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王觉斯题签宋拓本。 二、北京图书馆藏归安吴云旧藏宋拓本,有张照、毛怀、何绍基、吴讓之、莫友芝、许乃钊、李鸿裔等人题记。 三、张叔未旧藏本,此本缺额,拓也稍晚,有正书局有石印本。 四、瞿良士旧藏宋拓本,有龚自珍跋,商务印书馆曾以金属版影印。此外闻上海图书馆有藏本,未见。 五、一九三五年江西集古山房印欧阳辅泰题为北宋精拓,实翻刻本。 上述诸版本,除去集古山房石印翻刻本外,无论从拓制时间先后,还是拓本墨色来分析,均以上海图书馆藏宋拓本为最佳。 此碑记载了唐朝茅山此阳观道士李含光一生行实。李玄靖(六八三——七六九),字含光,本姓弘,因避高宗太子李弘讳,故改为李姓。他是神仙道教上清派陶弘景五代传人,颇获玄宗嘉许,是当时朝野上下信徒最多的著名道士。李玄靖本人也精通书法,颜真卿在《李玄靖碑》中说他“颇工篆籀,而隶书尤妙”。在唐朝,佛道中人均极精书法,此为抄写经卷和游艺之需要,故而佛道二系书法蔚为大观,并与俗世书家多有往来。道家善书者还有如太清宫道士卢玄卿,权德舆《太宗飞白书答诏记》称“工为篆隶八分诸书,具其家法。”又有鱼又玄、梁元一,《宣和书谱》卷十谓:“(道士鱼又玄)工行书,得王羲之笔意,而清劲不堕世俗之习,飘然有仙风道骨,可以想见其人。“卷五评之曰:”(道士梁元一)尤喜翰墨,初慕钟、王楷法,久而出入规矩之外。然其法严,其气逸,其格清……观其书《太上内景经》,作小楷法而体兼丛善,乃知游方之外者,非世习之所能及也。”李、盧、鱼、梁四人,虽名高千载,深得后民敬仰,然元一纸片石留世,终令人扼腕(见朱关田著《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我们今天只能从柳识的文章中去一窥李玄靖之风采了。 张从申,唐吴郡人,擢进士第,尝官大量司直检校礼部郎中,书学二王。凡其书碑,李阳冰多为题额,书名益高。唐窦《述书赋·下》窦蒙注云:“从申志业精绝,工正行书,握管用笔,其于结字紧密,近古所无。恨历览不多,闻见遂寡。”唐吕总《续书评》谓从申真、行书“远近称美,独步江外”。宋朱长文《续书断》卷下列其书入能品,宋黄伯思《东观余论》云:“从申书虽学右军(王羲之),其源出于大令(王献之),笔意与李北海(李邕)同科,名重一时,宜不虚得,但所短者,抑扬低昂太过,又真不及行耳。然唐人而有晋韵,殊可嘉尚。”明项穆《书法雅言·正奇》谓从申“笔气绝似北海”。明冯班《钝吟书要》云:“张书古甚,拙处人不知其妙。”清梁巘《评书帖》谓张从申“开张本大令,遒紧本率更(欧阳询),然书多生硬,不及北海劲健中饶柔和”。清朱履贞《书学捷要》卷下评其书为“笔画沈峭,风格萧疏”。传世书迹有《李玄靖碑》、《王师乾神道碑》、《慎律师碑》、《改修吴延陵季子庙碑》、《铜牙镇福兴寺碑》。弟从师、从义、从约并工书,时人称“张氏四龙”(见梁披云著《中国书法大辞典》张从申条目)。张氏书法承袭右军书风,观此碑书法,用笔爽利、遵劲,结构得《集王书圣教序》,所谓“右军风规,下笔斯在”,正合此碑。 此碑笔意虽出自《圣教序》,然云其柔美三分,增其简劲三分。所谓干净利落,笔短意长,起落笔之处求之以方,以得遒逸之气,显得峻劲严整,古拙雄健,有“画能如金发之割净,白始如玉尺之量齐”(清笪重光《书筏》)之妙。体稍疏隽,曲折顿宕,方峻中寓圆柔,严整中现婉丽,甚有欧阳询遗意。此碑前半段写得拘谨而后半段则已放开,更有开合变化之妙。 唐代书法无论在笔意、笔法以及形体结构上都是一个大整理的时期,是对前朝繁冗芜杂的书法内在因素的再厘定,从楷法上说,欧阳询无论在字体、笔法、结构上都是对北碑正书的雅化和整饬化。同样,张从申也是从行书角度以《集王圣教序》做同样工作,但没有取得特别的成功。惟颜真卿从篆法入手来改造行书,别创一格,终于臻达中国行书的又一高峰,这只能说是书家在识见和取法上的不同导致了不同的结果。今上海图书馆将此宋拓佳本首次面世,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出版,不啻是嘉惠书法界的一大好事,我们可以从此善本中,揣摩到先人在结字用笔中的独到之妙。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