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中国最深层文化情怀 人民文艺的表现主体和接受主体是人民,人民文艺的评判主体也是人民。这里的人民是带着鲜明精神印记和思想图谱,在漫长的五千年文明史中一路浩歌的中国人民,也是在传统与现代不断裂变的剧烈阵痛中一路跋涉的中国人民。特定的历史文化与现实境遇,镌刻了中国人民特有的表情与灵魂,也不断激荡着中国人民最深层的文化心河。故而,人民文艺必然是彰显中国最深层文化情怀的民族文艺。 这里所言的最深层的文化情怀,并不仅仅指中国风土与中国叙事前提下形式主义的文化自觉,更多是指一种无处不在的文化土壤,或以整体性的生活方式表达出来的、具有中国形貌和中国生气的鲜活文化气息。而且,这种最深层的文化情怀往往通过群体意义的文化秩序、个人意义的人格气节,以及精神意义上的乡愁意识反映出来。优秀的人民文艺莫不是对这种深层文化情怀的彰显。 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以深邃的目光透视清末以来一个关中乡村半个多世纪的时代风云,以沧桑的笔墨冷峻地抚摸了传统文化的温润与寒冷,通过白嘉轩这一高度骨感的典型形象,圆融地再现了传统文化与民众的内在呼应及其历史性的紧张关系,让我们深度体味到文化塑形的巨大力量。铁凝的长篇小说《笨花》以向喜的坎坷一生为叙述线索,勾连起冀中地区这个自给自足的生活家园,恬静的黄昏,嬉闹的窝棚,繁盛的集市,处处流淌着文化的暖意。尤其是向喜面对乱世的内敛与隐忍,以及在道义受到挑战时的舍生取义,让我们近距离地触摸到民族人格的边界与底色。 贾平凹的长篇小说《秦腔》则从秦腔这一关中文化的精神标识入手,通过夏天义、夏天智两个最富有乡村文化秩序言说权的形象,精微地叙写了在现代化浪潮的裹挟之下传统乡村文化日益败落的惨淡一幕。特别是夏天智临死前脸上扣放的秦腔脸谱,不但揭示了现代社会演进过程中的无端与无序,更以挽歌的形式凄怆地唤醒了整个民族集体的文化乡愁。为此,甄别人民文艺的尺度,不能仅仅考量文本的民族形式和叙事技巧,更重要的是考量文本是否激活了民众沉睡的文化身份与文化记忆,并有在此基础上的省思与重铸。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