想象要丰富生动得多,我们既要坐得住书斋,又要向生活学习。一线民警有火热的生活,我们这些公安文学工作者有责任深入其中,采撷他们生活中的珍珠,把它奉献给广大读者。
    程华(就职于重庆市公安局):我个人的感受是,报告文学必须在真实的基础上具有文学性。要做到真实,就一定要扑下去,走进去。在采访中,一定要避免泛泛提问,要善于提问并交流,打开采访对象的心。简单地说就是一句话:能不能走入其内心?能不能观察到对方的细微和独特之处?这个环节对于文本的真实性、文学性都至关重要。
    李佳(就职于上海市公安局):要写好报告文学,笔头勤只是其一,脚下勤、思考勤,更是必要功夫。
    谢沁立:在做这期讨论的案头工作时,我和李迪老师做了沟通。李迪老师不是警察,却创作了大量优秀公安文学作品,每一部作品都深入人心。他说了一段话,大家也许会受到一些启发。
    李迪老师说,报告文学,不缺报告,但缺文学。很多人不知文学为何物。
    写采访对象是写人,不是英模材料,更不是履历表。什么都想写,按年按月来,成了流水账。见事不见人,甚至事也没写好;
    不感动自己的,别想感动别人。宁肯不写也不凑数;
    不要表扬,不要定论,不要定语一堆,不要高大上。让事情说话。把作者想表扬的话留给读者去体味;
    一个成功的报告文学作品,就两个字:好看!做到不容易!没有泪点,或没有笑点,一定不好看;
    珍惜用字,哪怕少用一个字都好!别怕说不到,怕说得太多太水太烂;
    好的构思,好的语言,生活气息,口语化,是成功的关键;
    如何做到?第一深入,第二深入,第三还是深入。
    沈雪:李迪老师这段话说得很重要:不要表扬,不要定论,不要定语一堆,不要高大上。让事情说话。把作者想表扬的话留给读者去体味。
    报告文学要体现出文学性
    丁晓璐(就职于人民公安报社副刊部):我们在编辑工作中经常碰到这样的问题:很多所谓的报告文学作品,其实就是通讯,报告文学和通讯的主要区别,应当在于它具有文学性。这个文学性究竟应当体现在什么地方?报告文学的真实性和文学性之间的尺度,应当如何把握?
    谢沁立:文学性应该在真实的基础之上。
    丁晓璐:这个是必须的,问题是这个文学性体现在哪里?仅仅是修辞或者文体结构上吗?
    胡杰:李迪老师写西安公安劳模郝世玲的一篇报告文学,把郝世玲多年的工作浓缩到了一天里发生。这有点像电影《敦刻尔克》的表现方式。我觉得,这就是文学性和真实性相结合的一种方式。事儿都是真的,但时间不是真实的。
    沈雪:就文学性而言,我觉得每个作家都有他不同的方式,近期公安作家米可写的一个人物,标题就是“一天”,他用了三个“一天”把主人公的形象全面展现出来了。很精彩。
    蓝茹(就职于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对于公安题材报告文学来说,要避免走入“跳出人物堆积案例”的误区,让本应成为主角的主人翁,成了“案件展示”的串场人,给人留下“只见案事例不见人”的感觉。
    吴明泉(就职于重庆市公安局):对我们公安系统的作者来说,强调文学性是必要的。报告文学的语言应该是文学的语言,应该有一个比较讲究的结构,应有人物、故事、细节。
    李倩(就职于湖南省株洲市公安局):之前给剑兰周刊投稿时,写了同事的故事,但初稿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人物通讯。老师提出了修改意见:要用文学笔法写人物,要有细节。后来和同事各种深入聊,我知道在真实素材的基础上,可以运用灵活的叙事方式进行再加工,文学性既在于修辞与结构,又体现于细节与感染力。
    谢沁立:文学性需要细节的描写。公安作家吕铮曾说,文学的细节肯定不是办案的细节。他认为需要细致描写和大书特书的,应该是人物的细节、心理活动的细节,这些才是作品中的加分项。如果一味“站在公安写公安”,以办案细节博取作品的与众不同,并非是一个好的处理方法。
    朱红梅(就职于长沙铁路公安处):真实细节属于生活细节的提炼,要经得起推敲也找得到对照。作为公安题材报告文学,其细节不应该拘泥于破案手段,还应该包括肖像、语言、情景、物品等方面的刻画,其目的是刻画人物,增强作品的真实感、生动性。通过这些细节的描写,突出体现的是真实的“这一个”,是不可替代的“这一个”。
    张蓉:这里面有一个细节描写和破案手段泄密问题,在我们的创作中肯定不能以泄密手段为代价追求可读性。但要让读者看得懂,我通常会稍微编点故事。就拿一棵树比喻,树根,树干,都必须是真实的,但是小的枝叶和花,可以根据树的品种,当时的季节进行合理生发,而生发的部分在逻辑上必须是真实的。
    李佳:但我觉得,所谓“真实性”更多的是人性的真实、人性的真相,报告文学要能通过书写一些人和事,触及人性和社会内在的东西。
    郭红:个人觉得,好的报告文学,不仅要有近距离的采访体察,有彰显人性光芒和温度的细节,还应该有作者本人的感悟和思辨,从个性个体延伸到对群体共性的思考,这样的作品才是有深度有生命力的。
    穆蕾蕾(就职于陕西省西安市公安局):有人说,《哥德巴赫猜想》是报告文学的天花板,仔细读徐迟这篇文章,和散文没区别,读着很舒服,作者完全没有什么界限,只是文从心起,意随笔至,这也是平素的功夫到了,写啥都得心应手。
    我认为,如何用报告文学塑造新时代警察形象,一是深入他的生活,了解他自身可能都习以为常不以为然的细节,感觉每个个体身上不可复制的独特性。二是共情,对个体命运发展的来龙去脉、形成因素要能够去理解。第三,还是回到作者自身素质永无休止的提高上,如何理解问题,如何认识那些贯穿在每个人生命中的根本性问题,这些,是讨论的前提和根基,否则就是水上画字,瞬间就被晃没了。
    丁晓璐:文学的最大价值在于关注人,关注人性和人物命运。公安工作的职业特点决定了公安民警必须具有特别能够抗打压的性格特点,也决定了他们有着一定共性的命运。公安题材报告文学应当关注的正是这样的内容,如果能够站在这样的视角上去开始写作,作品必定就具有一定的文学成色。文学性从写作的起点开始就在那了,这个是我个人理解的报告文学的文学性。
    要关注那些“小”人物
    谢沁立(本期主持人,就职于天津市公安局):今天说到公安领域报告文学,我特别想提一下辅警,还有警察家属们。警察的故事如数家珍,辅警是公安队伍的重要补充,警嫂、警察子女对公安工作的支持,他们的成长,他们的故事,我们的报告文学作品中是否应该给他们留有一席之地?
    郭红(就职于贵阳铁路公安处):他们本是公安大家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辅警,警属,警娃的心路,更能折射警察群体的悲欢与无悔忠诚。
    胡杰(就职于陕西省西安市公安局):辅警挣钱很少,却和民警一样辛苦,甚至更辛苦。
    丁晓璐(就职于人民公安报社):辅警其实更有写的价值,那种心酸中的坚持更动人。至于怎么取舍,取决于你的价值观,说到底,文学是个价值观问题。
    张蓉(就职于上海市公安局):陈晨写过一篇很棒的辅警的文章,有十多年了,主人公的毕生理想是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后来他因公牺牲,作者帮他PS了一张警察制服照。崔楸立也写过一篇辅警的故事,不过好像是小说,后来也得过奖,故事很感人。
    沈雪(就职于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公安局):电影《无名之辈》里面的小人物,仅仅是为了能够恢复辅警身份,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和努力。
    蓝茹(就职于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有的辅警就是凭着一股热情,不讲待遇,只想与警察一起战斗。我采访中碰到过好几个这样的辅警,而站在辅警的视角看警察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谢沁立: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公安作家在创作报告文学时也应该跳出“就事论事,就人写人”的小圈子,在一种深厚的家国情怀、鲜明的责任担当之下,以小切口折射大主题,在作品中体现出自己的深度思考,也让很多人通过我们的文字了解他们,让他们感到一些温暖。
    报告文学要警惕人物“标签化”
    戴存伟(就职于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报告文学是一种文学创作,但是要避免过度的虚构和创造性想象。之所以部分公安题材的报告文学立不住,很大程度上存在虚构拔高的问题,追求文学性而丧失了报告性。
    谢沁立:当下的公安领域的报告文学作品,有一些仍然没有跳出主人公脸谱化的窠臼,作者还在极尽渲染之能事,甚至以“合理想象”为由,依靠渲染悲苦、比惨煽情,恨不能将所有的人间悲剧集于主人公一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的高大形象。其实,读者并不认可那些刻意拔高的不食人间烟火甚至缺乏正常人情感的“英雄”。
    胡杰:“脸谱化”,其实是来自人为拔高。这是因为作者是带着“拔高”的任务去采访、去写作的。这种情况,在我们公安宣传干部中最为常见。而作为一个作者,角色意识其实是不能太强的。上天给了我们表达真实的权力,为什么要放弃它呢?不进行代言式的写作,用平视而非仰视的角度看我们的采访对象,我们笔下的英雄人物,肯定不会是“脸谱化”的。
    李佳(就职于上海市公安局):我能感觉到,很多写报告文学的人,自己也并不知道什么是报告文学。有很多人问我,报告文学与通讯和简报到底有啥区别。甚至有的人觉得,多写几个故事、把文章写得长一点,就是报告文学了,而这些文章中的人物往往是空洞、脸谱化、千篇一律的。
    蓝茹:报告文学应坚守真实,但真实是多层面的,不能变成单一的表扬稿。一旦“脸谱化”成表扬稿了,就会缺少理性精神和文学艺术性。
    沈雪:一篇好的报告文学,开篇就能吸引你往下读。这报告文学不是小说,任你天马行空发挥你的想象;也不是散文,你可以尽情抒发内心的情感;更不是诗歌,让你激情澎湃。它需要文学性、真实性、艺术性,全方位塑造人物形象,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要有细节、有深度、有高度,要尊重事实,又要有适度的情感抒发。当然,每个人选择的角度不同,叙事的风格不一样,讲出来的故事也就不一样。
    报告文学不只是宣传品
    丁晓璐:有一种看法认为报告文学其实只是一种工具性文体,是宣传品,过了特定的宣传期就歇菜了,所以注定出不了经典作品。但真的是这样吗?
    沈秋伟(就职于浙江省公安厅治安总队):我内心对报告文学是矛盾的,好比我对散文诗的态度一样。诗与散文之间非得整出一个新文体吗?报告文学也一样,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是否得有一个新体裁?非驴非马的骡,总让人觉得基因太孤单。报告文学、散文诗在一定意义上就是文学样式上的骡。我个人认为,报告文学的宣传效果大于文学效果。
    程华(就职于重庆市公安局):我觉得很多作品之所以写成了先进事迹通讯报道,原因一是对报告文学这个文体理解有误。二是采访前功夫做得不够,采访技巧有些欠缺。三是对所有材料没有吃透揉碎,没有做好归纳整合再化整为零的后续工作。
    刘丽(就职于四川省简阳市公安局):报告文学是文学,兼具真实性和文学性。但是,我们很多人在写报告文学的时候往往会落入通讯报道的固有化轨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文学积淀不够,还处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认知阶段。
    朱红梅(就职于长沙铁路公安处):新闻宣传打的是短平快,影响只是集中的、瞬间的。好的报告文学,对全面、真实、深刻、立体反映事件、人物,有着不可或缺的力量和作用。
    李佳:我认为,公安报告文学作者要自觉提高文学认识。对报告文学与通讯报道、宣传简报等的界限要有清醒认识,在书写时,有意识地走文学路线,避免公文式、报道式等程式化思维。同时在构思、文章结构、人物关系设计、演进脉络等方面,引入某些技巧,在坚持真实性还有基础上探索更多可能。
    丁晓璐:报告文学这种文体,真的特别适合用来描写和展现公安生活、公安人物。何建明说过一句话我很赞成:“报告文学”是一种新兴文体,它诞生至今,仍处在流变和成长阶段,需要经历一个不断提升、不断完善的漫长过程。
    张蓉:这次全国公安文联和公安部刑侦局联合做《百佳刑警》采访时,在写作要求上提出要用写小说的方法来写人物,我的理解就是用更多细节,多用动词和名词,用动作和语言而不是单纯用叙述来推动故事发展和人物塑造。这次我采访了两名“百佳刑警”,收获了很多生活细节,收获了很多感动,对自己的小说创作也有很大帮助。
    郭红:说到采访和捕捉细节,想起曾经看过张策同志谈报告文学的一篇文章,里面说他受命去采访一位英模,到了办公室,看到采访对象桌上摆了一本《朦胧诗选》,那一刹那采访的思路也出来了。这个故事很能给人启发。
    沈秋伟:真正能打动人的,是文学语言承载的心灵感动。宣传的功利性太强而文学功力不足的作品,很难打动读者,而且也是很快就会被忘记的。
    苏雨景(就职于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不管是写诗的,还是写报告文学的,要有打破行业壁垒的勇气,要有把类型文学写成经典作品的野心。恕我直言,公安写作者中,让词语说话的人多,让语言说话的人少。特朗斯特罗姆有首诗《自一九七九年三月》是这样说的:
    厌倦了所有带来词的人,词而不是语言/我走入白雪覆盖的岛屿/荒野没有词/空白之页向四方展开/我碰到雪地里麋鹿的蹄迹/是语言而不是词。
    刘丽:对,文学语言和生活语言不能完全画等号。
    吴明泉(就职于重庆市公安局):如果说我们的表达还不够理想,既是对这一文体认识不够的问题,更是文学修养的问题。
    谢沁立:感谢大家提供的真知灼见。公安生活给公安作家提供了丰富的鲜活题材和无限的创作空间,我们有责任、有义务通过报告文学这种体裁,走得更远,想得更深,写得更实,以自己饱含温度的笔触为全国公安这支可敬可亲的队伍增添新的文化自信。
    我们与文学有约,文学与我们相伴。聊天暂告一段落,但我们的学习和讨论还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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