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欲来相问讯下一句(一)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原文: 寄李儋元锡 作者:韦应物 朝代:唐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译文: 去年那花开时节我们依依惜别,如今花开时节我们分别已一年。 世事渺茫自我的命运怎能预料,只有黯然的春愁让我孤枕难眠。 多病的身躯让我想归隐田园间,看着流亡的百姓愧对国家俸禄。 早听说你将要来此地与我相见,我倒西楼眺望几度看到明月圆。 读《寄李儋元锡》有感:(二) 春天,独自倚楼,如果心境恬淡,窗外的世界就是风轻云淡、草长莺飞;如果心境寥落,窗外的世界就是大地沉默、草木无声。其实,春天虽有落花时节的悲伤,让人不愿面对,但是更多时候,这个季节总是明媚而晴朗的。细雨沾衣、闲花落地,春天的细节原本是这样写意的。遥遥看去,在春天的高楼上伫立着许多人,有人琴书相伴,有人诗酒相酬;有人望极春愁,有人尝尽寂寞。 帘外的世界,无论是春江水暖,还是杨柳依依;无论是斜风细雨,还是芳草萎萎,总有人记得,总有人遗忘。这个世界,总有人徘徊在春草之间,总有人伫立在长桥之上;总有人欢笑在春花之前,总有人怅惘在云天之下。再明媚的春天,也不能让所有人的心田花事纵横。那些孤寂凄凉的人,穿过春天的街道,也很难看到日光倾城。 那个春天的韦应物,看到了百花鲜妍,却不能走入花间,与云下的春天深情相拥。他只能伫立在高楼上,看繁花逐眼、春风验荡。他甚至很难在漫长的春夜里睡去,许多事萦绕在心头,愁思剪不断、理还乱,于是窗外的春天也就黯淡无光,仿佛东风从未来过。 这已经是唐德宗兴元元年的春天。前一年初夏,韦应物由尚书省比部员外郎调任滁州刺史。很显然,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过得很不痛快。因为心绪不宁,无论是夏日的莲荷,还是秋日的斜阳;无论是冬日的飞雪,还是春日的百花,都只是过眼云烟,无法让他欢喜起来。无论是谁,心事黯淡的时候,万物皆黯淡。 韦应物出生于长安。十五岁起以三卫郎为唐玄宗近侍,出入宫闹,扈从游幸。早年豪纵不羁,横行乡里,乡人无不痛心疾首。安史之乱的时候,玄宗奔蜀,他流落失职,开始立志读书,少私寡欲,常常焚香扫地而坐。唐代宗广德至德宗贞元间,先后为洛阳丞、京兆府功曹参军、鄂县令、比部员外郎、滁州和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苏州刺史。 在滁州的日子,韦应物眼中的大唐是这副模样:朝政紊乱、军阀嚣张、国家衰弱、民生凋敝。不久前的冬天,长安发生了朱叛乱,称帝号秦,唐德宗仓皇出逃,直到第二年五月才收复长安。在此期间,韦应物曾派人北上探听消息。到写此诗时,探者还没有回滁州。可想而知,此时的韦应物心中是何等焦虑。 如果不是琐事萦怀,他不会那样惆怅不断、落寞不止。但是没办法,身为朝廷之人,就当心系天下,这是他的信仰。他不能让自己放下所有,飘然天地之外。所以,即使是在绚烂的春天,他也仍旧愁思满怀。因为这愁思,他希望自己的好友能从远方赶来,给他些许问候。 李儋,字元锡,是韦应物的诗交好友,当时任殿中侍御史,在长安与韦应物分别后,曾托人问候。可是他们之间毕竟隔得很远,韦应物等了很久,等到东风来了、江水暖了、百花开了,故人还是没有来。所以,他只能倚着高楼写诗,将所有心事放在诗句里。 永远都是这样,时光比我们的脚步快得多。我们还没有看遍春花,却已是落花时节;我们还没有走过天涯,却已是老去之时。相逢的时候,我们都说来日方长,其实来日不过是彷徨无计的烟雨红尘,不过是半抹残阳的山外之山。倏然之间,人成各,今非昨;倏然之间,春如旧,人空瘦。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曾在百花盛开的日子里相逢,却又默然离别;可是如今,花事依旧绚烂,人却各在两处。时光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就流过了沙洲,不经意间就送走了云月。若非如此,崔护也无须站在都城南庄的春天里,看满目桃花,叹息人面不知何处;若非如此,黛玉也无须在花事终了的时候,看落花成冢,害怕春尽红颜老。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许多人眼中,春天就是这样。只是一载光阴,就可以物是人非;只是几番花落,就能人各天涯。再次走入春天,纵然还记得当年伴我们把酒东风游遍芳从的那些人,却也只能茫然回忆。时光已将我们隔得很远,远得没了消息。花开花落,或许只是瞬间,却能让我们的世界变得荒芜。 世事难料,只这四个字,就足以让我们惆怅到永远了。这个春天染柳烟浓,下个春天吹梅笛怨;这个黄昏淡云微雨,下个黄昏烟云暗淡。人生途中,谁也不知道下个路口到底是烟雨还是残阳。无论你多么不愿意,该来的风雨总会来,该去的欢笑总会去。人生其实就是,当你驻足在某个地方看风景,你其实已在风景里随着落花流水,去了远方。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若能这样恬淡,当然可以笑看风轻云淡。可是纵观千古人间,有几人能够修炼到这样的境界,有几人能够在不断变幻的人间宠辱不惊?真实的情况是,即使是面对天高云淡、柳暗花明,也总有人彷徨、总有人落寞。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