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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读唐诗》读书笔记2500字

http://www.newdu.com 2018-02-27 互联网 佚名 参加讨论

    谁现在还会读唐诗?想一想,心里有些吃惊,似乎只有中文系的部分学生和牙牙学语的孩童。这当然也是现实的需要,它实在不能带来什么经济效益。当下显然不是一个读诗的时代。读诗既没有时间和心情,也不能改善生存环境。
    但是在生活中,我们却需要一些诗歌的味道。比如,当有一天面对青山碧水时,我们往往兴奋起来得手舞足蹈,急切地想表达点什么,却似乎只能在“啊啊”声中悻悻地放下手臂。当我们在觥筹交错之间,想文雅一下生活时,却只能词不达意地说着各种说辞或各类段子,请对方下酒。第一个场景很静美,第二个场景很热闹,诗似乎都不能与之相融。但在唐代,诗充盈于生活的各种场景,那时的诗人面对美景可以吟诵抒发,面对美酒可以高唱豪饮。
    这么说,你会说,那是在唐代呀,现在怎么可以!唐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蒋勋说,唐朝就像汉文化一个短暂的度假期,是一次露营。但我们对那样的露营岂能无动于衷?唐朝是一次短暂的出走,唐诗里的灿烂与华美让我们感动和嫉妒。我们期望“梦回唐朝”。那么,怎么回去?
    蒋勋告诉我们,要读点唐诗。因为,唐诗是一粒珍珠,值得我们关注和珍惜。蒋勋说,魏晋南北朝的三百年,有很多文学实验,这些实验是在为一个大时代的到来做准备,准备文字,准备声音,准备诗的韵律与结构,这个过程就是琢磨“唐诗”这颗珍珠的过程。唐代是诗的盛世,经过几百年“水到渠成”的积累准备,唐诗绽放出灿烂与华美的气质,那么多诗人像彼此有约定一样同时诞生,欣然相携着来赴诗的盛会。
    蒋勋是怎么来读唐诗的呢?他先讲“大唐盛世”,有了真正的“盛、大”,唐朝才是一场精彩的戏,那么多诗人才能在这个舞台上留下自己的传奇,并共同奏响一部空前绝后的交响乐。蒋勋讲的第一首诗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这首诗里,他认为应将题目中的五个汉字分解开来,即春天不必用来形容江水,花朵、月亮不必形容夜晚,“春、江、花、月、夜”是知己,也是陌路,偶然相逢,又各自离去。在分析了每句诗的含义后,蒋勋说,这首诗从“用字、用句到哲学思想与文字的华美,都到了完美的境地”,这其实不是张若虚个人才气的表现,而是时代的水到渠成。没有魏晋时期的清谈,没有“四六骈文”的练习,就不会产生拥有这样胸怀与气度的诗人,也不会产生具有如此明显宇宙意识的“孤篇”巨制。
    宇宙意识在唐代被诗人们凸显出来,因此唐诗展现出宏大的格局。这是因为,唐代的诗人总是在跟月亮、太阳、山川对话,他们的生命都被放大到巨大的空间中。也因此,他们才会吟诵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独空运,描绘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浩茫苍凉,发出“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千古之问……
    在蒋勋的唐诗讲解中,他多次提到“农业伦理”,并不断说唐代如何冲破农业伦理。什么是农业伦理?简单地说,就是日常的生活规矩,应该怎么着,不该怎么着。唐代是出走的露营,不怎么遵循这个伦理。与“农业伦理”对应的,似乎是出走与清狂。在唐代,它显现为“贵游文学”,继承着南朝王谢子弟的传统,显示出豪华、奢侈的风尚,对青春、豪气、挥霍等等进行直接的歌颂。这也构成了唐诗的主体精神。王维的《洛阳女儿行》、李白的《将进酒》都有对挥霍无度的歌颂。
    在讲到唐代最伟大的两位诗人李白、杜甫时,蒋勋谈到,“在中国的整个思想极度成熟,文学达到登峰的时刻,李白体现了老庄思想的最高完成,杜甫体现了孔孟哲学的最高完成”,两人同时分享了大唐盛世的诗歌高峰,李白是诗仙,才气横溢,不遵守人间的规则;杜甫是诗圣,在群体的生活中进行自我锤炼,承担起知识分子对家国的使命与责任。蒋勋认为,每一个生命都有两个部分:像李白一样对个体生命完成的追寻,因之放歌山林;像杜甫一样回到尘世间,对最卑微的生命充满同情与悲悯。我们一千多年来对两人优劣的讨论,是一个很大的精神浪费,因为文学的美不是生命的窄化,而是让之开阔。
    唐朝的诗人除过具有宇宙意识,反抗农业伦理外,还具有深沉的担当意识。这之间大概有一个过程,先是有宏大的气象,指天问地,高歌豪饮;但等到“渔阳鼙鼓动地来”,平静的繁华生活被打破,更多的诗人开始记录社会底层被政策体制压迫的苦难状态。杜甫在颠沛流离的逃亡流浪中,放下长安水边的丽人(《丽人行》),开始关注兵车(《兵车行》),描绘官吏(《石壕吏》《新安吏》《潼关吏》),埋怨秋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文学带来的压力,留着整个历史当中,变成一种良心。
    杜甫介入现实的巨大努力,被白居易、元稹等人很好地继承起来。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出于一种自觉,发起古文运动,希望文学能够走向非常浅白的道路,与社会改革结合起来。我们年轻的时候可能对“文以载道”反感,觉得里面是八股教条,但成年后,会逐渐觉得这种反省和批判的动人。白居易认为文学的格律、形式、文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如果不写出“生民病”,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的。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良知与自觉,要面临巨大的压力,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使自己的文字成为重要的社会批判力量。所以,写了“花非花,雾非雾”白居易不再去写《琵琶行》与《长恨歌》,而是努力关注新丰折臂翁、白头宫女等等,去记录和揭开底层弱势群体的灾难、孤独与苦寂。
    对于李商隐的诗歌,蒋勋将之置入晚唐的整个氛围中去分析。他说,到了晚唐,大唐盛世、李白的故事成了传奇,武则天、唐玄宗、杨贵妃的故事也都成了传奇,李商隐时代只能是对唐代华丽的追忆,李商隐大量的无题诗充满了幻灭与眷恋的纠缠。蒋勋将这类文学定之为“颓废文学”,反映出繁华后的反省与沉思。而读李商隐的诗,主要是体味晚唐这种在繁华过后慢慢暗淡下去的气息,而不是通过论文去分析其中的种种折射。“画面本身只有一个内容,任何人将自己投射进去,其实都可能是错的”。
    中文系白衣飘飘的时代虽是明日黄花,牙牙学语的孩童却是生生不息。喧嚣红尘无法映出唐诗的色彩与价值,但我们的生活之中却不能没有唐诗的气息。远离唐诗,是因为我们要面对现实的无奈;亲近唐诗,是因为我们需要安静地面对内心。出入唐诗,我们的身心才可能更趋平衡、更趋健康。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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