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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玄对谈舒晋瑜:我的文学从围棋开始

http://www.newdu.com 2018-11-16 收获(微信公众号) 吴玄舒晋瑜 参加讨论

    
    吴玄 浙江温州人,1966年生。主要作品有《陌生人》、《玄白》、《西地》、《发廊》、《谁的身体》等。长篇小说《陌生人》被认为是中国后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塑造了中国的一个新的文学形象。
    吴玄现居杭州,《西湖》文学杂志主编。
    舒晋瑜: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围棋的?是自学成才?还是有名师指点?
    吴玄:我学棋晚,24岁才开始学棋,当时,刚生了个女儿,老婆学过一点围棋,坐月子无聊,就教我下棋消遣。不过,她第二盘就输了,老婆的棋艺大概算不上名师吧,后来也没有名师指点过,一直是下着玩儿,因为贪玩,就比那些勤奋写作的人强那么一点点。
    舒晋瑜:刚开始下围棋的时候,是什么状态?着迷吗?
    吴玄:非常着迷,而且上瘾,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一天不下棋,就受不了,甚至于无法忍受,那个瘾,这世上没什么东西可以比,如果有,我估计只有毒品吧,不过,我没吸过毒,围棋就是我的毒品吧。
    舒晋瑜:围棋给您带来了什么?关于围棋,您总结出怎样的经验?
    吴玄:24岁之后,好像我的人生就被围棋占领了,我的时间多半用在了下棋上,有一个成语叫“玩物丧志”,我就是那个玩物丧志的人。看见围棋,我会忘乎所以,除了围棋,好像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围棋在古代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坐隐”,这是否就是坐隐的意思?坐隐似乎是古人追求的一种人生境界,但是,坐久了,隐久了,人也就消失了,没了,人生是空的。我觉着围棋是一件消解欲望解构人生的玩物,这么多年来,好像是我在下棋,我在玩,可是,猛一回头,才发现,其实是围棋在下我,在玩我,我的人生已经快被玩完了。我是否因此就要劝诫大家远离围棋,就像远离毒品那样远离围棋。好像也不能这样说,我的意思只是围棋太有魅力,你小心点儿玩就是了。
    舒晋瑜:历朝历代都有喜欢围棋的文化名人,留下了很多有关围棋的名篇佳作,围棋在很多经典著作中也时有出现,您有关于围棋的作品吗?您认为围棋和文学之间有关系吗?如果有,是怎样的关系?
    吴玄:我写过一个关于围棋的中篇小说《玄白》,是上个世纪的1992年,不像现在,可以足不出户,上网下棋,那时想找个人下棋并不那么容易,手痒了,我就写围棋小说,用虚构来满足棋瘾。这个小说在抽屉里放了八年,直到2000年才发表,在当年度算是有影响的,几个小说选刊和年度小说选本都选了,我作为一个写小说的,开始被人关注,也算是我的成名作吧。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原来我的文学是从围棋开始的。你说围棋和文学有没有关系?就我而言,是有关系,但实际上不一定有关系,得看文化传统,比如西方的文学就没关系,西方有文学,但没有围棋,这证明文学和围棋可以没有关系,但是在东方,特别是中国,围棋和文学就有关系了,围棋的历史似乎比文学的历史还要长,关于围棋的神话和传说都特别文学,譬如“烂柯”。就是说围棋很早就进入文学的视野了,如果把历代关于围棋的文学梳理一遍,大概可以写一本围棋文学史专著。围棋确实是一款永恒的游戏,它抽象,虚幻,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文本,一局棋,从无到有,似乎有道,隐藏着宇宙从诞生到结束的真相,这样的东西实在太适合文人去探究了,而且可以让自己隐遁其中。围棋和文学,对于一个人或者一种文化,看上去是和谐的,共生的,但是,我还是觉着它们其实是相悖相反的,文学是增加欲望的,而围棋,我说过,是消解欲望的。一个人,同时喜欢这两种东西,大概这就是人生吧。
    舒晋瑜:回过头来再谈谈您的创作,从《玄白》《西地》开始被文坛关注,您的创作经历了怎样的过程?
    吴玄:在我的写作中,《玄白》是一个孤本,这是一个向围棋、向痴与静的状态致敬的作品。在此之前和之后,我都是倾向于先锋写作的,还是用围棋语言来描述吧,我就像那位观棋的樵夫,棋下完了,我下山了,时间太残酷了,我与这个世界整整相差了一千年。现在,所有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与我无关的,乃至我是否是我,也成了问题。这就是我后来的长篇小说《陌生人》。
    舒晋瑜:曾有评论家认为,《西湖》分散了您的创作精力,甚至为您感到遗憾,您觉得呢?如果专职创作,是否能够有更多的佳 作问世?
    吴玄:办文学刊物,对某些作家,譬如我,可能真的是灾难,办杂志分散的不只是时间和精力,最要命的是它在内部消解你的写作欲望和发表欲望,当编辑久了,很多人都是懒得写的,像《收获》的程永新,我觉着也是这样,他一点也不缺小说才能,我看过他的《一个人的文学史》,里面写作家,随便几笔,人物就活了,活灵活现了,那是小说大家才有的能力。假设一下,如果当年程永新和余华角色倒一下,结果将会怎样呢?
    舒晋瑜:您愿意如何评价自己的创作?在您的创作理念中,怎样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吴玄:因为下棋,或者说因为懒,我的作品数量不多,我还是一个未完成的作家吧。待我有更多作品的时候,我再评价自己。我以为有创造性的对文学有贡献的作品才是好作品。就像围棋,现在所有的棋手都在模仿ai,让人没兴趣看棋,让人怀念武宫正树那样的棋,宇宙流。
    (本文即将发表于《中华读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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