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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构建“寓言论批评”——我的一点学与思(4)

http://www.newdu.com 2018-10-10 《民族艺术》 周志强 参加讨论

    四、寓言与名词帝
    显然,本雅明的思想启发我们可以在森严壁垒的、整饬的资本主义图景里面找到批判美学的入口和重新构建未来的向往。也正因如此,文化批评有理由趋向于救赎的渴望:即用文学的政治批评对抗资本主义世界。一方面,紧急状态置身于普通的生活之中,另一方面,任何普通的生活现象,尤其是文化现象,就立刻变成了紧急状态的不同的形式。而这正是寓言论批评的现实基础。
    换一个角度说,卢卡奇所说的物化的世界,构造创生寓言批评的现实基础。现代社会是双重叙事的社会:一方面是伟大的创造,另一方面是伟大的破坏;于是,现代社会一方面乃是马克思所说的那种剥削和压迫,另一方面则是用(商品)文化的形式为不存在这种压迫和剥削做辩护。拜物教的诞生,证明了这样一种现代社会文化与现实之间的“寓言性关系”:任何事物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个样子,因为拜物教的文化在扭曲、改造和伪装现实。(11)
    卢卡奇说:
    笼罩在资本主义社会一切现象上的拜物教假象成功地掩盖了现实,而且被掩盖的不仅是现象的历史的,即过渡的、暂时的性质。这种掩盖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环境,尤其是经济范畴,以对象性形式直接地和必然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对象性形式掩盖和它们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范畴这一事实。它们表现为物和物之间的关系。(12)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理解卢卡奇所说的“物化”:所谓“物化”,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去危机化”,或者说“去紧急状态趋势”。由此,卢卡奇提醒我们,现代社会本身就在生产一种可耻的寓言:你不能从你自身的现实处境来理解你的生活,而需要引入生活之外的意义——美轮美奂的城市、浪漫沉浸的爱情、温情脉脉的慈爱与无限宽容的宗教来阐释自己的生活。
    “寓言”乃是这样一种文本结构:其内部的意义需要借助于外部的意义来“拯救”。整个资本主义文化的特点,乃是来自抽象空间里的神圣意义“拯救”琐碎无聊空白同质的真实生活。寓言的时代自然需要寓言的批评。
    简单说,面对寓言式的现代文化生产逻辑,我们需要构建一种“新型寓言”来代替这种“旧寓言”,即用马克思主义的乌托邦代替文化生产中的异托邦,用创造新的社会的勇气来代替温情浪漫的文化生产的妥协和虚弱,用召唤起来的危机意识来代替被装饰起来的文化奇观,总之,用来自解放意识的总体性寓言,代替源于压抑和遏制的诡辩寓言。
    那么怎么构建这种关于危机意识的文化批评寓言呢?
    我的策略就是“概念”。
    我亦师亦友的同事王志耕教授鼓励我,不妨学习一下齐泽克,通过发明富有冲击力的概念形成理论的力量。他的提醒,让我重新反思了这几年我不断创造新概念的价值和意义:只有通过植根于一个时代的精神状况,创造富有冲击力的概念,才能把人们“带离”每个人所处的“安然自得”,才能摆脱“常识围困”,然后构造一个新的理解世界和未来的寓言。这不就是我的文化批评的特点吗?
    简言之,只有“概念”,一种在到处是油盐酱醋茶的物质化生活里,可以创造抽象的形而上冲动的东西,才能把我们习以为常的经验爆炸成可以重组的意义。
    所以,寓言论批评,也可以看作是通过概念的爆发力将人们从具体的生活经验里拖拽出来的方式。每一次词语的发明,都是一次击碎同质化历史意识的过程,也是一次为当下的生活打开外部之门的行动。
    我的博士生陈琰娇于是叫我“名词帝”。
    这几年来,我发明了一系列的概念,也算是不辜负这个“名词帝”的称号吧。“傻乐主义”“声音政治”“伦理退化症”“怨恨社会”“都市新伦理”“私通机制”“新穷人困境”“青春恋物癖”“多语性失语症”“叙事阉割”“唯美主义的耳朵”“卑恋情结”“现代主义的现实主义”“嘻剧”“解放性压抑”“伪经验”“现代性跳转”……
    在2014年的一篇文章中,我用“文化批评的政治想象力”来总结了这种寓言论批评的品格和策略。即概念的创生,乃是建基于辩证意象的想象力、社会学的想象力和乌托邦的想象力的基础之上的文化行动。学术界也许需要稳定的术语来界定或限定自己的研究,而文化批评所面对的现代文化生产,却需要丰富多姿的新词语来赋予其另外的意义。我们并没有生活在陈旧了无新意的文化经验中,于是,我们也需要新的概念来创造这个时代的“概念星丛”,为人们谋划新的认识的星空图谱。
    “用寓言的批评视野来看待世界”,文化批评正在确立这样的一种认识范式。我希望用这种范式来重新反思反映论与审美论的批评,并批评学科化的和学院派的批评的去政治化倾向。
    所以,寓言论批评致力于重新拯救“潜伏”在我们日常生活经验里的解放意义,并通过这种拯救,重新唤起对于未来的希冀。我提出,文化批评要有政治想象力,这种想象力就是敢于相信更加美好的未来的乌托邦冲动的能力,一种借助于这种想象来辩证分析现实的认识能力,也就能够在个人的处境中寓言性地发现整个历史的秘密的能力。
    简单说,文化批评作为一种寓言论批评,不是为了批评,而是为了召唤;不是为了理解和阐释这个时代,而是为了想象另一种未来;不是鼓励简单地付之于行动的反抗和抵制,而是鼓励历史性地思考我们结构性的生活困境。
    将我们的生活变成历史处境的寓言,并召唤危机意识以抵制物化意识,重新确立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议题,应该就是我所说的寓言论批评的核心。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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