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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王占黑、沈大成对谈 “现实太有趣了,我们还需要小说干什么?”

http://www.newdu.com 2019-01-20 文学报 金莹 参加讨论

    
    王占黑(左)和沈大成
    “现实太有趣了,我们还需要小说干什么?”在当下的写作中,无论哪一个年龄段的作家,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当现实足够离奇,甚至超越想象、文学,尤其小说,和现实构成了怎样的关系?当我们把文学现实联系在一起时,文学指向了何处?在理解文学和现实的关系时,青年写作者与他们的前辈又有何不同?五彩斑斓的街道英雄和魔幻想象中奔驰的边缘人,在当下现实语境中,青年作家书写日常与幻想的边界是否已逐渐消弭?近日,在“宝珀·理想国青年作家论坛”上海站的活动上,“90后”作家王占黑和“70后”作家沈大成分别从自身的写作出发,以“在日常与幻想之间——青年写作者的‘现实主义’”为主题进行对谈。
    作为近年来备受瞩目的青年写作者,王占黑和沈大成都进入了首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的最终评选。在首部短篇小说集《空响炮》中,王占黑为自小成长的老社区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描绘了一幅“英雄图谱”:棋牌室里为下家拔刀相助而打架的保安;老人病院里一起偷偷喝酒、约定一道死的老人;为女儿的婚礼准备好漂亮衣服却得知女儿不打算办婚宴的母亲……并最终摘得桂冠。评委们形容:“‘90后’年轻作家努力衔接和延续自契诃夫、沈从文以来的写实主义传统,朴实、自然,方言入文,依靠细节推进小说,写城市平民的现状,但不哀其不幸,也不怒其不争。”
    “现实生活跟文学文本之间的关系,大致可以当成醒时和睡时的关系。”王占黑表示。“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会做梦,而这个梦,可能是由日常生活、一段久远的记忆、潜意识向往的生活等元素在梦境里的随意组合。对现实题材的处理也是如此,大千世界中有那么多的素材,有千千万万个细节可以去截取。但截取时会如何组合、会成为什么样子,是像梦一样不确定的。而且,越混乱的组合越有可能迸发亮点。而这个组合,在写的时候也是混沌的,写作并不是越来越清醒,反而可能是越来越深入到混沌中,那时,现实就会因为某种你不曾预料的组合变得更加不一样。当这个感受被呈现出来成为一种景观时,可能会和真实的、当下的生活样态形成一种很有意思的对照,就像哈哈镜或者万花筒,或者是一个水潭外面的人和水潭里的影子的关系。”在她看来,生活远比文本广阔辽远。“文学本身不是必须和现实生活挂钩,生活那么广阔,当它被限定成文本时,是把大的东西看狭窄了。事情发生时,去关注事情本身,比去想象它能不能成为一个文本,要重要得多。
    “在现实隔壁造世界”的沈大成,则将虚构视为对现实做出的一个回应。在短篇小说集《屡次想起的人》中,赏金猎人子承父业,开了一间捉拿享乐年代遗兽“睡不着”的工作室;永远不会死的理发师流徙于大陆之间,精心烹调着各式头发做成的餐点;还有后颈有旋钮的人、自愿分裂成两个新人的女人、抓娃娃的年轻男子、可以折叠一切的国度、胸口长了口袋的少年、想要去擦世界的擦窗工……“这些被屡次想起的人,大多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怪,背负着各式各样的遗憾,经受着刚好受得起的折磨,生活在或许窄小却恰好可以容身的地方。建城邦、造新人,用语言去配平一个又一个的社会方程式。”
    在沈大成看来,即使现实生活的“虚构”能力超越了写作者,虚构仍然拥有独一无二的力量。“上世纪50年代,美国漫画杂志协会成立了一个漫画审议局,颁布了很多创作禁令,包括不能在虚构中美化犯罪,浪漫故事必须要强调家庭的价值和婚姻和神圣性等条例。这种表面上净化漫画创作的禁令,实际上限制了漫画创作。漫威就在自己的漫威宇宙里创造了一个虚构的漫画审议局,讽刺漫画审议局。
    我觉得,这就是虚构的力量,可以对现实问题做出一个回应。”她说。“如果我写很‘假’的故事,那么,是不是‘假’的逻辑越完整,事件越成熟,它就越能够反过来装下一个真的世界,越能够包容真实世界中的问题?我可以在虚构中平等地和现实生活去讨论这个问题,甚至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在一个新的界限中为现实中的问题指明一个解决方案。所以,我觉得虚构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明显地,与来自宏大叙事时代的前辈作家们相比,对于青年写作者而言,写作是一种更个人、更自我,也更自由和更真实的选择。以现实主义记录大时代,为微小者立言,对抗现实的不满足,继承文学传统,书写自由与信念……这些被记录在文学史里的宏大理想,并没有镌刻在他们的创作初衷里,即使有意无意地,他们在一个个由冲动或无意识开始的写作中逐渐露出了锋芒。这或许和他们的年龄有关,也与不可阻挡的时代发展潮流有关。而文学,只是我们观察并表现世界的其中一种方式。王占黑说:“我最开始写小说,不是想要写,而是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能够记录或者梳理我从小最熟悉的环境、群体,包括我自己的成长道路。我选择了写小说,而没有选择拍纪录片、或者拍电影、写剧本、做乐队、绘画,是选择了我当时想到的可能比较擅长的方式。但未来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关注城市,关注城市中的人、空间的改变,是不确定的。如果没有文字的创作冲动了,我就会去找别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我觉得,如果从宏观的文学史的角度来说,我没法做所谓的添砖加瓦的事情,但是,写作对我而言就是从零开始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是加在我自己身上,小说所能产生的东西,会真实地反馈到我自己的身上。”
    “我不觉得我要去承担时代使命,也不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而且我不是学院派,没有很多文学理论去谈论小说创作,我是一个小职员。我的创作很多来自自己的直觉和审美。那种大的问题,如果你不去考虑它,它也就不来烦你了。对我自己来说,抓紧有限的生命去写作是最紧要的事情,不管这个时代是黄金还是白银,我只想成为一个有可取之处的写作者,只要是有可取之处就很满意,就可以了。”沈大成说。
    而现实,有色彩、味道、温度的现实,可感可见可触可思的现实,依然是热爱生活(不仅仅是热爱文学)的人们的力量源泉。“近十年来,人们对现实生活的感知,很多来自非实体的物件,来自从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上获得的新闻信息,来自游戏,来自电视剧,来自一些不是人们可以真实进入的世界,不是你可以亲手触摸的东西。但我每天的活头和刺激来自我对外界实质的感知,比如,我每天需要看一些人,看一些街上的东西,看一些草木,这种看来看去能够保持我对日常生活的一种新鲜和好奇,在你和一个非常广大的、不确定的世界的接触中,把自己随时随地可能僵化的某一部分调动起来。”王占黑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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